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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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一把雲梯成功的架起來了。在架設雲梯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雲梯架好以後,數個最彪悍的韃子,立刻順着雲梯向上爬。他們的動作非常的敏捷,很快就爬到了雲梯的中間位置。雲梯下面聚集的韃子,也是越來越多。他們好像螞蟻一樣,擁擠在雲梯的周圍,按照順序準備往上爬。
幾乎在同時,在威鎮堡的城牆上,第二把、第三把……一把把的雲梯,都全部順利的架起來了。大量的韃靼騎兵,好像猴子一樣,蹭蹭蹭的就上去了。爬得最快的韃子,幾乎已經可以夠到威鎮堡的城垛了。還有一點點的距離,他們就能登上威鎮堡的城頭了。只要他們成功的上去,威鎮堡就被攻破了。
“大功告成!”索佈德狠狠的拍着自己的手掌。該死的威鎮堡,該死的徐興夏,終於完蛋了!成功的架起了雲梯,就等於是勝利在向自己招手了!就算你徐興夏有三頭六臂的本事,都不可能應付得了這麼多的韃靼勇士吧!哈啊哈,我的恥辱,終於是可以洗刷了!
想到就可以幹掉徐興夏,索佈德簡直有點瘋狂的舉動。他狠狠的一夾馬腹,就衝到了前面去。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城內,儘快的看到徐興夏,又或者是徐興夏的屍體。就算是徐興夏死了,他也要將對方的屍體挫骨揚灰,才能解心頭大恨。
“啪!”帕羅閣也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拳頭。他的內心,同樣的興奮。看來,自己之前的直覺,都是不準確的。徐興夏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的本領,只是曇花一現,根本不足爲慮。雲梯架起來,威鎮堡肯定要完蛋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從威鎮堡的上面,似乎扔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乍看像是一個包裹,外表好像是暗黃色的。隱約間,包裹的上面,還有零星的火光在閃爍。帕羅閣也沒有在意。他以爲,守軍扔出來的,乃是火油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下意識的,他在腦海裡面想,哼,一羣愚蠢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以爲可以用火油將雲梯燒掉?做夢吧!
至於索佈德,一心想要衝到前面去,儘快的抓到徐興夏。他確信,徐興夏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了,他的箭術,不可能再威脅到自己。因此,他的戰馬衝刺速度相當快,很快就來到了距離城牆不足二十丈的地方。一路上,他的確沒有遭受到徐興夏的狙擊。他再次確信,徐興夏已經完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耀眼的火光迸射出來。這團火光,實在是太耀眼,讓索佈德和帕羅閣,都情不自禁的下意識的閉上雙眼。距離火光很近的索佈德,甚至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突然間一陣刺痛,跟着眼前一片的黑暗,什麼東西都看不到了。
“轟隆隆!”
天崩地裂的巨響傳來。
整個大地,都狠狠的顫抖起來。
“灰聿聿!”
大量的戰馬,發出慘痛的嘶鳴,顯示出它們內心的驚恐。有部分的戰馬,甚至因爲驚嚇過度,向四周不斷的奔跑。他們的主人也被帶得四散飛奔,怎麼都控制不住坐騎的慌亂。一時間,所有的韃靼人,都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無比。
這次韃靼人南下,是帶有大量戰馬的,數量超過兩千匹。那些備用的戰馬,受驚以後,四處逃散,讓韃靼人的馬伕,頭痛不已。他們不得不將前面的漢人奴隸召集回來,讓他們到處去尋找戰馬。對於海勒金部落來說,戰馬是生存的根本,是不能隨意捨棄的。
最慘的還是索佈德。他距離爆炸的地點很近,只有不足十五丈。轟隆隆一聲巨響過後,一陣巨大的氣浪,將他直接從馬背上掀翻下來。受驚的坐騎,根本不管自己的主人,直接就跑開了。幸好,十五斤裝的黑色炸藥包,爆炸威力,還不足以對十五丈之外的他構成致命的威脅。被摔下來以後,索佈德並沒有嚴重受傷。
大吃一驚的他,急忙狼狽的爬起來,連自己的戰馬都不要了,拼命的向後跑。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徒步跑得這麼快的經歷,簡直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一直跑到帕羅閣的身邊,他才堪堪的站穩。這時候的他,哪裡還有海勒金部落大王子的風采?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泥土,簡直跟叫花子一樣。
“大炮!大炮!”
索佈德氣喘吁吁的叫起來。
在他的印象裡,只有明軍的大炮,纔會如此的恐怖。要說遊牧民族最怕漢人軍隊的什麼?大炮絕對是首選!可是,他想不明白,該死的威鎮堡,什麼時候有明軍的大炮了?該死啊,真是太該死了!這個徐興夏,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大炮?
“不是大炮,是別的東西。”帕羅閣勉強鎮定的聲音傳來。他畢竟是海勒金部落的千夫長,作戰經驗非常的豐富,對於大炮的認識,也不像是索佈德這樣膚淺。明軍的各類大炮,他都是見識過的。他可以肯定,剛纔爆炸的,絕對不是大炮。
明軍的大炮,一般發射的都是實心彈,就是類似於鐵球之類的東西。如果發射的是禮花彈,也就是會爆炸的炮彈,威力不會這麼大的。禮花彈的爆炸,他親眼見過,威力比剛纔的爆炸,要差的太遠。況且,禮花彈也不可能在城牆根下爆炸。
只看到剛纔爆炸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的狼籍。方圓五丈的區域,基本上都被蕩平了。地面上,有一個深深的大坑。雲梯早就被不知道炸成了多少段,周圍的韃子,全部都撲倒在了地上。即使最樂觀的估計,他們就算是不死,只怕也殘廢了。
可能是部分的韃子也被震壞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就站在城牆根下,好像是傻子一樣,完全不知道做什麼。有人大聲的喊叫他們,結果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他們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根根豎着的木頭。有些韃靼人站着站着,忽然鼻子、嘴角、耳朵裡都有鮮血流出來,然後就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還有的韃靼人,站着站着,身上到處都有鮮血冒出來,就好像是身上開了很多個洞,不斷的向外冒鮮血。這都是被炸藥包裡面的雜物給刺穿的傷口。爲了保證炸藥包的威力,徐興夏在炸藥包裡面,放入了很多鐵屑、鐵釘、鐵丸子、小石頭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有韃子被這些東西飛濺到,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聲,不斷的傳來。
四角釘將韃子的隊伍,都湊集到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炸藥包發揮最大的威力。既然韃子成功的做到了一點,白衣軍自然不會客氣,一個接一個的炸藥包,毫不吝嗇的就扔下來了。
特別是在西南角的方向,爆炸聲一下接一下,就好像是千斤的重錘,狠狠的敲打在索佈德和帕羅閣兩人的內心。每一次的爆炸巨響,兩人都感覺自己的心房,在劇烈的跳動着,彷彿隨時都會爆炸。兩人的眼神,更是有些呆滯了。
西南角,乃是子進攻的最猛烈所在。威鎮堡的城牆構造,是四四方方的,每個牆角的位置,都是防守者的弱點所在。那時候沒有機槍,沒有側射火力,要對牆角附近的敵人,實施打擊,是比較困難的。因此,韃子選擇了這裡作爲主攻的方向。
偏偏徐興夏也意識到了,韃子會從這裡發起猛攻,因此,要遲虎帶着白衣軍,親自守在這裡。如果韃子上來,就用炸藥包使勁兒的招呼。結果,遲虎不折不扣的做到了。大量的炸藥包,從這裡拋擲下去,引發一陣陣的巨響。可想而知,韃子的損失,到底有多大。每一個炸藥包下去,城牆下賣弄的韃子,都要被炸得東倒西歪的。
不但是索佈德和帕羅閣被嚇得目瞪口呆,目光呆滯,就是城牆上的朱蘅芷,也被嚇得花容失色,連連躲閃。沒辦法,爆炸的威力,的確是太大了。天崩地裂的巨響,能將人的耳膜,直接撕碎。更要命的是,被炸碎的韃子的殘肢斷臂,時不時的會飛到城牆上面來,就落在她的腳邊。這樣的血腥場面,當然嚇到她了。
唐塵老道也不能淡定了。他也不經意的睜開了眼睛,觀察着四周的一切。但是,他的目光,盯着的,不是外面韃子被炸得多麼的悽慘,而是徐興夏手中的炸藥包。顯然,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根源所在。徐興夏手裡的這樣東西,纔是最可怕的。
連串的爆炸聲過後,在威鎮堡的外面,在十五丈的距離內,已經基本上沒有站着的韃子了。所有幸存的韃子,都急急忙忙的向後退,拼命的躲開炸藥包的爆炸範圍。在他們的前面,亂七八糟的躺着很多韃靼人自己的同伴,死活不知。
“索佈德!撤軍!”帕羅閣急忙叫起來。
“撤軍?”索佈德猶豫了。如果撤軍的話,他就有大問題了。他南下的目的,就是幹掉徐興夏。現在徐興夏沒有幹掉,反而搭上了這麼多精銳部下的性命。他簡直無法想象,消息傳回去海勒金部落,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必須撤軍!不然,我們的人,都死光了!”帕羅閣怒氣衝衝的喝道。作爲海勒金部落的千夫長,帕羅閣的地位,並不比索佈德低多少。但是,索佈德畢竟是大王子,他不好直接無視對方。不過,撤軍的要求,帕羅閣是非常強硬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海勒金部落的勇士,就這樣倒在威鎮堡面前。
說到底,海勒金部落,和明軍之間,並沒有國仇家恨。雙方的爭奪,都是源於基本的搶掠而已。爲了利益,海勒金部落可以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是,如果這個代價,超過了所得的利益,就絕對不能幹了。現在,事實充分證明,進攻威鎮堡,是最最最愚蠢的。他必須果斷的修正這種愚蠢的舉動。
“不能撤!”索佈德歇斯底里的叫起來。
“你!混賬!”帕羅閣勃然大怒。他隨即轉身而去,下令撤軍。
殘存的韃靼騎兵,急忙撤回來。驚魂未定的他們,撤回來以後,依然是臉色煞白,心跳加速。不少人都心有餘悸的看着威鎮堡的城牆下面,渾身不經意的顫抖着。剛纔的一幕,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真是太恐怖了!
帕羅閣下令統計損失,發現竟然損失了四百多人。一時間,他簡直有當場昏厥的感覺。四百人啊,那都是他麾下的精銳騎兵啊!就這樣沒有了。他目光呆滯的看着自己的部下,簡直無法想象,就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四百部下就不見了。
韃靼人的千人隊,並不是每個騎兵都那麼精銳的。韃靼人的千人隊,其實就是一個小部落的男丁組成,中間也有老弱病殘。四十歲以上的韃靼人,一點都不罕見。雖然說四十歲以上的韃靼人,也有相當的戰鬥力,但是和二三十歲的韃靼人相比,還是有差距的。老弱病殘的數量多了,千人隊的戰鬥力,自然會受到影響的。
這次南下之前,海勒金是專門給帕羅閣的千人隊,調配了部分的人員的。他將其中的部分老弱病殘都挑出去,補充了一批健壯的小夥子。因此,完全可以說,帕羅閣統帥的這個千人隊,基本上是海勒金部落最精銳的千人隊之一了。
這時候,索佈德已經是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四百人啊!沒有抓到徐興夏,反而損失了四百人。他估計,這次就是自己的父親,都不可能放過自己了。想到這裡,索佈德下意識的拔出彎刀,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的脖子。
帕羅閣看到了索佈德的動作,卻沒有阻止。本來,強攻威鎮堡,他就不是很贊成的。現在,因爲強攻的問題,出現了大量的傷亡,索佈德的確難辭其咎。一次戰鬥就死掉了四百人,這對於海勒金部落來說,的確是很致命的打擊了。
要是換了其他人,或許還可以避過一劫。但是,索佈德已經被部落中其他權勢人物盯上,他的過錯,肯定會被無限制的放大的。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與其屈辱的死去,還不去現在就自殺,他父親的面子上,也過得去。
其實,部隊遭受到這麼大的損失,帕羅閣自己,也是難辭其咎的。這次回去以後,他肯定也會受到責罰。繼續擔任千夫長是別指望了,降低到百夫長已經算是仁慈了。不過,帕羅閣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不像索佈德這樣經受不起打擊,他是絕對不會自殺的。
“報!”
正在這時候,有探馬快速殺到。
“說!”
帕羅閣苦澀的說道。
“回稟千夫長閣下,寧夏城的援軍出來了!根據我們的觀察,有兩支明軍的行軍速度相當快。我們抓了幾個漢人拷問,得知統帥他們的軍官,分別叫做李雲睿和李燦然。一個是寧夏巡撫的公子,一個是總兵官的公子。”探馬大聲的稟報。
帕羅閣原本陰沉的神色,頓時一振,緩緩的說道:“你確信,他們是巡撫和總兵官的兒子?他們居然親自帶兵出擊?你抓到的漢人呢?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
那個探馬頭子揮揮手,就有其他的幾個探馬押着幾個明軍士卒過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被韃靼人俘虜的。但是,面對兇殘的韃靼人,他們只好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全部供述出來了。
李雲睿和李燦然,的確是帶着兩支明軍戰兵,從寧夏城出發,向威鎮堡的方向殺過來。其實,兩人的統帥,只是名義上的,沒有真正的軍權。真正的統帥,其實還是魯一德和另外一個副將。但是,下面的明軍士卒,只知道兩位公子來頭很大,就以爲兩人是統帥了。
這兩支明軍的戰兵,各自有三千人,都是清一色的騎兵,算得上是明軍的精銳。不過,在韃靼人的眼裡,明軍的精銳,戰鬥力也是有限的。在野外作戰,韃靼人還從來沒有怕過明軍的騎兵。不要說只有六千人,就是再多一倍,韃靼人都敢上去挑戰。
帕羅閣審問清楚情況,目光陰沉的看着索佈德,深沉的說道:“大王子,我們現在有個建功贖罪的機會。只要我們將這兩路的明軍擊潰,將他們的大將都俘虜過來,然後勒索寧夏鎮給我們一大筆資財,或許,這次威鎮堡失利,咱們也可以自圓其說。”
索佈德頓時渾身一激靈,彷彿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大聲說道:“好!好!好!向南!向南!向南!”
【感冒了,不在狀態,今天只有五更。以後有機會補上。不好意思啊!要是寫得不好,還請大家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