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眯了幾個小時,司機過來喊醒了我們,車隊又接着出發了。
第二天早上十點鐘左右的時候纔到三亞,車隊直接開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單從外面看酒店就能感受到奢華。
高中那會兒我就知道周凱家中很有錢,可這一次對他的家庭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能包這麼多車從武昌開到三亞,二十多個小時。
這本身就不是一比小的花費,再加上舉辦婚禮的這家酒店,六車的人,四五十桌酒席,還有這些人的住宿。
隨便算一下都是錢。
“陳進,走,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餘露跑過來,“童望君和兩個孩子也一起去吧,你們先放行李,等會一起吃酒席。”
唐婉也走了過來,和劉闖一起,劉闖手裡拿着行李,我的。
“你真會蹭點,這個時候來三亞旅遊,還能蹭一趟婚車。”劉闖同我道,“行李箱還不輕,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孃家人,帶了這麼多東西。”
我皺了下眉頭。
“陳進就是我孃家人。”餘露道。
“呵呵,也是,你們這麼好的關係,的確能這麼說,行,那你們先聊着,我去找周凱,幫下忙。”劉闖放了行李,看了眼唐婉,“走吧,他們夫妻間的事,你我留在這不合適,這麼些東西他們也能自己搬到酒店去。坐了這麼久的車,說不定他們一家還要在酒店休息,我們再跟過去就是不識趣了。”
“我就不去了,還有人等着我,兩個孩子我也帶走,你不用擔心,不會出事。”童望君跟我說,朝邊上看了一眼,徐恆就在一旁,下了車,往這裡走了過來。
“走吧,住的地方我已經定好了,先過去放了行李,休息一會我們再出去玩。”徐恆過來後只看着童望君。
“新婚快樂,多謝你了。”童望君同餘露打了聲招呼,看了眼唐婉,拿過行李,執意要走。
“給我吧。”徐恆到了我跟前,拍了下手,“樂樂,叔叔抱。”
陳樂不反感徐恆,真的歪着身子要他抱。
我不放手。
徐恆沒等,從我手裡強行奪過陳樂,和童望君一起走了,上了沃爾沃。
我看着童望君上了車,看着沃爾沃開走,我沉悶不語,感覺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從我的生命中分出去一樣,心裡一下就空落落的。
“那個人是誰?是陳進你請的司機嗎,你孩子還有媳婦怎麼被他帶走了?”劉闖還沒走。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劉闖還想說話的,可是看到我的眼神之後愣了一下,訕笑了聲,沒再做聲。
“先上去吧,等吃完酒席再去找孩子也是一樣的。”餘露勸我。
我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徐恆一切的手段都是陽謀,他跟着過來並不是揹着我,而是光明正大的,在服務站遇到了我他也沒有躲閃,反而主動站出來跟我打招呼。
從始至終,我都知道徐恆的存在,知道他的心跡,他在追求童望君,甚至連準備何時求婚都跟我說了,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發生,卻無能爲力。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我突然想起了這句臺詞。
有些事情,真的身不由己。
進了酒店,先到住的地方,我居然一個人一間房,雙人間,有兩張牀,原本應該是爲我和童望君準備的,不過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
躺在牀上,手機就放在一邊,我在想,徐恆這會有沒有跟童望君求婚,童望君有沒有答應。
我點了一根菸,讓煙味在肺裡擴散開,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
好的東西不可能被我全都佔了,我不是沒有機會,童望君不是沒給過我暗示,是我給不了回答和承諾。
發生這樣的事,其實誰都沒有錯,誰都責怪不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是我咎由自取。
有人敲門,我開了門。
“怎麼了?”門外居然是唐婉,我有點奇怪,她手裡還提了一個小包。
“我能住你這嗎?”唐婉從我搭在門框的手下鑽進了屋裡,“你這有兩張牀,一張給我睡吧。”
“房間不夠,沒給你安排房間嗎?”我覺得不可能啊,我被撩下還說的過去,可唐婉絕對不可能被周凱針對,不會不給她安排房間住,也不會忘了她。
“有房間,不過是和別人一起的,我不認識,晚上睡覺肯定不安穩,就到你這看看,他們安排房間的時候肯定給你單獨的房間,我沒猜錯。”唐婉說,“我今晚就在這睡吧。”
我有點納悶,唐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主動了,居然跑過來要和我睡,雖然是兩張牀,可畢竟在一個房間裡,她難到不怕會發生些什麼事嗎?
唐婉不習慣和旁的人睡在一個房間是真的,高中那會她就跟我吐槽過這件事,說每天最害怕的事就是放學,因爲放學要回宿舍,她害怕。
可她過來找我,要和我睡一個房間,真的單單只是因爲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個房間?
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你和童望君說了什麼?”我帶上門,問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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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唐婉忽然變得這麼主動肯定有原因,她之前從來不會這樣。
“沒說什麼,你怎麼會覺得我和她之間會說什麼?”唐婉問我。
“我只是覺得你的行爲和平常有些不一樣。”我說。
“平常?你說的是高中那會吧,那會我不跟你也在網吧的酒吧裡睡過嗎?”唐婉看了我一眼。
睡過。
這個詞很容易讓人生出誤會,深層的含義讓人血脈膨脹。
“那不一樣,那是在網吧。”我說。
“我覺得沒什麼不一樣的,在網吧能睡,在房間裡爲什麼不可以,難不成你會對我做什麼?”唐婉道。
“不會。”我忙否定。
“那就行了。”唐婉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些衣物,“我要洗澡。”
我將衛生間的燈打開,讓開路。
唐婉進了衛生間,突然停頓了一下,跟我說:“即使你真的對我做什麼,我也不害怕。”
衛生間裡響起了淋水聲,我卻還在想剛纔唐婉跟我說的那句話。
即使你真的對我做什麼,我也不害怕。
這話暗示的成分怎麼那麼重?
我看了眼衛生間的門,發現門居然沒關嚴實,留了一條縫隙,我頓感荒謬,男孩中甚至浮現出一個荒誕的猜測。
莫非眼前的這個唐婉是假的?
我盯着縫隙看了一會,最終也沒進去,而是躺在牀上,耳中嘩嘩的流水聲裡,我在思考,唐婉這會會不會在罵我禽獸不如?
眼睛有點沉重,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
我是被打醒的,唐婉拿着枕頭,打的我。
“你幹什麼?”我迷糊中睜開眼睛,唐婉手裡還拿着枕頭,站在牀邊。
“這樣你都能睡着,陳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在故意裝睡對不對?”唐婉問我。
“我真睡着了,在車上沒睡好,太累了。”我說,“你把我弄醒幹什麼?對了,現在幾點了?”
“快點起來,婚禮要開始了。”唐婉審視了我一眼,沒再繼續追究我到底是假睡還是真的睡着。
我爬了起來:“走,快點,車遲到了。”
“等會。”唐婉喊住了我,到衛生間拿了把梳子,“你頭擡那麼高幹什麼,低一下。”
我順從的低頭,唐婉認真的幫我梳頭。
她穿着小西裝,裡面是白色的襯衣,下身不是短裙,而是長西褲,沒露什麼,可是卻將豐滿的身姿全都展現出來。
鼻息中聞着淡淡的香味,我忽然伸手搭在了她的臀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