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的看了看我那被自己扇得通紅的半邊臉,又擡頭望了望天:“哪來的蚊子,沒蚊了啊?”
這回我可沒騙他,可他怎麼就一幅我騙了他的樣子?
我是那種自扇耳光的人嗎?
既然逛街,那自然是要尋個雅座吃東西的,可孟宇身前身後的一大堆人,自然不好尋着店小的地兒吃東西,這一路逛來,也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就逛到了必贏客吃披薩,我們一大幫人一進去,引起了客內服務員的高度注意,我十分警惕的對孟宇道:“我兜裡可只剩下二塊九毛錢,千萬可請不起你和你的夥計了!”
孟宇一笑,道:“你放心,這一頓,不讓你請,我請!”
旁邊的服務員聽了,滿臉堆笑的走上前來:“兩位,現在餐廳推行情侶套餐,與一般套餐相比,可以節省下55元……”
我聽說他請,想着把我那鑽石項鍊吃回來一點,忙搖頭:“不用爲我們節省,讓我看看,撿最好吃的上!”
我沒敢說撿最貴的。[愛書者首發]
服務員很茫然,還想再介紹一番,我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我很遺憾,必贏客沒有魚翅披薩賣。
冒着香氣的披薩,與泛着奶黃顏色的玉米羹上了上來,服務員很不好意思的領了兩個人過來,意思是想與我們搭臺,我擡頭一看,心中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那位雷小柔與她的那個女伴嗎?
原來,現在是中午用餐時間,必贏客人滿爲患,而我們兩個,卻佔了一張六人的大長桌。
雷小柔見是我們,臉上一怔,卻又帶了一些希望的神色望了望孟宇,孟宇卻一派淡然,切了一小塊披薩塞入口中,擺明了不配合演戲給我看。
我想製造機會給他們唱唱戲,其實,我心底是有些報復心理的,想你孟宇莫名其妙的有了一個未婚妻,那麼,再多來一個雷小柔,來一場大混戰,想必對你來說,也遊刃有餘了。
我很有一些想把水攪混的意思在裡面。
孟宇卻招了一招手,叫來服務員:“給我們再來一個情侶披薩……”
說完,向我深情一笑,笑得我渾身雞皮頓時亂起:“我們既是情侶,怎麼能不吃情侶披薩呢?”
我還是低估了我的臉皮薄的程度,聽了他的話,我只有低了頭,狠狠的切了一塊披薩勉強入嘴裡頭。[閱讀文字版,請上]
雷小柔臉色一白,我晃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卻很堅定,神情尤其象革命鬥士,既倔強又帶着一些不屈,我暗笑,孟宇,你遇上一個女強人了,這個世界,你以爲在古代嗎?男未婚,女未嫁,每一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別說你有女朋友了,就算結了婚,人家也是可以追求的!
看你怎麼向你的正牌未婚妻交待,我興災樂禍的想。其實,事後想起來,我之所以這麼興災樂禍,還是因爲自己聽不到孟宇的解釋,也不好扯下臉皮直接問他,所以,便想着讓別人來煩一煩他的。
如此想來,我的心理夠陰暗的。他有未婚妻這個事情,如一根刺,冷不防的,就來提醒我。
心中正在竊喜,卻聽孟宇叫了一個意大利粉,這東西我不喜歡吃,他爲什麼叫?
還擺在我的桌前?
孟宇示意我吃,我不吃,他一瞪眼,笑了笑:“今天我生日,禮物還沒買齊呢!”
我只好吃了一條粉,正往嘴裡吱溜呢,不曾想,他卻夾住了那粉的另一頭,也吱溜他的嘴裡,那條粉成了一個橋樑,連住了我和他,我頭有些發昏,一下子怔住了,眼睜睜的看着這條粉架在我與他的嘴之間,桌上的人一下了鴉雀無聲,周圍本來有聲音低聲談論的,這一下,我感覺周圍也沒聲音了,全往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這種情形本來應該是噁心巴幾一下,可我暫時沒辦法噁心,因爲我看見孟宇的嘴離我越來越近,他,他,他想怎麼樣……?
最大的問題是,這條粉該入誰的嘴呢?
我手忙腳亂的拼了老命想把它咬斷,可慌了神,一滑,居然暫時沒咬斷,看在別人的眼裡,尤其是雷小柔的眼裡,兩人吃一條粉,那真叫個柔情蜜意啊!
等好不容易咬斷了那粉,雷小柔的臉色那叫個蒼白哦,敢得上牆上粉刷的白粉了。
孟宇還嫌刺激人家不夠,柔情蜜意的一笑:“眉,這粉好吃嗎?想我們前一天晚上剛剛這麼吃過,知道你喜歡這樣,不如多吃一點……”
我想,我們什麼時候這麼吃過,哦,前一天晚上,不就吃了一個方便麪嗎?你也沒這麼離譜啊?
他臉皮真的厚過長城腳下的最厚的城牆!
我又得感嘆一句,與他相比,我的臉皮,真是薄過最薄的玻璃紙啊!
我低下頭,再不敢試那盤意粉,切了好大一塊披薩往嘴裡直塞,感覺血直往上涌,很想用那大塊的披薩把自己的臉給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可我這眼睛,很有點特異功能,就算擋住了,也見到雷小柔那女伴見情況不妙,悄悄的拉了拉雷小柔的手,示意兩人走。
雷小柔當真是一個女強人,仍維持了風度,道:“你先坐着,我去拿沙拉……”
她很有一些戰鬥到底的心思。
我很感慨。
在心裡罵孟宇,你要拿我擋桃花吧,我偏不讓,我也要讓你成爲人人注目的中心,而且是極討厭的那種,當然,得把我自己也搭上,哼,反正我一個貧下中農,廣大人民羣衆,臉皮看得沒那麼重要,我現在就看看,是你要臉多一點,還是我要臉多了點!
蚊子不知什麼時候飛了過來,很善解人意的在我耳邊輕聲的道:“桑眉,我看見你眼中那邪惡的目光了,老實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我自是沒空兒理他。
我笑了一笑,道:“孟宇,你要吃沙拉嗎?不如,就讓我親手爲你拿一些沙拉過來吧!”
我很少親手爲他拿東西,他笑了笑,用餐刀敲了敲盤子,有些疑慮,我很惆悵的嘆道:“雖送了你一個項鍊,但畢竟是你的生日,總要爲你做些什麼纔好,你是知道的,我不擅長廚藝,想炒兩個小菜,做餐飯給你,這個雖然甜甜蜜蜜……可味道不怎麼樣,你也吃不下,就讓我親手爲你端一盤沙拉吧!”
他便用手託了腮,很有趣的望着我,笑了笑,淡淡的:“那倒是我的榮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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