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心裡的關卡始終過不去,他不明白爲什麼看起來很好講話的女人會變成這副模樣,他不明白王后的位置這樣崇高她爲什麼不要。
一個轉身就要進行他野蠻的動粗,卻在中途的時候被人攔下,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站立的男子問道:“你是誰?”
夏盼兒冒出頭來,恢復了她以往的秉性,興奮道:“寂言!你咋的跟着我?我還以爲你陪紫菊去了呢。”
“王妃多慮了,屬下會一直保護王妃和王爺的。”寂言手中的長劍一直放在慕容恪的脖子上,兩人互不相讓。
他可不敢讓夏盼兒受傷,到時他可就不是一個死字那樣簡單了,這不是爲了自己着想,只是純粹的履行王爺交給他的任務。
慕容恪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眸中疑慮,卻不敢再多加動彈,他雖然好打,雖然不怕打,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脖子上架的是人家的長劍!
稍稍一動,那流血的可就是他了。
“慕容王子,命難得,還請珍惜。”夏盼兒板着嚴肅的一張臉淡淡講完,對着慕容恪略一沉思點頭,才慢步的走向一邊的馬車方向。
寂言看着夏盼兒上了馬車才收回長劍,對着慕容恪沉聲道:“王子有閒情約會佳人,倒不如去多看些書,修養一些身性,以後自會有人來找您。”
這話是薛洛宇叫他講的,不然,他沒有這樣好的文采。
接着,便也不再管慕容恪的態度,轉身坐在車伕的位子上,順溜的駕起馬車,朝城裡方向駛去。
慕容恪呆在原地,一陣風颳來,才讓他稍微輕鬆的覺醒一些。
看着自己的馬車已不在現場,他有些無奈的坐在了剛剛夏盼兒所坐的石塊之上,學着夏盼兒的模樣,摘了一根枯黃的草,然後銜在嘴裡,看着四處荒無人煙的淒涼,他道:“真是寬闊的好地方,本王就適合呆在這裡。”
只是,待會如何回去呢,走路嗎?感覺離城裡還有些許路途要走啊。
“咕嚕咕嚕。”馬車輪的聲音在他的耳側響起,面上一喜,從位子上站起,朝一處看去。
一輛秀氣的馬車正緩緩的朝着城裡的方向駛去,他忙扯掉口中的枯草就朝着那馬車跑去。
……
是夜,夏盼兒在院門外等了許久,可薛洛宇竟然還是沒有回來,加上白天的時間,夏盼兒已經有五個時辰沒有看到薛洛宇了。
“這人,怎麼這麼愛生氣!”她腳上輕輕的踢着一顆石子,偶然的一個用力就將它踢到了陰影裡面,她努着嘴,笑聲的說着,可目光還是朝着他常走來的方向看去。
只是那一處點滿燈籠,卻是沒有他歸來的身形。
晚風蕭索,吹着她的身軀微微發涼,她不禁伸手覆上手臂小心摩擦,身上突然一暖,她笑着轉身,以爲是那人來了,但看清來人,笑容又降了下來。
“小姐,先回去歇息吧,王爺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待會就會過來的,這晚上的時間,風大,容易着涼。”紫菊收回拿着外裳的手,看着夏盼兒臉上突然淹沒的笑容小聲勸說着。
小姐自從吃了晚飯後就一直在這裡等着王爺,只是等待許久也終是沒有那歸來的身影。
夏盼兒收緊紫菊替她披上的長裳,隨着紫菊的話轉身朝主屋走去,惱怒的話語傳出:“不來,就隨他,本小姐不管他了。”
話雖是這樣講,可她的視線還是忍不住的想往身後看去,想着一轉身就能看到他,可是如之前的每一個時間一樣,那裡沒有歸來的人,今日,或許是她錯了。
紫菊扶着夏盼兒走到牀踏上坐下,拿着衣裳放到一邊的架子上,回頭時看到夏盼兒已蜷縮着躺在牀上,她心裡一疼,伸手拉過那被子替夏盼兒細細蓋上柔聲勸慰道:“小姐不要想多了,王爺可能在外有事呢,相信奴婢,王爺待會就會回來的。”
回答她的是夏盼兒的甩手。
“那奴婢下去了。”紫菊吹滅了燭火,小心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此時,夜已很黑。
夜風呼嘯,吹的人心裡愈加難受,紫菊出了門看到走在她身邊的寂言問道:“王爺哪裡去了?”
寂言拉着紫菊繼續往前走去:“王爺的事,我們別摻和,總之王爺不會不管王妃的。”
話音遠去,沒留下一點東西。
房內,夏盼兒依舊蜷着身軀,躺在牀上,她並不認爲是自己做錯了,不過是不想生孩子罷了,至於生那麼大的氣嘛?
“小氣鬼,愛氣鬼,討厭鬼……”她在嘴角道着這話,憂傷的閉上眼眸,漸漸在小氣中進入睡眠。
不知何時,外面開始下起了大雨,本就稍冷的天氣,在此時更是有些寒氣漸生,狂風大作,吹着雨發着‘呼呼’的聲響。
可夏盼兒竟是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有股溫暖的舒適感從着身後方傳來。
這樣大的雨,打在瓦片上發出“噼裡啪啦”的一頓聲響,早就將睡夢中的她給吵醒了。
醒了之後才發現她的身後早已躺了一個人,渾身燥熱,還有不住的酒氣從着他的口中迸出,大片大片的掃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正緊緊的束縛住她的身體。
她覆上他的手,只感覺到一陣灼熱,心裡一痛問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還喝了不少……”他的聲音從頸間處傳來,他口裡的熱氣和酒氣有一下沒一下的掃在她裸露的脖頸上,只聽的他的呢喃不住響起:“她不想和我生孩子……她肯定不喜歡我……可我喜歡她啊……”
“喜歡她啊……”
似有似無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即使伴隨着大雨的聲音,她也依舊能聽的清,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難受,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輕輕說着:“我沒不和你生,我只是覺得我還年輕……”
“嗯……”他似乎不想聽她的狡辯,在她的脖頸處不住的蹭着說着自己的不滿。
“生孩子有什麼不好……”他呢喃一聲,而後覺得脖頸處一熱,接着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她沒有阻止他,任由他的動作,只感覺他一動,然後趴在她的身上,迷糊的雙眼還不是很清醒,她伸手捧過他的臉頰,感受着掌下的溫熱,心疼道:“喝那麼多做什麼,不過都是小事,說出來不就沒事了?你若真想要孩子,我也可以……”
她話還未說出就淹沒在了他霸道而肆意深入的吻中。
劇烈而強悍的吻好似是在宣泄着他的不滿,連着動作都比以往粗魯了不少。
只聽的耳朵布匹撕裂聲起,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已未着片縷,兩人坦誠相見,彼此身體的熱度互相傳遞。
他感受着她的溫熱,她感受着他的滾/燙。
然後在他不住的“生孩子”呢喃裡,繼續着未完的動作。
屋外,大雨依舊,只是似乎沒那麼冷了。
第二日,夏盼兒還在沉睡當中,薛洛宇卻醒了過來,伸手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腦仁,然後纔看向身邊躺着的女子,一張裸背背對着他,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讓他心裡一緊,回想起昨日的事情,只覺得好似是夢一場。
她的背本是雪白柔滑的,可今日佈滿了這些東西,沒由的就讓他心疼,伸手輕輕劃過那些痕跡,他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她,在她溫婉的秀髮上輕吻了一口。
“呃。”聽到她的聲音,他在她耳邊輕輕問着:“疼嗎?”
看着她輕輕搖晃的腦袋,他更加的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他道:“昨晚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我不該生氣的,以後絕對不犯了。”
“沒事,你該生氣的。”夏盼兒轉過身子,看着他眼裡的錯愕和後悔,她伸手放在他的腰上:“生孩子而已嘛,你想要,我就生,不過你負責養。”
“真的?”他疑惑的問了一句,看着她肯定的點頭,他一笑將被子拉上道:“那就繼續吧,你生多少,我養多少。”
幾日後,夏盼兒得知了一個令她異常吃驚的消息。
“慕容王子要娶徐蘭玉?!”當時的她是悠閒的在鞦韆上晃盪着,聽着這個消息差點就沒從那鞦韆上掉下來。
薛洛宇則後怕的將她從鞦韆上拉下到一邊坐着嗔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你知道他是怎麼勾搭上徐蘭玉的嗎?”
夏盼兒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當日,慕容恪被扔在谷羅山,是路過的徐蘭玉將他幫忙乘着到了城裡,然後兩人就開始什麼暗生情愫,開始什麼秘密幽會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夏盼兒喝了一口薛洛宇遞給她的茶水,然後看着一邊站着的紫菊道:“你過來。”
既然慕容恪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也是時候安排紫菊的終身大事了。
紫菊疑惑的看着夏盼兒問道:“做什麼?”
“什麼?”夏盼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眼睛瞪大,呈着一副吃驚的模樣看着紫菊,見她走到自己的身邊,她委屈道:“你看你現在都不把我當小姐看待了,竟然問我做什麼!我現在很生氣,所以我決定要認你做我的妹妹。”
這句話,聽的紫菊更是錯愕。
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最後的最後,在夏盼兒的連番炮轟下,紫菊才勉強答應做夏盼兒的妹妹,再之後就去拜了夏正文,纔算是正式的當上了夏家的女兒。
緊接着是秦宛凝和薛炎彬成親的事情,那請柬是秦宛凝親自送來的。夏盼兒拉着秦宛凝好生的聊了一番。
“秦姐姐可是覺得高興?”夏盼兒坐在一邊,自從紫菊當了她的妹妹後竟然就不來服侍她了,整日的和寂言花前月下,所以現在服飾她的是另一個丫頭,叫淺雪。
秦宛凝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道:“高興?何止高興?我簡直興奮極了……”
所以夏盼兒當了一個很好的秦宛凝出嫁前的傾聽者,防止秦宛凝會有什麼出嫁憂鬱症,所幸都還很好。
只是這本來溫婉的不得了的女子,怎麼和薛炎彬在一起後,話變這麼多了?
幾月後,冬季按時到來,那白茫茫的雪花也下了來,在晉城的街道上,堆起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紫菊和寂言也在這下雪的前一天成了親,院子就在以前謝依依所住的西院。
夏盼兒本來是想劃別的院子的可紫菊表示喜歡那個院子,所以她也不好多說什麼,總之是在這個府裡就好。
總之,都還住在一起也好,畢竟紫菊說過是要當她孩子的奶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