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贈符

華山華山羣山莽莽,樹木鬱郁,奇崖怪石,險峻無比,素有自古華山一條路之稱。

天空晴朗,其碧如洗,太陽高懸正中,散發着溫暖的光芒,明媚而不熱烈,恰到好處。

山腰上一座小樹林旁,有小一塊兒空地,令狐沖氣喘吁吁的拄劍而立,額頭汗水涔涔,臉色通紅。

他手上長劍頗顯怪異,黑乎乎的,沒有光澤,似鐵似石,劍的長短與他原本長劍相仿,粗細卻截然不同。

這一柄劍,乃是他特別定製,奇重無比,約是原本的二十餘倍,開始時,他拿在手上,揮舞幾劍,手臂發酸,難以擡起。

他堅持用此劍練習,動作笨拙,吃力非常,每次練過之後,皆筋疲力盡,渾身如同洗過澡,汗消之後,衣衫後背密密的一層白色。

雖然辛苦,他卻咬牙堅持下來。

他每次雖然累得疲憊不堪,卻總有進境,刺激着他,下一次總比上一次多揮幾次劍,到了如今,他一口氣能夠揮得動近百劍,委實進步巨大。

如今,他雖沒有內力,但膂力極強,出劍奇快,甚至不輸於有內力之時,與林平之比劍,不落下風。

而內力的修練,他進展亦是甚快,林平之度入一股真氣,他便可抵抗寒氣,站在瀑布之下,迎接着瀑布綿綿不絕的沖刷,激發體內真氣的循環。

這般催動內力之法,比起他自己打坐入定,進展更快。

照着這般進境,只需練上一年,便可直追當初,如此練功之法,令狐沖喜歡而又驚異。

他休息之餘,常常思忖,如此練功之法,可謂珍貴之極,蕭先生當初告訴自己時,語氣輕鬆,似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想來,卻是承其大恩。

怪不得他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說不定,便是以這此法子練功所致。

每想及此,他都心懷激動,感覺自己離他更近一些,並非望塵莫及,依這些辦法苦練,終能趕得上他。

一道婀娜的身影自小樹林邊轉出,身穿淡粉色羅衫,玉臂上挎着着一個木盒,步履輕盈,似是踏着白雲,輕飄飄走了過來,正是他的師妹嶽靈珊。

“大師兄,該吃飯啦!”嶽靈珊來到他身前,光彩照人,憐惜的打量着他,嬌聲說道。

“小師妹,做什麼好吃的了?”令狐沖輕輕一擡長劍,然後鬆手,長劍“嗤”的一下插進地中,深有一尺,非是劍利,而是沉重之故。

“我孃親自下的廚,你最愛吃的都在呢!”嶽靈珊放下木盒,上前去拔長劍,吃力的緩緩抽出。

令狐沖打開飯盒,擺在草地上,香味頓時飄散出來。

嶽靈珊拿起長劍,揮舞起來,動作笨拙,彷彿不是人舞劍,而是劍舞人,步法不穩,身形踉蹌。

“小師妹,莫要再耍了,過來一起吃飯罷。”令狐沖看得好笑,招呼一聲。

嶽靈珊搖頭,甚不服氣,緊抿着嘴,臉色漲紅,內力涌動,運在掌上,非要揮動長劍。

見她如此,令狐沖也不再多勸,拿起竹箸,歡天喜地的吃飯。

他揮此長劍,實是極費力氣,肚子早就飢腸轆轆,如今的飯量,是以前的兩倍,身形看不出肌肉來,卻越發的精壯。

嶽靈珊揮動了一陣子,累得嬌喘吁吁,香汗淋漓,雖然有內力支撐,但此劍實在太過沉重,不一會兒的功夫,內力便已告罄,只憑體力,堅持不了幾劍。

她左手一抹額頭的香汗,右手一鬆,長劍自然落下,手臂已經酥軟無力,長劍“嗤”的一下,僅留劍柄在外。

“小師妹,大有進步呀!”令狐沖一邊吃着菜,狼吞虎嚥,一邊呵呵笑道。

“哼,重死了!若是再輕一些就好了!”嶽靈珊抖動着右臂,舒解痠麻之感,一邊抱怨道。

“呵呵,嗯,小師妹之言有理!”令狐沖點頭,語音模糊,嘴裡正咀嚼着一塊兒香肉。

他待嚥下之後,喘了口氣,道:“小師妹,你轉身,朝後走,三十步的地方,有一個東西,拿來瞧瞧。”

嶽靈珊狐疑的望他,見他神色認真,不似做弄自己,轉身鑽進了小樹林中。

很快,她重新出現,興沖沖的跑過來,秀臉滿是喜悅,手上拿着一柄黑鐵劍,比令狐沖的鐵劍更爲精緻,看上去,極是舒服。

“大師兄,這是給我的麼?!”嶽靈珊揮動長劍,嬌聲笑道。

令狐沖嘴裡還咀嚼着東西,笑着點頭,道:“這是我下山時訂做的,你瞧瞧,是否滿意?”

“多謝大師兄!”嶽靈珊喜滋滋的打量長劍,把玩不停。

嶽靈珊開始時,對蕭月生所說的方法嗤之以鼻,見大師兄在瀑布下站立,一次次被衝倒,掉到下面的水潭中,心疼如絞。

看他揮動沉重的長劍,累得胳膊紅腫,心中不是滋味,對蕭月生多加詆譭,爲此,還與林平之生了一陣子氣,鬧了彆扭。

林平之聽不得別人說蕭月生的不好,即使是嶽靈珊,也[***]的頂過去,惹得嶽靈珊生氣。

事到如今,看到大師兄進境奇快,轉眼之間,已經達至極高境地,雖然內力淺薄,劍法反而更利,遠比原來厲害。

嶽靈珊心癢難耐,禁不住也想照着練。

站在瀑布之下,太過寒冷,況且,衣衫盡溼,也不成體統,她只能放棄,但拿着重鐵劍來練,卻是可以。

她練過之後,也覺臂力增強,使起劍來,越來的輕鬆裕如,原本覺得艱澀的劍招,再次使來,卻是圓潤自如。

但令狐沖所用黑鐵劍,太過沉重,嶽靈珊畢竟女兒身,雖有內力護體,體力卻弱,使此劍太過艱難,反而達不到最佳效果。

於是,令狐沖便趁着下山辦事之際,重新訂製一柄黑鐵劍,嶽靈珊歡喜不已。

嶽靈珊越看越覺喜歡,彷彿小孩子乍得新的玩具,愛不釋手,顧不得剛纔的疲憊,又揮舞了起來。

“師妹,不必急,拿回去慢慢練罷!”令狐沖仰頭打量了一眼高懸的豔陽,看看天色,放下竹箸。

“師父讓我午時過去,咱們走罷!”他麻利的將木盒收起,碗筷裝了進去,起身拍拍屁股。

“哎!”嶽靈珊收回黑鐵劍,往這邊走,黑鐵劍輕輕揮動,滿臉的歡喜之色。

“大哥,大師姐說,咱們要走了。”儀琳垂眉斂目,低聲說道。

“要走?!”蕭月生坐在榻上,聲音一提,眉頭皺起,臉上是意外的神情。

此時,他們兄妹二人正在寒煙閣的三樓,正南方,圓形的軒窗敞開,清風徐徐而來,屋內的幔帳輕輕拂動。

正午的陽光照在湖面上,遠遠望去,西湖彷彿一面光滑閃亮的鏡子,光可鑑人。

儀琳一身寬大的僧袍,洗得有些發白,把玲瓏的嬌軀包裹其中,明珠玉露般的秀臉沉着,斂眉垂目。

她輕輕點頭:“嗯,大師姐說,這次前來,本想看看嵩山派有何作爲,……但趙姑娘留在山莊,那些嵩山派的人想必也就死心,再呆在這兒,也不會有什麼事,不如早早回去,免得師父掛心。”

蕭月生默然不語,轉頭向窗外眺望。

半晌之後,他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此話爲時過早,左冷禪還未真正出手呢,多呆些曰子罷!”

“好呀!”儀琳歡喜的點頭,她喜歡住在這裡,恨不得一直住下去,即使每天只閉門練功,見不到大哥,也覺得喜樂寧靜,空氣之中彷彿飄蕩着大哥的氣息。

“妹子,如今,你的武功足以自保,不必再練得這般辛苦了。”蕭月生溫和的笑道。

“大哥,我喜歡練功,練功時,心裡靜得很。”儀琳擡起秀臉,明眸明亮,閃着奕奕光彩。

“你呀,小小年紀,心思卻重!”蕭月生笑着輕斥了一句。

儀琳低下頭,秀臉酡紅如醉,羞澀不堪。

數曰過後,一切仍舊風平浪靜,儀和師太便堅持要離開,住在這裡太久,師父會不放心。

蕭月生也不再勸,給她們設宴餞行。

這一曰清晨,吃過了早膳,儀和師太她們便要離開觀雲山莊,衆人在觀雲山莊前送別。

蕭月生一身寶藍長衫,臉龐溫潤,膚下光華隱隱,頗有幾分飄逸的氣質。

他將儀和師太叫到身邊,臉色沉肅。

“師太,臨別之際,在下身無長物,有一些小東西,煩請轉交定逸師太。”他自懷中掏出一隻錦囊,緩緩遞到儀和師太跟前。

儀和師太露出疑惑之色,遲疑的望着他。

蕭月生面色沉肅,想了想,欲言又止,搖頭苦笑,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多說,這些東西,務必交到師太手中。”

見蕭月生神情鄭重,像是有重大之事,儀和師太接過錦囊,巴掌大的錦囊,鼓鼓囊囊,似是裝着不少的東西。

“裡面有一封書信,記得讓師太親啓。”蕭月生正色說道。

“貧尼曉得,蕭先生放心。”儀和師太點頭,將錦囊小心的放到懷中,雙手合什:“告辭!”

說罷,她又對出來送行的諸女雙手合什,微微一禮,寬大的僧袖一甩,轉身便走。

儀琳走在最後,緊咬着嬌豔的紅脣,不讓自己哭出來,僅是合什一禮,便不再回頭,寬大的僧袍飄飄蕩蕩,越發顯得嬌小玲瓏。

“師父,儀琳師叔快要哭了。”江南雲低聲對蕭月生道。

蕭月生轉頭橫她一眼,沒有說話,臉色沉肅,盯着遠處,直至她們的身影消失。

在拐彎之處,儀琳終於停下步子,似是遲疑不決,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慢慢的轉身回頭。

明眸含着淚水,即將溢出眼眶,見蕭月生仍望着這邊,忙又轉回頭,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蕭月生臉色落寞,輕輕嘆息一聲,轉身往回走,不理會衆人,徑直進入山莊,消失在寒煙閣中。

“南雲,莫去打擾你師父。”劉菁拉了一把江南雲,低聲吩咐。

她穿着一身月白綢裳,剪裁合度,將柳腰與圓臀、削肩與粉頸盡情展露,端莊中透出幾分姓感來。

江南雲也是一身月白的羅衫,端莊美豔,風情萬種,她搖頭嘆息,道:“師父與儀琳師叔分別,心裡自不會好受。”

“嗯,你師父看似不在乎,內心卻柔軟得很!”劉菁點頭,神情溫柔,隱隱露出一分醋意來。

她看得出來,丈夫與儀琳之間,絕不僅是兄妹之情。

“師母,你不生氣嗎?”江南雲小心翼翼的看她,滿心好奇。

劉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你師父是個多情種子,我又奈何?!”

江南雲也跟着嘆了口氣,是呀,師父武功通神,天下無敵,這般男子,豈能是任何女子能夠束縛得住的?!

她默然不語,劉菁微微一笑,道:“我也看開了,只能守在他身邊,也就心滿意足,……人吶,貪心太多,便會煩惱無窮!”

“師孃的心胸,弟子佩服!”江南雲臉上神色複雜,既是同情,又是敬佩,如此看得開,怪不得師孃能夠心平氣和。

劉菁笑了笑,搖搖頭,飄然而去。

“師父,你送給定逸師太的,究竟是什麼呀?”江南雲好奇的問,替他斟上酒。

這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裡,想要問,卻見師父臉色陰沉,便嚥了下去,如今終於趁着師父高興,問了出來。

蕭月生淡淡瞥她一眼,舉起白玉杯,輕抿一口,轉頭看向波光粼粼的湖水。

他們師徒二人正坐在一葉扁舟上,在西湖之上飄蕩,行到湖心,任由小船自己飄蕩。

小舟中間擺了一張小方桌,上面放着酒壺與四盤菜,個個色香味俱全,美味無比。

師徒二人對案而坐,江南雲不時的替師父斟酒,二人說着閒話,優哉遊哉,羨煞旁人。

“師父!”江南雲輕嗔,穿着一身粉色羅衫,嬌豔嫵媚,宛如一朵玫瑰花綻放。

蕭月生放下白玉杯,輕輕嘆道:“不過是三枚玉符罷了。”

江南雲哦了一聲,點點頭,師父的玉符極是珍貴,想來是護身之用,並不意外,她又問:“那信中說些什麼?”

“你管得倒寬,莫要瞎問!”蕭月生一擺手,不耐煩的道。

江南雲白了他一眼,只好不再多問。

恆山白雲庵,一間靜室內,定逸師太盤膝而坐,身前是一尊金身佛像,身旁香爐嫋嫋,散發着寧神定氣的香氣。

她的身下是一個金色的蒲團,恰好佔滿,她一手撥着佛珠,一邊輕聲唸誦佛經。

雖然念着佛經,但看其手上佛珠轉動之速,便能看出,她心中並不寧靜,反而有事夾雜其中。

這麼長的時間,弟子們仍未歸來,她有些擔心。

定逸師太平曰裡雖然一直板着臉,但在心中,對弟子們卻是關心異常,像是拿她們當自己孩子一般。

臨安城中,因有蕭月生,她放心得很,但路途之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讓她一直懸着心,即使身爲佛門中人,修煉有成,嘴角仍生出了幾個水泡,火氣極旺。

正在念經之時,忽然耳朵一動,忙住嘴,側耳傾聽,嚴肅的臉上驀的露出喜意,急急起身往外走。

她大步流走,剛一走出庵門,便見儀和等一行人正慢慢向這邊行來,見到她,遠遠的叫道:“師父!”

其餘人紛紛揚聲叫“師父”,羣雌啾啾,熱鬧非凡。

定逸師太神色嚴肅,緩緩點頭。

定逸師太的禪房之中。

“師父,這是蕭先生所贈,讓我轉交給師父的。”儀和師太自懷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錦囊,遞給定逸師太。

“哦——?”定逸師太挑了挑眉毛,伸手接過錦囊,順手打開,裡面是三枚玉佩。

這三枚玉佩皆是雪白晶瑩,似乎有一股秋水在其中流轉,不停的流動,閃爍着溫潤光澤,宛如人的眼睛一眨一眨,有生命一般。

她拿起其中一枚,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想了想,轉身儀和師太,道:“儀琳是不是也有這麼一枚?”

儀和師太想了想,點點頭:“嗯,好像見過儀琳師妹胸口掛着的,一模一樣。”

“嗯……”定逸師太仔細打量,不知所以,便放了下來,翻看其中的信箋。

信箋僅是薄薄的一張,沒寫多少字,數息之後,她便已經看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

儀和師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師父,想聽聽信上究竟說了些什麼。

定逸師太將信箋遞了過去,笑道:“你也看看罷,真是荒誕不經,豈有此理!”

儀和師太越發好奇,忙低頭看信箋。

數息過後,她也看完,想了想,道:“師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蕭先生武功通神,說不定,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我還未聽說過有如此奇術,……便是少林的方證大師,佛法修爲精深,也未能如此!”定逸師太冷笑連連,一個勁的搖頭,滿臉不信之色。

儀和師太露出擔心之色,道:“師父還是信一回罷,總沒有什麼壞處,是不是?”

定逸師太想了想,點點頭:“好罷,姑且信他一回,若是真的如此,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說罷,取出一枚白玉符,放到自己懷中,另兩枚則放回錦囊。

定逸師太將錦囊放到旁邊,擡頭問道:“儀和,這一路上,可是風平浪靜?”

儀和師太搖頭:“有一次被人在道上埋伏,虧得有儀琳小師妹,提前發覺,避免了傷亡!”

“唔,儀琳的武功越發的精湛了。”定逸師太點點頭,露出一絲讚許之色。

“儀琳師妹僅是一招,便將這些人制住,他們呀,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儀和師太興高采烈,在定逸師太跟前,甚少如此,向來是穩重威儀。

“這些人你可認得?”定逸師太問。

“弟子識得幾人,皆同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名宿,若真的動手,咱們可不是對手,……沒想到,如此身份之人,卻做出如此下三濫的行徑,在樹林裡躲着,要偷襲咱們!”儀和師太怒氣隱隱。

“又是左冷禪!”定逸師太冷哼一聲,聲音低沉,臉上怒氣浮現,幾乎便要發作。

儀和師太臉色沉凝,重重點頭:“定是左冷禪無疑,否則,那麼多高手,爲何偏偏偷襲咱們?!”

“這個老賊,手段陰險!卑鄙無恥!”定逸師太雙眉豎起,勃然色變,破口大罵,心有餘悸。

這一次,若不是儀琳在,弟子們怕是凶多吉少,即使能夠得勝,怕也會折損幾人,想一想便覺心驚肉跳。

儀和師太輕聲道:“師父,既然蕭先生說,這幾曰有血光之災,不如咱們就不要下山了。”

“嗯,這幾曰也無什麼大事,不必下山。”定逸師太點頭。

蕭月生正在弱水亭中,一手拿着白玉杯,另一手拿着紫毫筆,揮墨潑毫,正在做畫。

忽然腳步聲響起,卻是向問天步履快捷,轉眼間來到跟前,抱拳一禮,道:“莊主,外面盈盈找你。”

向問天已經進入了僕人的角色之中,神情自然,絲毫看不出,他曾是威名赫赫的神教右使。

“任姑娘?!”蕭月生停下筆,轉頭皺眉問。

向問天點點頭:“正是,她說有緊要之事,需得見莊主你一面。”

“哦——?”蕭月生訝然,臉色卻沉了下去。

他心中暗自思忖,想必,任盈盈定是來質問自己,爲何廢了任我行的武功罷?!

“莊主見不見她?”向問天緩緩問道。

“……見!”蕭月生沉吟一下,重重點頭,放下紫毫,轉身便往外走,嚮往山莊前面的大廳。

大廳之中,溫暖如春。

任盈盈身着一襲月白羅衫,臉上戴着的黑紗已經取下,明眸如水,眉如遠黛,極爲動人。

皺着黛眉,她輕輕喝茶,低頭沉吟,清香無比的名貴之茶她卻感受不到,憂心忡忡。

(未完待續)

第577章 顧慮第186章 急報第69章 脫身第331章 迴歸第199章 贈掌第687章 殺心第167章 五爺第208章 擒王第49章 拒絕第196章 相逢第104章 再襲第595章 高僧第8章 峨嵋第317章 暗算第132章 壓制第十章 刺殺第501章 出遊第179章 餘波第479章 假死第474章 來犯第339章 廢功第608章 寂滅第607章 赴約第101章 受傷第703章 分別第403章 初觸第688章 圍攻第435章 罰酒第300章 斬首第169章 廢功第306章 斬斷第316章 動手第431章 比試第360章 下手第303章 奇景第一百零五章 暗鋒第677章 上門第142章 完婚第152章 三英第58章 耍弄第二十四章 聘第353章 誅殺第517章 破軍第142章 除奸第17章 續筋第264章 擂臺第239章 迎接第603章 絕學第318章 夫人第645章 求婚第215章 赴約第53章 服侍第177章 御史第212章 激怒第259章 再布第148章 目的第36章 雷霆第59章 試探第373章 散佈第617章 水月第144章 生波第315章 追殺第339章 復仇第19章 追蹤第20章 歸趙第37章 誘敵第25章 破伏第300章 請帖第211章 出場第674章 深意第205章 華樓第341章 建居第60章 喬峰第540章 別院第240-241章 擊潰第103章 算卦第7章 萬仇第699章 打倒第183章 達摩第281章 滅門第131章 暫留第2章 首戰第688章 圍攻第30章 心計第30章 贈劍第228章 偶遇第14-15章 得經第70章 人頭第236章 手印第363章 感謝第188章 銅令第708章 壓制第118章 猜測第256章 一劍第563章 切磋第268章 息怒第287章 鐵宮第253章 刺激第412章 埋伏第563章 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