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了,面面相覷,想不到原來之前李煜已向呂奉先下過一次手,那夜派八百禁衛去候府要宣旨誅三族卻是第二回了,若是如此,怪不得小周後覺得此事難爲了,任是誰,本來就是孤傲不羈的性子,這麼弄了兩次,教他還如何能信?
衛尉卿陳大雅想了半晌,卻拱手道:“臣有計,可使武襄候援江寧,只是聖上,須得依臣三件事,只是聖上依了臣,臣敢用頸上人頭擔保,必能使武襄候歸心,揮師來解江寧那宋軍如火兵勢!”
李煜嘆了一聲,臉上盡是無奈,機械的揮了揮手道:“想不到今日,落得要向那逆孽低頭,若林虎兒仍在,就算朕將他流放千里,只須聖旨一到,林仁肇必會義不容辭回援江寧,當日死的若是這逆孽,留下林虎兒便好了。罷了,往事不可追悔,審已,你且說來便是,朕此時還能不允愛卿所請麼?”
“先賜鐵券免死文書,下旨昭示江南,以示聖上絕不做卸磨殺驢之事。同時下罪已詔,以慰前方將士之心。此其一,聖上可能允麼?”陳大雅向李煜問道。
李煜無力點了點頭,苦笑道:“能允。事至如今,朕還何拘於此?如此,再拜他爲驃騎大將軍,遷正一品,晉上柱國,加太子太傅銜。賜其生母劉楊氏一品誥命。朕聞武襄逆孽有一義妹于軍中,也有萬夫不當之勇,便拜她爲雲麾將軍。遷從三品上,封邵武縣伯,潤州留後。”
陳喬一聽,大驚,翻身連連叩頭道:“聖上三思!”李煜這麼做,卻明顯還是在玩弄帝王心術,他心中對呂奉先簡直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所以才封了這麼一大串官街出來,並且故意封賞穆桂英。便是要讓呂奉先麾下將士不和!
這個年代,哪有女子拜將軍的?非但如此,還要再封伯爵!而其他如杜貞、許堅、樊知古、嶽風等人,卻無半點封賞。這封聖旨一到,人人只知穆桂英妹憑兄貴,其他人等卻無提到絲毫功勞,端地便是要呂奉先將士離心。
呂奉先這樣少歷官場手腕的。或會一時不覺,但在場數人,哪一個不是宦海浮沉多年的老手?一聽哪還有什麼時候不明白的?連張洎也都苦笑道:“皇上,怕武襄候是不會受的,若是他受了,怕將士離心,連潤州都要陷於吳越了,別說要他回援江寧!”
小周後在旁邊見了。溫聲細語道:“諸位大人不必如此,皇上不過是想重賞之下,鼓舞血勇罷了。其他軍中翹楚,聖上哪裡能一一識得?卻不是要害軍中虎賁。其他有功之士,自然讓武襄候報上來,皆晉一級便是。”
李煜無奈。只好道:“便是如此,只如愛後所言,朕不過是使這逆孽位極人臣,再無他念罷了。如此便加一句,其他人等,由那逆孽報上來,都允了便是。”
陳喬數人,便才叩頭高呼:“我主聖明”。
“其二,武襄候離江寧,曾有言。精忠於江南百姓。臣以爲,使江寧百姓寫萬民書召其回援。武襄候若不從,之前所謂被聖上所逼,非武襄叛唐,而是唐叛萬民之語,便不攻自破了!”陳大雅胸有成竹地說道。
“卿言頗善!”李煜這次聽了大喜,便很快他便又問:“若這逆孽撕破了麪皮,便是不回援呢?如何是好?”
陳大雅笑道:“臣也有算到此着,是以,策之三,聖上允了,便是萬無一失!”
當陳大雅慢慢說出“策之三”的詳細方略以後,李煜一巴掌就甩到他臉上了,咬牙切齒,那俊臉青紅不定,這次連小周後也垂下螓首,不敢去勸。過了半晌,陳大雅全然不理臉上五條青紫指痕,長笑道:“聖上,君以爲,萬事皆無不可爲,總勝於,北去歸爲臣虜!”
李煜長嘆一聲,重又跌坐回軟榻之中,無言地點了點頭。
此時天色已然漸黯,潤州城下,那吳越王錢椒問那宋軍將領道:“將軍,孤已折了近三萬將士了,難道就這麼罷休?”他很是心有不甘,若是和宋朝打仗,攻宋軍守的城,他也就打落牙齒吞肚子裡了,問題這可是唐國地城啊,難道就因爲那殺神,就這麼白白死了近三萬精兵算了?
那宋將無奈道:“那殺神,你以爲單隻武勇過人?可知我大宋智將王明麼?便被這殺神氣得吐血三次啊!這可不是茶樓說書,是着着實實被他氣到吐了三次血,到現在還落了病根,一聽此人姓名,便頭痛不止。”這倒不是呂奉先所能料到的了。
吳越王錢椒驚道:“黃州刺史王明?攻廣州出奇兵致勝地那位……”他自然知道大宋智將王明,那宋將苦澀地點了點頭,只是道:“天一黑,無法掌控全局,若被這殺神用計殺出城來,到時炸營,怕你我都成階下囚,王爺你若有膽,你自攻城便是,末將還是先退吧,敗在唐國武襄候手下,不算丟人。”
此時那吳越王極不甘心,拉着那宋將,想了好一陣,終於道:“這殺神手底下這麼硬朗,想必極喜鬥將吧?可是?哈哈,那孤便有一計治他,將軍附耳過來!”那宋將半信半疑,便附耳過去聽了。
聽罷那宋將面上露出不恥之色道:“如此豈是英雄行徑?末將不敢苟同。”
吳越王錢椒不以爲然笑道:“兵無常勢,所謂奇正相輔,將軍迂了,若將軍不願爲之,便看孤爲將軍斬此殺神吧!”那宋將一臉諷刺,只看吳越王吩咐手下前去安排。
不一刻,吳越軍便使一騎到城下喝道:“那城上唐國武襄候聽了,你我雙方,攻戰多時,各自死傷無數,我家王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邀爾鬥將,若武襄候果如傳聞中一般,蓋世無雙,我方便自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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