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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口沒有足夠的空隙,意味着他必須將每一枚的箭鏃,都狠狠地撞入去花瓶裡面。只有將前面的箭鏃撞開,後面的箭鏃,才能進入瓶內。這樣的難度,當然不會小。更要命的是,你使用的力度,還不能太大。如果撞擊得太厲害的話,說不準,花瓶的瓶口就裂開了。一旦花瓶的瓶口被撐裂,他就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古格勒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發現遲虎這邊,花瓶的口子還比較明顯,至少可以插上五六枚的箭鏃。這意味着,至少在接下來的五六箭,遲虎都可以比較輕鬆的達成要求。換言之,從現在開始,兩人的差距,就已經拉開了。先天不足的他,想要獲勝,的確很艱難了。除非是遲虎出現非常重大的失誤。
一時間,古格勒覺得很鬱悶,很沮喪,很慚愧。本來,失敗在徐興夏的手裡,已經是很丟臉的事情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名不經傳的遲虎,居然也可以打敗自己。這樣的比賽,他如果輸了,是不可能找到藉口的。敗了就是敗了,他必須接受殘酷的現實。
徐興夏站在旁邊,臉上一點神色都沒有。遲虎的勝利,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除非是他出現非常重大的失誤。但是,以他對遲虎的瞭解,指望遲虎失誤,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王夏、毛十三他們,或許會出錯,但是,遲虎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其實,古格勒根本是個白癡。他將兩人的比賽,想得太天真了。在這十天的時間裡,遲虎肯定是刻苦的練習過了。爲了白衣軍的名譽,遲虎不可能讓自己輸掉比賽的。古格勒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是如此的託大,上來就試圖先聲奪人,結果一不小心就出現了失誤。失敗在遲虎的手裡,古格勒只能說是活該。
“還要繼續嗎?”徐興夏懶洋洋的問道乙
“”古格勒不知道如何回答。放棄吧,不甘心。但是,不放棄吧,感覺又沒有再次射入的希望。沒辦法,他只有陰沉着臉,繼續射箭。結果,箭鏃撞到了前面的箭鏃,搖搖晃晃的掉下來了。越來越煩躁的他,放箭的速度,越來越快,掉下來的箭鏃越來越多。就算是不懂得射箭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對自己已經失去信心了。
那邊,遲虎果然沒有失手。他穩健的表現,讓徐興夏十分的滿意。遲虎不緊不慢的,將六枚的箭鏃,都全部射入了花瓶裡面。從第五枚箭鏃開始,他就穩穩的超過了古格勒。老實說,遲虎的射箭技術,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顯得特別穩,特別沉着。每次出手,都百分百的命中。旁邊的觀衆,對他都十分的放心。
“還要繼續嗎?”徐興集依然是懶洋洋的問道。
“好吧,結束吧。”古格勒只有垂下弓箭,無可奈何的說道。
徐興夏揮揮手,宣佈比賽結束。古格勒手裡的弓箭,也被收回。徐興夏召集兩人,最後點數。遲虎的花瓶裡面,總共有二十四枚的箭鏃。而古格勒的花瓶裡面,只有十九枚。足足五枚的差距。這已經不是運氣的問題,純粹是技術的問題。
古格勒不得不說道:“好吧,我認輸了!”
沒有希望勝過徐興夏,又被遲虎打敗,古格勒鬱悶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都縮在褲襠裡面藏起來。他原本以爲……白衣軍裡面,只有徐興夏一個人是不可戰勝的。自己就算沒有能力打敗徐興夏,也至少要在他的部下那裡找回一點面子。我就算打不過你,至少能打贏你的部下不是?
他萬萬沒想到,隨便冒出來一個該死的遲虎,居然也能打敗自己。遲虎的箭術,的確讓古格勒不敢小覷。如果雙方在戰場上對陣,他和遲虎兩個,最後到底是誰能夠活下來,還真是不好說。這個白衣軍,簡直是一羣變態的集中營!一個個的箭術,都如此厲害!寧夏鎮的明軍裡面,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羣變態呢?
和古格勒鬱悶的心情椎比,白衣軍將士的心情,卻是興奮不已,自信滿滿。遲虎用自己穩健的戰術,向大家表明,韃璛子並不是那麼可怕的。在白衣軍裡面,並不是只有徐興縣一個人纔可以單挑韃璛子,其他人也可以。
白衣軍的任何一個人,只要努力練習,都可以單挑任何一個韃璛子!這樣的信心,簡直是無與倫比。
王夏躍躍欲試說道:“古格勒,我們也來比賽兩手?”
古格勒搖頭,斷然拒絕。現在的他,對於自己的箭術,真的是沒有什麼信心了。這些變態的傢伙,天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活?萬一又是一個遲虎,他又要被羞辱了。被徐興夏羞辱了一次,又被遲虎羞辱了一次,已經足夠了。如果再被第三個人羞辱的話,估計他真的要撞牆自殺了。丟臉啊,從來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這麼丟臉的事情,要是傳回去海勒金部落,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還有點後怕了。現在的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失敗,不是沒有緣由的。和他對陣的明軍,的確是太強悍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明軍。他們是明軍裡面的另類!如果自己真的有機會回去,對於報仇雪恨的事情,還真的仔細的衡量衡量。別仇沒有報成,反而死在了白衣軍的手裡。
如果戰死了,那還好。大丈夫馬革裹屍,他對死亡還是有充分的心理準備的。可是,萬一又被活枷……古格勒都不敢想下去了。如果連續兩次被白衣軍活捉,他還有臉活下去嗎?以徐興夏的變態箭術,萬一又被他盯上,真是連自殺都沒有機會啊!
“什麼?”
“怎麼可能?”“古格勒到底怎麼回事?”
接到古格勒戰敗的消息,海勒金簡直瘋掉了。
十一月份的巴彥淖爾草原,氣候已經有點寒冷了。在海勒金的黃金汗帳裡面,已經燃燒起熊熊的炭火,給汗帳裡面提供大量的暖氣。由於汗帳裡面的溫度很高,海勒金的面頰,被薰得有點通紅。有點發福的他,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行動明顯有此艱難了。
古格勒戰敗的消息傳來,海勒金幾乎要吐血。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海勒金部落的二號人物,當初硬是從自己的手裡,將收取贖金的任務要了去。結果,非但沒有將贖金帶回來,反而損失了上千的人馬!這樣的損失,海勒金根本不敢相信。
如果古格勒現在就在他的面前,海勒金一定會將古格勒的脖子提起來,暴跳如雷的質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海勒金部落,怎麼會這麼倒黴?出動兩個千人隊,居然被人給打死打傷了一大半!難道說,明軍那邊,出現了神仙不成?
“大汗,古格勒還有可能被俘虜了。他帶領的刀騎護衛,都全部傷亡殆盡了。”報信的韃璛子,是個二百五,根本不懂得察言觀色,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海勒金的暴怒,繼續直挺挺的回稟說道。
“滾!”海勒金終於忍耐不住,伸腳將探子踢出了汗帳外面。
伸腳踢人這樣的劇烈動作,讓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的海勒金,產生了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晃了晃自己的身體,幾乎跌倒。幸好,索佈德和帕羅閣兩個,反應比較快,急忙將他攙扶住。兩人將海勒金放下來,又端來熱水,在熱水裡面放入一些藥粉,讓海勒金喝下去。海勒金吃了藥,神色總算是好了一點。
其實,在網才探子回報的時候,索佈德和帕羅閣兩個,也被驚呆了。他倆雖然和古格勒的關係不算好,屬於見面都不打招呼的那種。可是,他們倆都想象不出,古格勒怎麼會這麼慘,不但戰敗了,甚至連自己都被明軍給俘虜走了。
無論怎麼說,古格勒也是海勒金部落的二號人物,他的本事,在海勒金部落,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身邊的刀騎護衛,戰鬥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說老實話,就是海勒金要對付古格勒,都很麻煩。沒想到,他居然慘敗到了這樣的程度。那個變態的徐興夏,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陰謀詭計,纔將古格勒活捉的?
“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
海勒金揮舞着雙手,惡狠狠的吼叫起來。
如果古格勒真的淪陷在明軍的手裡,海勒金部落的麻煩,就會接踵而至,絡繹不絕。一支能打敗古格勒的明軍,在不久的將來,也可以扦敗他海勒金。這是肯定的。那些該死的漢人,如果一直處於沉睡當中,遊牧民族的確可以隨意的欺負。可是,一旦他們清醒過來,遊牧民族的末日就到了。
海勒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古格勒被俘虜的消息,不是真的,只是誤傳了。只要古格勒沒有被俘虜,即使海勒金部落受到一些損失,還有挽回的機會。索佈德和帕羅閣也希望,古格勒被俘虜的消息,不是真的。否則,後果的確不堪設想。可是,事與願違,到晚上,古格勒被俘虜的消息,最終還是被證實了。
“怎麼會這揮?”
海勒金一屁股坐在毛毯上,不知所措。
古格勒居然被明軍給活捉了!這樣荒謬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萬曆四十四年的海勒金部落,可以說是黴運連連。自從那個叫做徐興夏的變態出現以後,海勒金部落,就一直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不斷的死人,不斷的損失人馬。開始的時候,只是損失幾十人,後來是幾百人,現在,居然已經上升到一千多人了!整個海勒金部落,能打仗的壯丁,纔有多少?按照這樣的速度損失下去,再來一次損失,海勒金部,就要全部滅絕了。
不行!
絕對不行!
再也不能這樣下委了!
必須想辦法改變!必須改變!否則,就是死亡!
那個該死的徐興夏,真是太強大了。海勒金無法預測,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個徐興夏,會不會變得更加的強大。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徐興夏的實力,繼續暴漲的話,海勒金部落,的確非常危險。以徐興夏的個性,只要實力足夠強大,他一定會主動出擊的。屆時,海勒金部落,就是倒在了徐興夏屠刀下的第一個韃靼人部落。
索佈德低聲的說道:“父汗,我們要不要……”
海勒金臉色陰沉的說道:“要什麼?”
索佈德說道:“將人贖回來……”
海勒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咬牙切齒的盯着帳篷的穹頂,良久沒有說話。說老實話,他的確不願意古格勒回來。古格勒經常冒犯他的尊嚴。這一次,更是強行將收取贖金的機會搶走了。
如果有機會,海勒金寧願古格勒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可惜,在當前這個節骨眼的時候,這樣的想法,很不現實。
沒錯,古格勒本人的確是被明軍俘虜了,他部下的精銳也的確損失了不少。可是,他的族人還是在的。他留下來的槍騎,對他的忠誠度,還是很高很高的。除非是他海勒金立刻將他古格勒的族人都滅絕了,否則,他們肯定會要求贖回古格勒的。
問題是,他現在能滅掉古格勒的族人嗎?當然不可以。如果滅掉古格勒的族人,就等於是將海勒金部落本來就不多的人口,削減近四成。這樣的削減,太致命了。無論他多麼的冷酷殘忍,都不可能考慮這麼愚蠢的事情。因此,贖回古格勒,是沒有得商量的事情。人,必須贖回來。至於贖金是多少,就得艱苦談判了。
僅僅是十幾天以前,海勒金部落,還掌握着談判的主動權。他們的手裡,有寧夏鎮兩個高層大佬的兒子。結果,十幾天的時間過去,一切就改變了。他們部落的二號人物,現在淪爲了明軍的人質。說真的,這樣的角色變換,的直是太痛苦了。
沉默良久,海勒金才緩緩的說道:“這個事情,你去操作吧!只要明軍的要求,不是十分的過分,就將他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