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衣不是他要尋找的女子之後李晟便了無興趣的把頭轉向了徐錦瑟,道:“把頭擡起來。”
徐錦瑟依言緩緩地擡起了頭,就在徐錦瑟露出整張臉的那一刻,李晟觸及到那一雙清澈無暇的珠眸的時候一陣電擊緩緩地流淌過全身,他只覺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的感覺,他壓下心裡的那股異樣開口問道:“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從哪裡來的?與吳家是什麼關係?以前可有來過吳府?聽你口音好似京城口音又好像有些不像,祖籍可是京城的?”
徐錦瑟有些訝異,不過還是小心的應道:“回太子,草民叫張昶,是從徐州的一個叫做立德縣的一個小縣城過來的,因爲母親原本是京城人所以往年都會進京來看望一下外祖父母,只可惜外祖父母兩年前去世又因爲他們只生了母親一人所以這次進京也沒到那裡去,至於草民能來吳府也不過是因爲吳大人曾經經過立德縣的時候與我父親結交所以便認識了,這次進京父親還特意的叮囑草民來拜訪一下吳大人,好在吳大人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熱情,是而纔不至於讓草民慌了手腳,若是知道太子來的話,草民絕對不會出現在太子面前的,草民之貌恐污了太子的眼。”
李晟銳利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徐錦瑟,他這一看不打緊可是卻把一旁的人的心都快提到桑子邊上了,不過好在沒過過久李晟就自動的移開了視線,道:“既然是拜訪的就好生的在府中住着,若是膩了可到外面走走。”
徐錦瑟裝作受寵若驚的說道:“謝太子。”
李晟罕見的對一個外人露出了笑容,道:“要是想進宮的話本宮可以帶你進去。”
徐錦瑟心裡一驚,以爲李晟看出了什麼,沒想到李晟只是看向了吳倉廖:“吳大人這朋友家的兒子本宮看着挺喜歡的,若是吳大人不攔着的話可讓他隨本宮進宮見習一下。”
吳倉廖心裡疙瘩了一下,不過表面還是鎮定自若的說道:“難得他入了太子的法眼,能得太子的提攜是他的福氣,只不過他們一家世代皆是普通人,而他自小就是個老實乖巧的,花花腸子沒有人又太耿直,只怕跟在太子身邊會惹惱了太子您。”
李晟嘴角邊掛着極淺的笑容,說道:“無礙!若他有心入朝爲官的話本宮可以做主。”
“草民多謝太子的好意了,只是草民性子太過於耿直並不適合官場的爾虞我詐,只怕入了仕途極容易的得罪別人,所以太子的好意草民怕是要辜負了。”
李晟也不強人所難,只是笑道:“無礙,若你哪一天想要入仕途了可憑此牌入宮來找本宮,一官半職本宮還是有能耐安排給你的。”
徐錦瑟低首道:“謝太子。”
李晟斂了臉上的肅謹,道:“今日難得天氣良好,吳府的氣氛正濃本宮就厚着臉皮在這討一餐來吃吧,吳大人應該會歡迎吧。”
吳倉廖先是一愣,接着恭敬又有些疏離的說道:“太子能在吳府用餐那是吳府的福分,臣這就命人準備豐盛的膳食款待太子。”
李晟擺手道:“吳大人不必拘謹,難得張公子入了本宮的眼,吳大人平日有空的時候就常帶他進宮來玩,本宮會叫太子妃好生的款待着你們的。”
吳倉廖一時也拎不清李晟此舉是什麼,所以儘量小心的應道:“是,臣若是有空的話會盡量帶他進宮去的,不過他這次進京來也不過是奉父母之命來看一看京城的,過個幾日就會回去的,何況家中父母妻兒都在等着他所以不能在京城裡久待了,太子的好意他只能銘記在心了。”
李晟眼裡閃過一道厲光,道:“無妨,若是張公子思念家中父母妻兒本宮可以在家中賜一座豪華的家宅然後命人把他們一家給接過來。”
不僅是吳倉廖就連徐錦瑟也都迷惑了,他們一時之間都拎不清李晟的態度是什麼樣的,畢竟對一個纔剛剛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就這般的熱枕可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出來的,所以他們一時之間也搞不懂李晟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如果李晟對紅衣大獻殷勤的話別人有可能還會想原來是肖想美人兒的美貌,可是現在對明顯是陌生人,而且還是以男子妝容示人的徐錦瑟大獻殷勤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而且放眼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李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不要別人的性命就好了哪裡會對人一再的獻殷勤,怕就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不管吳府各人的心思如何,李晟只當沒有見到一樣在吳府賴了一餐之後又破天荒的坐下來與吳倉廖和吳世雄他們吃茶聊天,甚至還命女扮男裝的徐錦瑟在此作陪,吃茶的當口還一個勁的問着徐錦瑟問題,竟是一些家常的瑣事,什麼徐錦瑟今年貴庚,家中妻兒如何,孩子有沒有很聽話,生了多少個孩子等等,直到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之後才起身離開,等把李晟送走之後各人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等到府中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馮氏有些擔心的站在吳倉廖面前說道:“老爺,你說這太子是怎麼想的?錦瑟都扮成男兒身了他怎麼還是揪着錦瑟不放啊,不會是猜出這其實是錦瑟了吧?”
吳倉廖搖搖頭,也是擰着眉頭說道:“太子爲人歹毒,心思縝密,我一時也猜不到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看他對男裝的錦瑟很感興趣的樣子,這段時間你讓錦瑟注意一些,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人的心思太難猜了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了。”
馮氏有些愁眉不展的點了點頭,反倒是一旁的徐錦瑟寬心道:“舅母,你別擔心了,不管他什麼心思大不了我跟他走一趟就是了,他害我們至斯,他不來找我我也會親自去會一會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再不行動的話只怕他就要登上帝王之位了,到時候只怕我們一個一個的都沒有好下場。”
馮氏抓着她的手拍了拍,低聲道:“我苦命的孩兒啊。”
徐錦瑟淺淺一笑,道:“舅母,你放寬心好了,我還要等夫君回來所以我不會亂來的。”
馮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