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陵縣的弟兄回來了,途中並無危險。”沈煉言語簡駭,雙眸帶有一分無神,但聲音卻帶有磁性。
“嗯,如今山東地動,可發現異常?”趙宗武微皺着眉頭,又詢問起山東地震的基本情況。
陸文昭看了眼身旁的盧劍星,聲音低沉道:“據京城所知道的通傳,由山東承宣布政使司通稟。
此番出現地龍翻身,僅波及兗州府、濟南府、東昌府境內。
雖出現災難,房屋損壞較大,但在地方官府幫持下,皆儘可能的幫助百姓,挽回了不必要損失……”
陸文昭講的,是官面上通傳的情況,但實際上的情況,要遠比這嚴重的多。
接着這一話題繼續,盧劍星這眉頭就緊皺了起來,言語更是帶有憤怒:“但據卑職實際瞭解所知,京城所傳能信不過十之一二。
此番出現的地龍翻身,範圍之廣,波動之大,損失之重!
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據難民口中瞭解,地龍翻身時,是房搖地動,有聲如雷,地裂泉涌,雞犬鳴吠,城牆迸裂!
更有些地方官府,爲粉刷太平,避免朝廷責罰,更故意隱瞞災情!”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誰都不會相信,這個在山東承宣布政使司,通傳的地龍翻身災情,竟嚴重到這一地步!
欺上壓下。
正因爲這樣的舉措,使得山東各地,出現難以想象的災荒,天災過罷,必爲人禍。
在信息流通速度不暢的大明,因爲落後的通訊手段,使得地方父母官,在一地如土皇帝無疑。
此次因爲難民聚攏,使得南皮對入城把控極嚴,爲避免意外發生,趙宗武他們並未入南皮修整。
遂隊伍繼續南下,行至南皮西·東光北,運河處安營紮寨。
作爲京畿之地的供給大動脈,保證京城這座政治、經濟、軍事核心的根源,就是這條起源於隋,經歷代修整完善,方有了今日的京杭大運河。
作爲封建時代下,溝通南北地的重要渠道,京杭大運河,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運河處修整,亦算得上是最安全的地方。
深夜,在沒有‘天眼系統’的大明,會有着諸多安全隱患,想確保安全,那輪哨警戒,是最爲有效的辦法。
明暗哨皆已排好,營地休息的人員,那皆是懷刀而眠。
“大人!在我營地不到三裡處,出現了一支,近五十餘衆的隊伍。看那模樣,像是一羣私鹽販子。”
趙宗武他們交流之際,靳一川神情嚴肅的快步走來,言語中更帶有幾分警惕。
自師門歸來,靳一川將他的師兄丁修帶來了,還帶回了50餘衆外門弟子,對此趙宗武進行了妥善安排。
其中便有十餘衆外門弟子,皆被留到了葉超身邊供其差遣。
初來時,丁修表現的極爲桀驁不遜,對所有人皆不放在眼中,在這期間接連擊敗,凌雲鎧、丁泰、丁翀等人。
雖與陸文昭、丁白纓相認,但真正讓他老實的,卻是趙宗武。
秘密決鬥,無人見過。
但事後丁修,卻獨聽趙宗武一人之言,且整日,就跟在趙宗武身後,是寸步不離。
聽罷靳一川所言,趙宗武眼神中閃爍着精芒,且帶有思索,停頓片刻,便讓靳一川帶在前帶路。
雖說現在並不是白蓮教起義的時間,但在山東境內,聚集的可不止這一方勢力,更有其他駁雜勢力存在。
山東地形複雜多樣,雖平原地帶不少,但東部、南部地區,是丘陵山脈多,而平原地帶狹小。
復樣的地理環境,也使得山東賦稅存在着很大問題。
貧窮對山東上層階級,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存在,但對廣大掙扎在溫飽線的百姓來說,卻是一個很常見的現象。
正因爲貧窮,使得山東百姓,胸膛有着那股子熱血。
且使得境內教、派衆多,但凡出現無法活命的事件,那聚衆起義造反,絕對是很常見的事情!
以白蓮教爲首的教、派,爲何會屢禁不止,越剿越盛?
那原因就在於,其教義擁有較強的哄騙性,圍繞着掀翻帝國統治,自己當家做主,便能填飽肚子。
僅此一條,就能讓這些泥腿子玩命保護!
靳一川走在前,趙宗武跟在後面,而本閉目休息的丁修,肩上橫跨着苗刀,眼神中散發着桀驁,沈煉、陸文昭、盧劍星亦跟隨前去。
本身趙宗武所紮營地,距運河相隔有四、五里地,而那幫私鹽販子,距運河僅有一、二里地。
說是私鹽販子,爲首的卻是穿戴不凡的富家子,爲首那富家子,皮膚白皙,長相俊美,舉手投足間有幾分陰柔。
不過那身黑色武士服,腰掛雁翎刀,卻突顯出英氣出來。
左右跟隨的六位家丁,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一羣傢伙絕沒看到的那麼簡單。
只是外圍的那四十餘衆私鹽販子,卻使得他們的檔次,下降了很大一個檔次。
本身趙宗武他們只是查探一番,讓人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還沒抵近時,這需要他們探查的隊伍,便從中走出了數人來。
那人正是隊伍爲首的富家子。
“諸位弟兄,小弟東昌府人士,名萬豪,並無意冒犯諸位休息,只是因爲一二私事,不得不在此安營。
諸位但請放心,我等絕不會叨擾到諸位弟兄。
這天尚有些冷,小弟這沒別的準備,便獻上家鄉美酒,還請諸位弟兄笑納。”
只是對趙宗武來說,雖說對方人數很多,但真發生衝突,那他們絕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