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無聲的拍了拍徒弟的手背，“莫怕，惜兒這麼好，那臭小子不稀罕，是他的損失。”
李念惜吸了吸鼻子，莞爾一笑，“那是。”
“師傅，你好好躺會兒，家裡沒什麼吃的了，我得出去採些野菜回來。”
說着，李念惜替顧之遠掖了掖被子，又給他端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到了牀頭的凳子上，才提着籃子拎着鐮刀出門了。
*
楚雲翕在村子裡找了一圈，問了許多人才艱難的找到了茅屋所在之處。
站在屋外老遠，他就聽到了茅屋裡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令人揪心。
這麼個咳法，確定不會把五臟六腑咳出來嗎？
輕叩了一下房門，楚雲翕對着屋內喊了兩聲。
“有人嗎？開開門呀！”
顧之遠躺在牀上，聽着門外傳來的聲音，便知道，李念惜口中的那人找上來了。
他不由嘆了一口氣，對着門外道。
“門沒閂，你直接推門進來吧。”
是個虛弱男聲，透着無盡滄桑，令楚雲翕不解的蹙了蹙眉頭。
他一路過來問了很多人，都說女大夫是住在這裡的。
怎麼家裡會是個男人？
“大叔，請問這兒有個小姑娘住在這裡嗎？”
楚雲翕是練武之人，黑暗之中事物也比一般人清楚，儘管屋子裡有些暗淡，但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牀上躺着的人年紀約莫五十來歲的樣子，跟他大伯差不多。
只是面色嘛，就差得太多了。
“大叔，你身體不好嗎？”屋子裡，還有濃濃的中藥味兒。
“咳咳咳……是啊，我這身體差得很，小夥子，你是來找我徒弟的吧？”
楚雲翕抿了抿脣，上前一把扶起了掙扎想起來的顧之遠，併爲他拍了拍後背順氣。
“大叔，你徒弟是叫李念惜嗎？是的話，那我就是來找她的。”
果然是來找惜兒的人。
黑暗之中，顧之遠聽着楚雲翕的聲音，又看他替自己順氣的姿勢，看起來不像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怪不得惜兒會對他動心了。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夥子長什麼模樣，眼睛是不是長歪了，怎麼會不喜歡他的惜兒，反而找了別的勞什子的心上人呢。
“那邊有個窗戶，你去打開吧，這屋子裡太暗了。”
“不用，我是習武之人，看的清楚的。大叔，小惜人呢？怎不見她？”
剛剛在村子裡問路的時候，他已經打聽清楚了。
小惜這幾年就是住在這個茅草屋裡，光是想一想，他就覺得遍體生寒。
這都已經是盛夏了，這屋子裡還涼颼颼的，那冬天的時候，這屋子得多冷？
還這麼黑漆漆的，她怎麼住得習慣？
“我想透透氣，你去打開吧。家裡沒有吃的了，惜兒出去挖野菜了。”
楚雲翕開窗的手一頓，差點兒被壓了手。
“難道你們全靠吃野菜裹腹嗎？”
顧之遠聞言冷不丁愣了一下，隨即紅了一張老臉。
“都怪我這個做師傅的拖累了惜兒，若是沒有我，她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廂楚雲翕已然回過神來，忙打斷了顧之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