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涼涼一笑:“看來你挺了解蘇姍的。不過能讓你傅宛如着道。我還是很詫異,從來可都只有你利用蘇姍的時候。怎麼今日,反倒是你處於劣勢?你傅宛如的東西,可沒這麼好拿。”
傅宛如自嘲一笑:“不好拿,那是因爲你們都沒有蘇姍卑鄙,你以爲她就是個好人嗎?她給我女兒下毒。不然她哪裡有機會拿走視頻,樓笙。現在她傍上了楚天逸,她纔是你最大的勁敵。螳螂再厲害,最後也只不過是爲黃雀做了嫁衣,蘇姍這一招扮豬吃老虎可真是出色,你當真以爲她那麼傻放着楚天逸這靠山不要。去舔容庭的腳趾頭嗎?你錯了,蘇姍是楚天逸唯一的弱點,只要能讓蘇姍高興。楚天逸那個傻子就算是不要命也會博她一笑,楚天逸的一切都會是她的。她怎麼會爲了容庭而放棄,魚和熊掌,她都想要。”
蘇姍的野心。我從來不小覷。
我走上前。擡手漫不經心地捏着傅宛如的下巴,就如當初她在倉庫裡對我一樣,將指甲陷入她的肉裡,讓她痛。
“那又如何?她跟你一樣,都不過是徒勞,妄想不是自己的東西,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生不如死,傅宛如,你想要我不動你女兒也可以,將視頻備份給我,咱們也算是皆大歡喜了。”我在試探傅宛如,視頻如此重要,我不信傅宛如沒有備份,這纔是我今日最大的目的。
傅宛如轉了轉眸子,旋即大笑幾聲:“樓笙,你原來是以爲我還有備份,可惜我要讓你失望了,從來沒有備份,我傅宛如誰都不信,就算多準備幾份又有什麼用?那隻會將我置於風口浪尖,保命的東西,一份就夠了,而現在視頻,已經到了蘇姍的手裡,如果我有備份,你覺得楚天逸還會對我下手嗎?”
我緊緊地盯着傅宛如,想要從她的眼神中探究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可有些人天生善於隱藏,在她的臉上,表情裡,我除了看到譏諷,什麼也沒有。
我懊惱的鬆開她,冷聲道:“既然你連一個視頻都沒能守住,那也用不着你拿回來了,這件事,我自己會去做,傅宛如,走到今天,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的戲,該落幕了。”
“樓笙,我的女兒呢,你要怎麼樣對她?她……”
不等傅宛如說完,我已經揮手讓阿勇跟阿彪將她帶了出去,爲了防止她一路大吵大鬧引起人的注意,阿勇看起來最憨厚,下手可真是沒留情,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直接一個手刀將傅宛如給砍昏帶走了。
我並沒有立刻下船,而是走到了窗邊,這可真是個欣賞風景的好地方,即使天氣炎熱,湖面上的風吹來,還很是涼快。
雙手放在窗臺,指尖輕輕地敲打着,閉上雙眼,思忖着傅宛如的話,不能說傅宛如的話是假,但絕對不全是真。
視頻到底有沒有備份,這點還真不好說,畢竟傅宛如現在勢單力薄,她名下的財產,不是被楚天逸給吞了,就是被傅容庭給收了回來,她如今剩下的,可就只有一個自己。
耳朵一動,聽到身後穩健的腳步聲,我勾了勾脣,待身後之人走近時,我順勢靠進了他懷裡,依然是閉着眼睛,輕聲問:“你說我做的算不算絕?”
傅容庭雙手將我擁在懷裡,今天我不僅帶來了阿彪阿勇,傅容庭也是跟着來了,只是沒讓他露面。
本以爲傅宛如真知道些什麼,沒想到她跟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想利用對方,不過我這手裡有籌碼,她卻是一點沒有,就連她帶來的人也被傅容庭帶人給輕而易舉解決了,我還跟她談什麼條件呢?
傅容庭認真評價:“心還是太軟了,不過,我喜歡。”
是啊,我的心還是太軟了,本來換成傅容庭,傅宛如的結局真是橫死街頭,可我做不到要了傅宛如的命,每每想到傅宛如對我做的事,恨得牙癢癢,也想要將她碎屍萬段,可想到和尚的話,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就下不了那個狠心,也算是給我孩子積點福吧。
擡眼,目光看向湖面,再眺向遠方,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把星月接回公寓吧,樑秀琴跟傅宛如被送走之後,星月就沒人照顧了,楚天逸現在有了兒子,也不會管這個女兒。”
星月只不過是一歲多的孩子,哪裡懂什麼,而且食物中毒後,星月沒了以前的活潑,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真的變成癡呆,這送去孤兒院,肯定不忍心。
我連逍遙都接受,又怎麼接受不了星月?
“好,都聽你的。”傅宛如在我髮絲上落下一吻:“等找回我們的孩子,家裡五個孩子,以後我們也享福了。”
“是啊,誰有我們這福氣啊,有五個孩子孝順我們,等我們老了,他們長大了,我們就該當爺爺奶奶了,我要讓他們每個人至少給我生兩個孩子讓我帶,然後我每天領着一大羣孩子去跳廣場舞去,我就是那個領舞的,然後聽着他們在身後叫我奶奶,想想都幸福。”
“嗯,我在一旁看着你們跳。”
“不行,你也要跟着跳。”我扭頭看他一眼,笑說:“當爺爺的也該有點自覺,要做好榜樣,說不定以後我們的孫子孫女都進娛樂圈去,那肯定攬下娛樂圈大半壁江山啊。”
跟傅容庭東拉西扯着,幻想着我們老了的生活,子孫滿堂,兒孫繞膝。
湖面的風吹來,好似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我跟傅容庭出湖遊玩,忽然,腦子裡想到什麼,我立馬在他懷裡轉了一個身:“劉管家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傅宛如的親生父親,爲了讓自己的女兒能過好,不惜自己進入監獄,現在傅宛如已經落敗了,當初蘇姍假死,杜奕偉卻真正死了,那車禍到底怎麼回事,劉管家可是清楚得很,在那場車禍中可還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到了此刻,若是讓劉管家翻供,那不也是一條出路嗎?
可正當我爲了想到了這條路而欣喜的時候,傅容庭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他手指卷着我的長髮,語氣淡然地說:“就在昨天夜裡,劉管家在牢裡自殺了,在此之前,傅宛如去監獄裡見過他。”
“死了?”我心頭一顫,迅速消化傅容庭話裡面的信息,盯着他追尋着問:“傅宛如看過劉管家之後他就自殺了,爲什麼?怎麼在這個時候,傅宛如不會這麼沒頭腦,她不是該讓劉管家翻供,讓楚天逸得到應有的懲罰嗎?他們見面到底說了什麼?”
這一個個人的死去,真是讓我心驚不已。
傅容庭的視線穿過我看向窗外,眯了眯眸子,聲音清冷:“就因爲他想上訴。”
一句話,已經讓我明瞭所有,我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所以說,劉管家不是自殺。”
他眉心擰成了川字:“死了也好,還剩下兩人,下一個,該輪到蘇姍了。”
我心驚地看着傅容庭,這淡如微風的語氣怎麼聽着這麼驚悚?
他臉上沒有一絲暖色,全是冰冷,這八月高溫在他身上散發的冷冽之下都不算什麼了,淡淡地語氣,面無表情,說出來的話卻很耐人尋味,又混着一絲冷戾之氣。
下一個就是蘇姍,害死我們孩子的人,一個個,要麼死,要麼就是被終身囚禁。
劉管家,樓簫,傅宛如,下一個蘇姍,再下一個,就是楚天逸了。
本來我還想着是不是楚天逸讓劉管家‘自殺’了,現在聽着傅容庭的話,我倒覺得是傅容庭了。
傅容庭從來不是好人,只是我沒想到,他也會幹出害人性命的事,這劉管家留着固然能讓楚天逸再一次進入警方視線之中,可那場車禍不是楚天逸親自做的,蘇姍又換了面貌,時隔這麼久,重新上訴扳倒楚天逸不容易。
真相到底是不是像我猜想的一樣,我沒有去證實,跟傅容庭在船上待了一會兒,家裡的小愛笙到飯點了,我這個奶瓶得趕回去。
一到家裡,我媽趕緊將哭了好半天的小愛笙交給我:“這小祖宗,嘴可真挑,除了母乳,這奶粉真是一口不沾。”
小愛笙到我懷裡就不哭了,小腦袋在我的胸口拱來拱去,尋找她的口糧。
我笑了笑說:“媽,你先照顧着逍遙,我進屋喂愛笙。”
這逍遙很是好帶,除了在餓的時候哭兩聲,示意我們,他餓了,其它的時候真是很少見他哭的,不過這逍遙跟小愛笙一樣嘴挑,逍遙吃慣了最初買的奶粉,後面再換一種,也是怎麼都不吃。
小愛笙這次餓久了,食量都增加了,吃飽之後也不願鬆開奶頭,含着玩,傅容庭將涼在陽臺的衣服收進來,見小愛笙還不肯鬆口,走到我跟前,露出‘慈父’的表情,伸出手:“吃飽了就讓我來抱吧。”
小愛笙聽見聲音轉了轉眸子,大概是知道傅容庭想幹嘛,小腦袋往我懷裡鑽了鑽,不肯讓傅容庭抱,見小愛笙這舉動,我真是哭笑不得:“還是讓她再吃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