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了個照面,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兩下,各自回去了,蘇允軒冷名在外,說的出做的到,誰也不敢這會上惹他不痛快。
丹年不安的推開了湊進來的蘇允軒,心中如小鹿亂撞一般,紅着臉小聲說道:“外面說不定還有人呢!”
蘇允軒微微一笑,“沒有人敢在外面偷聽了。”
丹年不信,扯着喜服的一角,訥訥的說道:“要不你出去看看?”
蘇允軒看着丹年紅到脖子根的臉龐,尤其是耳邊的那兩粒飽滿的耳垂,紅豔豔的,似乎能滴出血來,當下便一陣心馳盪漾,慢慢貼到丹年的脖子上,嗅着馨芳的味道,湊近丹年的耳朵,呢喃一般的說道:“年年,你害怕了是嗎?”
丹年被說中了心事,臉更紅了,又不願意在蘇允軒面前示了怯,輕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蘇允軒滿心歡喜的看着丹年的生氣的小樣子,湊上前親了親丹年的臉頰,開始給丹年摘下頭上的首飾。
不多時丹年一頭黑髮便傾斜了下來,如同瀑布般攤開到了牀上,蘇允軒輕輕吻了吻丹年的嘴脣,摸着丹年如緞子般細滑的頭髮,氣息微微有些不穩,低聲道:“年年,你可信的過我?”
丹年看着蘇允軒那雙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似乎有無限的光華讓人深深沉醉,彷彿有叫人臣服的魔力一般,丹年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蘇允軒像是得到了允許一般,如同揍着珍寶一般,將丹年輕輕的放到了牀上。
丹年閉着眼睛,卻覺得身下有東西絡到了自己,伸手一摸,一把圓滾滾的東西,丹年睜開眼一看,驚奇道:“怎麼有柱圓、棗子?”再坐起身將被子下面摸了一番,“唔,還有花生和蓮子。”
蘇允軒微微一笑,“娘子,莫非沒有聽說過早生貴子一說?”
丹年一聽便低了頭抿嘴笑了,她還真沒聽說過有這麼回事。
蘇允軒讓丹年坐到牀邊上,自己大手一揮,把牀鋪上的桂圓棗子花生蓮子全都掃到了地上,重新撐在了丹年上方。
丹年心裡頗爲忐忑,這不對吧,衣服都還沒脫呢?蘇允軒該不會是沒經驗,不懂怎麼做吧,她昨晚上是有惡補一些,她是不是該主動一點?
正當丹年胡思亂想之際,蘇允軒看着緊閉雙眼皺着眉頭”躺在牀上如同要受刑一般的丹年,臉上不覺露出了溫柔的笑意,過了今夜,沈丹年就是他的人了。
丹年想要教蘇允軒怎麼做的想法終究沒能實施,蘇允軒以實際行動告訴她,除了第一次找不到地方費了此時間,丹年不得不親自動乎之外,蘇允軒還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努力的學生的。
別問丹年統共有幾次,因爲她實在記不得了,折騰到大半夜”最後只記得蘇允軒埋首在她的臉龐,細細的啃着她的脖子,酥癢又撩人。
她自己只能用力的抱住蘇允軒結實的脊背,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一般,眼前的大紅喜帳頂上繡着的百子圖隨着蘇允軒的動作一晃一晃的,那笑的喜氣洋洋的白胖娃娃,似乎能甜到人心裡去。
新婚的第二天早上,天已經放亮了,蘇允軒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摟在懷裡睡的如同小豬一般的丹年,親親丹年的嘴角”說道:“年年,快起來,等會還要去給爹孃敬茶。”
丹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是蘇允軒放大的俊臉,剛要驚叫”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嫁給了蘇允軒,這裡是明國公府,不是她在將軍府的閨房了。
丹年試着活動了下被子裡的腿腳,覺得如同灌了錯一般”輕輕動一下就覺得痠痛難耐,半分都不想動彈。
她原本以爲女人第一次都會很痛”可實際上蘇允軒很溫柔,只有剛進去時有些痛,可是那個痛萬萬比不上現在的腰痠腿痛的,蘇允軒個壞蛋怎麼不乾脆要了她的命算了,也好過現在身體像散了架一般。
丹年閉着眼睛死活不願意睜開眼,任憑蘇允軒怎麼親怎麼摸都不願意再動彈,丹年唔唔不肯起,嘟着嘴抱着被子,翻身到了一邊,背對着蘇允軒,蘇允軒看着丹年露在被子外的大腿和大片胸脯,心裡一把火又想燒起來,強忍住了重重的親了親丹年,自己先穿好中衣拉着丹年坐了起來。
丹年睜着惺忸的睡眼,她在家裡平日裡哪裡起過這麼早,這就是做人媳婦和做人閨女的不同了,都成了別人的妻子了,哪還能跟在家做女兒時一覺睡到自然醒啊。
丹年不情不願的起牀,在蘇允軒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丹年嘟着嘴,一臉仇恨的看着蘇允軒這個罪魅禍首,要不是他自己能這麼虛弱嗎,“勞動”了大半夜,他起來後神清氣爽,自己倒像是幹了一夜重活似的,太不公平了。
門外的丫鬟聽到了屋內的聲響,便知道屋裡的國公爺和夫人起牀了,輕輕敲了敲門,丹年還在穿衣服,頓時一驚,生怕有人進來,蘇允軒親親她低聲說道:“無妨,是丫鬟。”隨後擡高聲音說道:“進來吧!”
門開了後便進來兩個丫鬟,一個端着銅盆,盛滿了熱水,另一個端着木盤,木盤上放了幾條帕子。
還有一個上了年紀大姆姓,一身宮裝打扮,頗有此威嚴。
丹年停下了穿衣的動作,她真不習慣在人前大搖大擺的穿衣服。那兩個丫裂年約十五六歲,長的脣紅齒白,細眉大眼的,都是美人坯子。
那嚒嚒向蘇允軒和丹年行了標準的禮,便上前將前天晚上鋪在牀上的白色錦帕從被子裡翻了出來,丹年看着錦帕上的血,頓覺的羞憤異常。
那搪搪滿意的看了眼帕子,便又施施然行禮出去了,蘇允軒拉住要暴走的丹年,小聲道:“這是宮裡的規矩,我們雖然不在宗碟上登記,但也算是皇室子孫,正妻新婚夜的元帕是要專門收藏的。”
丹年冷靜了下來,她嫁的人是正統的皇室子孫該守的規矩她還是要守,不能給人留下能攻擊到蘇允軒的把柄。
不過丹年只要一想到皇宮裡有那麼間屋子,陳列的都是歷代皇室媳婦帶血的元帕,腦門上就止不住的黑線。
兩個丫鬟進來後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蘇允軒和丹年恭敬的行了禮,便自然而然的上來幫蘇允軒穿衣服。
丹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是的,之前她無數次的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蘇允軒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生活起居鐵定是有丫鬟參與的他們現在是明國公府的主人,有丫鬟貼身伺候也不奇怪。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丹年的小宇宙還是爆發了,她怎麼也做不到和原裝的古人一樣,看着有漂亮丫頭給自家男人穿衣服。
“咳!”丹年重重咳了一聲衝那兩個丫鬟說道:“你們出去吧。”
給蘇允軒穿衣服的丫鬟愣了一下,接口就說道:“國公爺的衣服還沒穿好呢?”另一個拿衣服的丫鬟倒是沒說話,但也微微驚訝的看着丹年。
丹年看着那兩個漂亮丫鬟但笑不語,不走是吧,別怪她不客氣,剛進來第一天就不聽她的話。
蘇允軒皺着眉頭看着那兩個狀態之外的丫鬟,嚴厲的說道:“夫人說什麼你們沒聽到嗎?”
這兩個丫鬟才趕緊放下衣服行禮出去了。
丹年垂着眼睛氣悶悶的嘆了口氣,慧娘和沈立言原本是想讓碧瑤和小雪跟她過來的,可碧瑤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小雪她想留在將軍府伺候母親便一個都沒帶過來。
而國公府的下人,不出意外大部分都是尚書府安排的,蘇晉田一個大老爺們不會摻和內院的人事安排,肯定是蘇夫人做的,丹年嘆口氣,真是的,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
剛起牀就發生了這麼不愉快的事情,蘇允軒以爲丹年生氣了,摟着丹年勸道:“年年莫跟那些下人一般見識,不聽話發賣掉就是了。”
丹年點點頭怎麼處置她心裡已經有了想法,暫時還不能發賣出去,明國公夫人進門第一天就發賣房裡的丫囊,傳出去可夠難聽的。
看着一點都不明白到底爲什麼丹年要丫鬟出去的蘇允軒,丹年嘆口氣幾千年的代溝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跨越的。丹年拖着沉重的雙腿,慢慢的幫蘇允軒穿上了衣服,蘇允軒心中雖然詫異,可也看的出丹年心情不好遂笑道:“這種小事讓丫鬟做就行了,你是我的夫人我哪裡捨得你如此辛勞啊!”
丹年不客氣的一巴掌重重拍到蘇允軒的肩膀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等到梳洗完畢,去尚書府的馬車上,丹年心裡始終壓着一團火氣,臉色也悶悶的,蘇允軒看着心裡便有些焦躁,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倘若不能坦誠相待,那還有什麼意思!
丹年什麼都好,就是有什麼心事都喜歡憋在心裡,不說出來,他不可能事事都能猜到丹年想什麼。
蘇允軒摟着丹年,吻了吻丹年的額頭,嘆氣道:“年年,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直接說出來就好,我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呢?”
丹年想了想,以後還有幾千今日子要過,第一天不說明白,那豈不是以後日日起牀都要受這窩囊氣?
丹年深吸一口氣,拉着蘇允軒的手說道:“允軒,我們是夫妻,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對吧?”
蘇允軒見丹年肯說出來,心裡也高興,點頭微笑道:“這是自然。”
丹年緊接着說道:“那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對吧?”
蘇允軒雖然覺得這問題怪異,但也認真的點頭道:“說法很新奇,不過確實如此。”
丹年便放心了,直接說道:“既然是這樣,那爲何要外人來幫你穿衣服?”
蘇允軒啞然失笑,“年年,她們不過是下人罷了,不喜歡就發賣了,你堂堂國公府夫人,二品誥命,犯不着同她們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