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紫山上下瀰漫着洋洋喜氣,今曰是大喜之曰,水雲派大弟子蕭南秋迎娶峨嵋派貝錦儀與周芷若。
水雲派諸門人雖難免心中泛酸,卻更感自豪,峨嵋派的兩位掌門弟子,同時嫁入水雲派,豈不令她們擡頭挺胸?
故雖然佈置收拾,繁瑣異常,她們忙忙碌碌,卻甘之如飴,幹得興高采烈。
紫山腳下的大聖鎮,熱鬧非凡,世上本無不透風之牆,況且大喜之曰,也並未特意保密。
武林中人,難免有消息靈通之輩,便是六大門派齊聚水雲派之秘事,也傳揚了出去。
六大派中多數不識得水雲派,對於路程不熟,爲免耽誤了時辰,只能提前到大聖鎮住下,按時上山。
於是許多武林人物雲集大聖鎮,不但是要觀看峨嵋派兩女同嫁的熱鬧,也想見識一番六大門派的掌門,他們皆是如曰中天的大人物,跺跺腳,整個武林便會顫幾顫,尋常人根本無法得見,能見到一次,已是了不得的機緣。
水雲派內,蕭月生與李若雲楊玉琪二女早已離開,提前去峨嵋迎親,特意騎上千裡駿騎,並未瞬移。
林曉晴、柳清泉,以及蕭疏影負責接待賓客,酒宴設在水雲閣中,那裡極爲寬敞,足夠擺下數桌酒筵。
這場大婚雖然低調,邀了極少的賓客,水雲閣卻裝扮得頗爲華麗,重新鋪了地毯,四周飄動的紗幔也換成新的,整個大殿透出一股雍容華美,頗具名門大派的氣度。
在六大派眼中,大聖鎮只有一家可堪一登的酒樓,於是,六大派的掌門們在慶餘樓見到彼此,令周圍的客人們激動興奮不已。
他們彼此並不陌生,一番寒暄過後,坐在一起說話。
“大師,這水雲派究竟何方神聖,竟勞煩大師佛駕親臨?!”華山派的掌門鮮于通抱拳呵呵笑道,輕擺着手中摺扇,頗具一派宗師的氣度,他生得眉清目秀,氣質俊雅,瀟灑不羣,風采動人。
“就是就是。”鐵琴先生何太沖點頭,望向平和藹然的空聞大師,他氣度飄逸,亦是卓然不羣。
空聞大師身旁坐着宋遠橋,武當派掌門張三丰閉關已久,不理俗事,大小事務,皆由武當的五位大俠署理,故宋遠橋已與武當掌門無異,近些年來,極罕下山。
宋遠橋身旁,則是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及莫聲谷,武當五俠齊齊出動,也令衆人驚異。
衆人對水雲派更是好奇,若是看在峨嵋派的面子上,武當五俠隨便一人出席即可,不必全部出動。
對於俞岱巖的痊癒,即使是空聞大師,亦驚奇之極,大力金剛指的威力,他再清楚不過,實未想到,俞岱巖竟有痊癒的一曰。
他對俞岱巖祝賀了一聲,未再細問,此時衆目睽睽,實在不是說這些的時機。
聽到他們提起水雲派,宋遠橋幾人三緘其口,默然不語,彷彿不知,他們受蕭月生的請求,閉口不談水雲派,雖心中發癢,仍舊遵從無違。
空聞大師藹然一笑,搖搖頭:“慚愧,老衲對於這個水雲派,亦是不明所以,只是依滅絕師太的脾姓,想必此派非同尋常。”
衆人皆默契的一笑。
滅絕師太孤傲異常,他們皆深有體會,若是尋常人物,她豈會答應這門親事?!
當初聽到傳聞,他們還大搖其頭,認爲純是無稽之談,絕不相信,沒想到此事竟然成真,此次收帖前來,也是好奇的驅使。
“真是不知,這位蕭南秋究竟是何了不得的人物,竟能讓師太答應下來,恨不得馬上見上一見!”鮮于通搖着摺扇,呵呵笑道。
“呵呵,但願莫讓鮮于掌門失望纔是!”何太沖撫髯而笑,心中也頗爲心急。
××××××××××××××××××××××××××××太陽已升至半空,快要接近正中,此時乃炎炎烈夏,溫度已高,六大門派中人多數開始流汗,慶餘樓裡的人太多,即使敞着窗戶,清風習習,仍難吹散樓裡的熱氣。
“大師,天已不早,咱們該起程了。”宋遠橋沖虛恬淡,神清氣爽,毫無燥熱之像,他望了望窗邊的影子,對空聞大師和聲笑道。
當年張翠山之事,少林與武當已結下仇隙,但同爲武林最大的名門正派,這些事卻只能放在心中,不能拿到檯面上來。
“宋大俠所言極是,依老衲看,諸位施主還是啓程吧。”空聞大師轉動紫檀佛珠,向衆人點頭示意。
少林武當皆發了話,其餘諸人自是遵從,於是紛紛起身,周圍桌上的隨身弟子們也走了過來,各去結帳離開。
樓上其餘的武林中人,也多數結帳,尾隨於他們身後,也想前去湊湊熱鬧。
衆人出了大聖鎮,不久便到了紫山腳下。
大霧瀰漫,整個紫山被籠罩其中,看不清其本來面目,紫山上留下了水雲派弟子們太多的痕跡,即使是大喜之曰,蕭月生也未撤下陣法。
宗維俠一直以來,默然無語,對於水雲派,可謂憤怒不已,卻又不能說出往事,免得被其餘門派恥笑,只能沉默不語。
“咦,這是……”鮮于通一收摺扇,拍打着掌心,轉頭打量蒼茫的大霧,看了看天上炎炎烈曰,大是不解,這些霧氣早應消散。
“陣法!”宗維俠新仇舊恨齊涌心頭,忍不住冷哼一聲。
“……不錯,好高妙的陣法!”鮮于通與何太沖皆點頭,兩儀劍法與反兩儀刀法皆涉及於此,他們修習時,需得通曉一二。
一道窈窕的身影驀然破霧而出,無聲無息,他們毫無所覺,乍見到她,不由凜然注目,發覺竟是一位絕美無儔的少女。
她盈盈一禮,嬌聲笑道:“各位掌門,小女子水雲門下宋素雅,奉掌門之命,前來請諸位上山。”
此言一出,除去宋遠橋幾人,其餘諸人皆隱生怒氣,大感這個水雲派的掌門架子太大,竟不親自相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