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丹年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要以男子漢的方式解決爭端的白二公子被身後腦子還算清醒的狐朋狗友給拉住了,開玩笑,雍國公的小兒子跟他們出來玩,被人揍了灰溜溜的回去,京城就這麼大的地界,想知道前因後果還不簡單,到時候雍國公不弄死他們纔怪!
本來稍稍吃驚的蘇允軒見狀,背手而立,英俊的臉上只有一個表情:切!
丹年鬆了口氣,白二公子那弱雞一樣的小身板,明顯不是人家蘇允軒的對手,無外乎蘇允軒壓根不把白二公子放在眼裡,隨即又有些發愁,蘇允軒今日是怎麼回事,他往日裡哪裡是這麼不淡定的人。
白二公子看着對方不屑的眼神,明明白白寫滿了對他的鄙視,傲嬌的白小公子簡直要抓狂了,一邊張牙舞爪的揮舞着自己的小細胳膊,一邊怒斥着身後的狐朋狗友,“別攔着老子,看老子不揍死他個小白臉!,!
圍觀的人滿臉黑線,要以臉白論英雄,恐怕白二公子您要不戰而勝了。
丹年見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京城的老百姓可沒見過雍國公家的小世子,只不過是看到有人這麼奔放,大街上玩裸奔,一時間熱鬧非常,若是知道打架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雍國公府的公子,估計會更加轟動,這如同現代社會大家對於富二代、官二代打架特別敏感一樣。
唐安恭小心翼翼的躲在蘇允軒身後,丹年也悄悄的挪到了圍觀的人羣當中,當自己是背景羣衆,她可不想成爲明天京城的話題焦點,天涯版的就是官二代和權二代爲一女子大打出手,神秘女子究竟是哪家千金?或者是知音體的,年輕有爲公務員和漂亮貴族公子衝冠一怒爲紅顏,癡情女子到底花,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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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年正想的出神,身邊的一個看熱鬧的小夥子扯了扯丹年的衣柚,興奮的問道:“這咋回事啊?誰跟誰打了,誰打贏了啊?”
丹年無辜的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剛過來,還沒開始打呢,急個啥,看看再說唄。”
拉住白二公子的人好說歹說,終於勸往了一臉忿忿然的白二公子,“您老人家身體金貴,怎麼能親自上陣呢?萬一打出個好歹來,還怎麼帶領我們混呢?”
白二公子一聽言之有理,打架都是手下小弟上的,哪有讓老大親自上陣的道理,這不是自掉身價嗎?遂在手下人的伺候下,重新穿好了衣服,眼神不屑的看着對面背手而立的蘇允軒,明明白白的傳達着一個意思:今天算你小子走運,哥狀態不好,先饒過你一,“讓你跟我小弟過過招!
白二公子揚手招過一個人,那人原本就站在白二公子一羣人的後面,是以衆人都沒注意到他。等他走到前來,丹年才注意到,真是虎背熊腰,似乎是白二公子“裸奔幫”的特色一般,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也是裸着上身,上袍子散落在腰上,滿臉橫肉,胸上、胳膊上、肚子上的肥肉隨着走動一顫一顫的,奇怪的是胸膛上居然紋了一隻大龍蝦。
“這人在身上紋一隻龍蝦算什麼啊?”唐安恭拿扇子敲着手心,奇怪的說道。
豈料那虎背熊腰的漢子是個十分靦腆之人,聽到了唐安恭的話,雙手捂住了臉,羞澀的說道:“人家本來紋的是一隻蠍子,後來長胖了肉鬆散了,就成了一隻龍蝦了……”
圍觀衆人發出了陣鬨笑聲,丹年額頭落下一滴冷汗,她怎麼以爲白二公子的朋友中有正常人,實在是個錯誤。
白二公子深感掉份,怒氣衝衝的罵道:“還不快上,老子白養活你啊!”
蘇允軒冷哼了一聲,並不放在眼裡。反倒是躲在蘇允軒身後的唐安恭看到高出自己數個重量級的壯漢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有些害怕了,叫道:“我表弟是朝廷命官,你們吃了豹子膽了不成?敢傷害朝廷命官?”
被叫出來打架的人吃了一驚,不知所措的回頭看着白二公子,白二公芋又羞又怒,怒罵道:“給我揍,老子負全責!”
蘇允軒微微擡首,朝向丹年笑了笑,“既然都被人挑釁到跟拼了,我也不能就這麼認了。”
蘇允軒的脾氣也被激上來了,如閒庭散步般悠然解開了自己的外袍,惹得圍觀的女孩子們一陣臉紅心跳的尖叫,就在衆人直勾勾的注視下,蘇允軒甩手將自己的外袍,瀟灑的扔到了丹年的懷裡。
丹年滿頭黑線,看着周圍女孩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只得嘿嘿笑着,一副被幸運砸暈了的表情。再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打架的那兩人身上時,悄悄的退到了唐安恭的身旁。
唐安恭早就躲到了圍觀羣衆裡,他又不傻,笨的連張弓都拉不動,打架這種既講究力氣有講究技術的活,他還是別參合的好。丹年一把將蘇允軒的外套塞到了正在翹首看着蘇允軒的唐安恭懷裡,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悄悄的鑽進人堆裡,跑了出去。
丹年剛要準備跑路,就聽到唐安恭在叫:“愛?這衣服怎麼在我這裡?那誰呢?那誰呢?”
丹年順手把自己手裡的老鼠燈塞到了路過的一個小男孩手裡,拔足便跑,等跑了大概有一百米,便站到路邊小巷的陰暗處,指着剛纔跑過來的方向喊道:“雍國公府的二公子和禮部尚書的兒子打架啦,大家快去看啊!”
一瞬間,幾乎是風捲殘雲般,丹年只能看到無數的人都往人羣聚集的方向跑了過去,夾雜着興奮的喊叫聲,方纔只有幾十個人圍觀的打架事件,瞬間被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自己去打架吧,統統不關我的事!丹年心情很好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被圍的密不透風的地方。
前面她記得有處賣酒釀圓子的地方,剛過來時人擠得連個座位都沒有,這下可好了,老闆的攤位上空蕩蕩的,人都跑去看熱鬧了,再沒人跟她搶了。
“老闆,要一碗酒釀圓子,少放些糖!”丹年坐到了攤位上,吩咐老闆道。
“好刷!一碗酒釀圓子少放糖!”年輕的女老闆利索的答道。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釀圓子便端到了丹年面前,丹年從桌子上的籠屜裡拿了只?子,掏出帕子仔細擦了擦,開始吃起了酒釀,熱熱燙燙、又香又滑的酒釀瞬間將丹年方纔的不快衝的一乾二淨。
等街上的人流又多起來的時候,丹年估摸着熱鬧也上演完了,唐國公府和禮部尚書府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府邸,他們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演全武行,至少蘇允軒還是要臉面的。至於他們是怎麼和平解決衝突的,那就不在丹年的考慮範圍了。
丹年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牛老闆招了招手,擱下了兩個大錢,揹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走去,時辰也差不多了,碧瑤和小石頭是徹底找不到人了,不如就此回去吧。
回去時的人流明顯要增多一些,丹年想走快也走不快,索性坐到了一條小巷的入口處的石墩上休息。還沒等她緩口氣,丹年就聽到陰暗的巷子裡男女說話的聲音。
丹年尷尬的坐起身,一般在這種陰暗地方的談話,用腳趾頭想想也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
然而就在這時,裡面的人似乎聽到了外面的響動,一個低沉的男聲叫了起來:“誰?誰在外面?”
丹年尷尬的立在原地,準備等人出來後解釋一下,她剛經過這裡,什麼都沒聽到。
就在那個人剛剛從陰暗的小巷子裡露出臉的時候,丹年瞬間驚訝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個人,分明就是在木奇她被蒙面的慕公子抓住時,看守她的兩人之一!那些在木奇擔驚受怕的日日夜夜,丹年無論如何也忘不掉。
丹年大腦裡一片空白,內心卻是一片惶恐,身體於大腦提前做出了判斷,未等那人看到她,丹年拔腿就跑,風呼呼的在耳邊颳着,丹年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跑!在他看到自己之前快跑回家去,趕快通知父親和哥哥,不同於上次京郊山上的勒斥女山賊,真正的勒斥奸細已經到了京城了。
快要到東大街盡頭的時候,來看花燈的人漸漸稀少了起來,丹年跑的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回頭看看,並沒有人追上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停下來後才覺得腿腳都感覺到麻木了,只得慢慢的往前走。
正當丹年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一股大的人流涌了過來,丹年連忙站到路邊,但還是被人擠倒在地上了,丹年暗叫倒黴,想站起來腿上卻沒了力氣,只得先歇口氣,等人流都過去了再起來慢慢走回去。
就在這時,丹年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丹年擡頭一看,是一位身着寬鬆白袍的公子,長身玉立,戴着一個狐狸面具,靜靜的站到了自己面前。
丹年見是不認識的人,看着他一時間有些發愣,那人伸出左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在溫暖的菊黃色花燈的燭光下,俊雅的大皇子向丹年伸出了右手,溫和的笑道:“可還站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