曼格臺真的就願意做一個傀儡嗎?
不一定吧!
就拿達達爾鐵礦這件事來說吧!如果格日桑耶並不知情呢?
他不知情,就代表曼格臺有意瞞着他,如果真是坦誠相見,毫無隱瞞的兩父子,會在這種大事上週旋嗎?
曼格臺也許另有想法呢?慕容家的人野心都大,他是養在草原上的,但骨子裡還是慕容家的人,應該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受人擺佈。
若是能挑撥曼格臺和格日桑耶的關係,那麼事情是不是就會有轉機了?
秦黛心有些興奮,不禁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要想挑撥這父子倆的關係,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鐵礦的事情捅出去,鐵礦一出事,曼格臺必定現身,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來去匆匆,自己若是能吸引曼格臺的注意力,以後跟在他身邊,倒不失爲一個突破的法子。
秦黛心咬了咬嘴脣,猶豫起來。
要用美人計嗎?
慕容景知道了,會不開心吧?
怎麼辦?
秦黛心輾轉想了一夜,結果天都亮了也沒想出一個比較可行的辦法來。後來她乾脆不去想了,也許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結果呢?過於的刻意接近,只怕並不能讓曼格臺放下戒心,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可就是幹了件蠢事。
徐徐圖之吧!
經過幾天的努力,王小狗和丁大力兩人的辛勞總算沒有白的費。看着山洞邊上堆着的那六個炸?藥包,心裡都涌起一股自豪的感覺。
秦黛心仔細的檢查了引線,發現他們做得居然比自己預想得好多了。不由得真心的讚歎了兩句。
又過了幾天,達達爾部突然涌進來不少的人。
這些人多數是結伴而來,三三兩兩的騎着馬在各處亂晃,似乎在找什麼人。
達達爾部得到消息,不由得警惕起來。
只是那些人似乎並沒有冒犯的意思,他們只在達達爾部落外圍遠遠的活動,並沒有做什麼危害達達爾的事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達達爾的人雖然心生警惕。卻也不好開口驅逐。以前馬市還開着的時候,他們就盼着部落裡能多來一些人,把這個偏僻的地方弄得熱鬧起來,如今馬市關了。他們看着這夢寐以求的熱鬧,卻是膽顫心驚的,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了。
鐵礦一事,滋事體大,萬萬不能傳出去。可這麼多人來到達達爾,人多口雜,難免會走露什麼風聲。
周心淼爲了這個事兒,簡直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她不停的在帳子裡想着解決之道。可是卻始終也想不到一個好的辦法。她心裡沒由來的涌出一陣煩躁感來,便問身旁的侍女:“王子呢?”
到了達達爾後,周心淼改口稱慕容徹爲王子。別人對她的稱呼也由世子妃改成了王妃。
那侍女神色尷尬,低頭輕聲道:“王子出去了。”
看了她的樣子,周心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慕容徹以前雖然也孟浪,可畢竟那時慶安王一直龍活虎的,上頭有那麼厲害的一個爹看着他,他就算紈絝。也是有個度的。如今慶安王臥牀不起,口不能言。吃穿拉撒都得別人伺候,哪裡還能顧得上慕容徹?慕容徹沒了顧忌,行徑越發大膽起來,達達爾的政事全都交由周心淼代爲處理,他自己則是左擁右抱,整天混在溫柔鄉里!
出去了?
怕是又跟哪個狐媚子去野外苟合去了吧?
周心淼恨得牙癢癢,她對慕容徹的放蕩形骸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人喜歡達達爾勝過任何地方,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那所謂的無拘無束。
算了……
不提氣的傢伙,不提也罷。
周心淼想了想,便對身邊的侍女道:“你去把桑格爾找來,就說我有要事跟她商量。”
那侍女連忙退了下去。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帳外傳來了腳步聲。
厚厚的氈簾被人挑起,一個穿着騎馬裝,披着厚厚羊皮襖子,做少女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此人身材高挑,即便穿着厚重的衣裳,也難掩她玲瓏的曲線,她腰間扎着一條蓮花腰帶,腳下是一雙羊皮小靴,上頭還沾着些泥。
那人摘了頭上的翎帽,露出一張豔麗的容顏來。
此人正是周心淼口中的桑格爾,也就是大難不死的齊寶嬋。
“王妃找我來,什麼事?”桑格爾把手裡的把鞭隨意扔到桌子上,她自己則是在周心淼營帳內的長條案後面坐了下來。桌上有馬奶,美酒,她自顧給自己倒了一壞酒,仰頭喝了,從始至終,桑格爾都沒用正眼去看周心淼。
周心淼氣急!這桑格爾不過是一個奴隸和大雍人生下的賤種,最卑微不過,這樣的人,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真是太可氣了!說到底,她不過是仗着慕容徹罷了,她不會天真的以爲,她跟慕容徹睡了幾回會就能把自己從王妃的位子上踢掉吧?
真是天真啊!
周心淼想到這兒,不由得細細的打量起桑格爾來。
只見此女面若桃李,粉腮黛眉,脣紅如朱,眼波流轉,自有一股嫵媚風流的韻味在身上,不經意的隨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頻一笑散發出來,牽動人心。
當真是有幾分顏色的,怪不得慕容徹見了她,就像吃醉了酒似的,一步也走不動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這兩個人以爲他們那點破事能背開自己,所以纔會這般肆無忌憚吧!
周心淼冷哼一聲,收拾了一下情緒,才道:“最近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涌到達達爾,我派人觀察了好久,發現他們似乎並不是爲了鐵礦而來,相反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周心淼暗暗觀察着桑格爾的舉動,問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嗎?”
桑格爾扯出一個笑容來,漫不經心的道:“我怎麼清楚?王妃,您是不是問錯人了?”
周心淼覺昨,桑格爾這一聲王妃叫得刺耳極了,聽起來並不像是尊稱,反而帶着極重的諷刺意味,讓人心裡不舒服。
“是嗎?我花重金請了風行的人來,就是讓你們來保護我們達達爾的安寧,現在這裡突然出現這麼多來歷不明的人,你讓我怎麼能安心?”
桑格爾盯着周心淼看,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起來。
“王妃說得是,不過,我記得您帳下有位能人軍師,謀略無雙,您遇到了難題,應該把他招來纔是,怎麼……”她攤了攤手,表示很不理解。
周心淼神色不悅,不過卻並沒有發作,只道:“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那人雖然能幹,可我對他,並不放心。”李二公子的出現太過匪夷所思,周心淼雖然沒抓到他的把柄,但也不願意讓自己陷入陷阱之中,左思右想以後,她才決定暫時不啓用李二公子,讓人留心他的舉動,萬一真有什麼不妥,她們也好有個防備。
不過,周心淼還是愛才的,因此她雖然不信任李二公子,但也沒完全棄他不用。在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上,她或多或少還是聽從了一些李二公子的建議。
桑格爾嫣然一笑,“王妃不愧是巾幗英雄,佩服啊!怪不得,常聽王子稱讚您。”桑格樂若有所指,話裡有話的示探周心淼,同時也緊盯着周心淼的反應。
周心淼微微一愣,她似乎也沒有料到桑格爾敢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提起慕容徹!不過,這又有什麼有關係呢?他有那麼多女人,自己都從來沒有在乎過,怕過,難道還會怕了眼前這個賤婢之女?
周心淼很自信,她倒不是自信慕容徹對她的愛,而是,這個男人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離了自己,他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偌大的達達爾部也會落到別人手上,到那時天下之大,只怕再也沒有他慕容徹的容身之處!慕容徹自己也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他再怎麼胡鬧,再怎麼玩,也不會去落周心淼的面子,事事以她爲重,這也算是他的聰明之處了。
“哦!”周心淼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來,若細看,才能發現她的笑並未直達眼底,“王子這個人就是這樣,口無遮攔的,這種事情怎麼好當着‘外人’面說?我們夫妻多年,我是再瞭解他不過了,倒是讓你,見笑了。”外人這兩個字,她咬得格外用力。
兩個女人鬥智鬥勇了一回,以周心淼小勝結局。
桑格爾示探不成,反而被人奚落一回,不免有些氣結,不過,她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說多了反而是錯,因此也就止住了這個話題。
來日方長,她就不信她拿不下慕容徹。
“王妃請我來,莫不是想讓我幫着對付那些外來人?”桑格爾也是聰明人,她把話題轉到正事上,兩個人之間的敵意自然也就消散了許。
“是啊!你們風行人才濟濟,一定能探出這些人的目的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鐵礦出事吧?這一樣來,咱們的損失可就大了!”周心淼之所以能把風行的人全都帶到達達爾來,就是許諾了,將來會把鐵礦三成的出產折成銀子付給風行做爲報酬。這麼巨大的利潤就擺在眼前,風行的人怎麼可能不動心?
所以,周心淼和桑格爾這兩個女人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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