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就過了有半個小時，厲少霆和阮阮一起從醫院出了門。
上了車，阮阮臉色還顯得有些蒼白，厲少霆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阮阮說，“不餓。”
厲少霆又問她，“回家嗎？”
阮阮說，“我想去我媽那。”
厲少霆又調頭去了沈宅裡，他送了阮阮回去，到了江宛若那院裡，卻也沒再進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停下。
厲少霆只說，“好好照顧自己，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阮阮走前面，也沒轉身，只“嗯。”了一聲，又繼續往前走了。
阮阮也沒回頭，徑直往裡走了，一直走到裡面都沒回頭。
等到厲少霆轉了身，她又過去，看着他出了門，又回去。
厲少霆出了沈家的時候，可能還覺得心頭空蕩蕩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很不舒服。
還沒上車的時候，又看到後面有車過來，停在了他車的後面，沈慎之從車上下來，也沒說話，都是點了點頭。
沈慎之這便進了門。
車卻沒有開進去，還停在門口。
他還站在車門口，看了看往沈宅裡走的沈慎之，又看了看那停在門口的車。
忽而有種莫名的感覺。
厲少霆原本握着車的門把手，又鬆了手，走過去，走到沈慎之的車那裡，從前面看是什麼也看不清。
可是能看到後座上好像坐着人，但差不多被前面的座位擋住了很多，卻能看到手腕，手，手鍊，戒指，指尖。
匆匆，不過剎那的影像似得，又收了回去，可是厲少霆卻皺了皺眉毛，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站在那裡，有兩分鐘沒動。
後來拉了拉車門，竟然鎖上了。
厲少霆也沒說話，從那車身繞過去，走了，走到自己車這邊的時候又想起什麼似得，拿了手機出來，撥打了一個號碼。
接着手機鈴聲就響了，儘管只有幾個音，很快就掛斷了，可還是很清晰的。
厲少霆就盯着那車看，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坐上車，開了車走了。
……
車上。
心有那麼一會兒，無法平靜似得。
果真，的確，真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了，聽了轉頭就忘了，真可笑，他總以爲他說了什麼至少會有點用處，可是到現在才發現。
扯淡，真的全特麼的是扯淡，一點用處都沒有。
很久沒有了，心情可真特麼的是糟糕透了。
一件事，一件事的，接連不受控制……
車開得有點快了，好像到了一個路過，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跑來幾個孩子，看起來也就十歲那裡。
厲少霆給嚇了跳，很快的按了剎車，“哧啦……”一聲，真的很大一聲響。
車前，那幾個孩子卻好似一點都不害怕，都是穿得髒兮兮的，頭髮還很長，染着七彩斑斕的，非常不倫不類。
那些孩子竟然往他車上踹，有個還往他車上吐了一口唾沫，跑了。
跑得時候還說着什麼，有英語還有粵語，厲少霆沒聽太清，很快沒了影兒。
厲少霆停在那裡，他車好像開得很往外了，這片兒竟有點荒涼，拐角後面竟然是一破舊的工廠。
他正準備開車走，卻看到前面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着光芒，那東西很刺眼。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