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直接翻倒在地,陳雨欣白眼一翻,道:“你能不能別我胡扯,我告訴你,你已經成爲了我重點採訪的對象,但是你放心,我只想了解你,不會把你的秘密公開的,所以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劉敬業苦笑連連,真是騙不了她呀。
陳雨欣知道他的顧慮,耐心的勸道:“來吧,和我說說你的情況和經歷,就當做相親行嗎?”
劉敬業閉口不語,陳雨欣繼續道:“你要是不說,那我可就憑藉自己的想象和猜測隨便寫一篇報道了,雖然不會上電視,但也會發到我的專欄裡,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你可別怪我。”
劉敬業仍然默不作聲,陳雨欣咬咬牙,直接走到他的電腦邊,打開了文檔,劈里啪啦的開始碼字。
劉敬業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躍然於紙上。
大概意思是,他十八歲參軍入伍,參與了多次戰鬥,戰功赫赫同時也是傷痕累累,退伍回鄉,因爲看到世道不公,黑惡勢力與貪官污吏橫行,毅然決然的挺身而出,成爲了地下判官,替天行道,行俠仗義,警惡懲奸,用自己的方式維護着正義與公平,保護一方百姓。
劉敬業滿頭冷汗,她胡編的段子竟然和自己的真實情況相差無幾,這真是胡編的還是她會讀心術啊?
“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陳雨欣很快寫完了,打了個響指讓他看看。
劉敬業擦了擦額頭冷汗,故作無所謂的摸樣說道:“寫得還可以,特別是前半部分,兩點突出,但下半部分有些毛草,水分太多,還有一處明顯的漏洞。”
陳雨欣騰地一下站起身,滿面羞紅,怒斥道:“別給我整你所謂的內涵,我也是過來人!”
“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就算了。”陳雨欣怒道:“還有,相親也吹了,你根本就是刺蝟,不想讓我瞭解你分毫,毫無誠意。”
這也算相親,也算了解,分明就是刺探隱私。
劉敬業苦笑道:“我也覺得這種面對面相親的方式真的沒必要,我建議你,下次再相親,最好讓對方在早高峰的時候開車去主幹道,堵車最好堵半天那種,你可以從他開的車看出他的經濟條件,從堵車時他的表現看出他的性格,從他憋尿的時間看出他的腎功能。”
陳雨欣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真討厭!”
說完,小妞站起身,直接朝門口走去,劉敬業立刻跟上,熱情洋溢的送她出門。
“您這就走了,不再坐會了?哎呀,真不好意思,也沒給您沏茶倒水,招待不週啊。”劉敬業虛情假意的說道:“回去看見我二姑,還希望您多美言幾句,我不是不想和您認真相親,只是您的要求太多,我實在滿足不了。”
“知道了。”陳雨欣沒好氣的說,他根本不是想送自己,只是想應對他二姑而已。
陳雨欣的車就停在門口,正是昨天搭載過劉敬業的黑出租,劉敬業無比熱情的搶先一步到了駕駛位旁邊,主動爲她去開車門,同時陳雨欣也趕了過來,想要搶先開門。
忽然,劉敬業眼神驟冷,一把將陳雨欣推倒在地,手還放在車門的拉手上,卻沒敢再做任何動作。
“你幹什麼?”陳雨欣大怒,忽然被劉敬業推倒,摔破了她的膝蓋,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穿裙子了,不然被別人看到,還以爲最近太激烈了呢!
“有多遠躲多遠!”劉敬業冷冷的說。
陳雨欣一下被他散發出的殺氣嚇到了,雙腿不由自主的往後挪動。
而劉敬業則一臉凝重的盯着車內,剛纔觸手碰到車門拉手,他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此時朝車內一看,一抹寒光更確定了他心中所想。
“再走遠點。”劉敬業就像孫悟空囑咐唐僧一樣,陳雨欣穿着套裝,扭啊扭的超遠跑去,對劉敬業有種莫名的信任。
劉敬業走回院子,找出一根比較長的麻繩,小心翼翼的將一頭綁在車門拉手上,一點點的將麻繩放鬆,朝後一步步退去,一直推到自家院牆後面。
他朝外看了看,陳雨欣已經在三十米開外了,但他仍然做了個趴下的手勢,陳雨欣猶豫了一下,還是穿着名貴的套裝趴在了地上。
一個本地標誌性人物,美豔萬方的女主播,此時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她心中又羞又惱又不明所以,若是劉敬業敢耍她,她一定和他玩命。
可就在這時,劉敬業忽然猛的一拉手中的麻繩,只見車門拉手向外拉開,車門鎖跳起,隨後,一聲巨響傳來,將周邊的房屋玻璃全部震碎,彷彿天地都在搖晃,汽車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玻璃碴橫飛,瞬間化作了一個大火球。
周圍的鄰居都被驚動了,全部走了出來,看着火光沖天,逐漸變成焦炭的汽車,嚇得手足無措。
陳雨欣更是飛快的爬起來,直接衝到劉敬業身後,緊緊拉着他的衣角不敢動分毫。
熱情的鄰居報了警,消防員趕到後,大火很快就被撲滅了,同時冷靜下來的陳雨欣也撥打了保險公司,將這次事件作爲汽車自燃爆炸來處理,並對周圍玻璃窗破損的鄰居進行了賠償。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陳雨欣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冷汗如雨般滑落,她躲在劉敬業身後,甚至都不敢看一眼那燒焦的汽車。
“剛纔到底怎麼回事兒?”她雖然猜到了些什麼,但還是顫聲問道。
劉敬業聳聳肩,道:“貌似你得罪了什麼人,有人想要嚇唬嚇唬你。”
“這還算嚇唬?這分明就是謀殺。”陳雨欣又怕又怒的說。
“有人用一根很細的釣魚線,一頭連接在車門鎖上,一頭連着一隻*,只要開車門就會拉開拉環引起爆炸。”劉敬業直言道:“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我不知道啊!”陳雨欣一臉無辜的說:“我只是本本分分做自己的工作而已,會不會是前些天,我在一家咖啡館,偷拍到某局局長與某企業老闆圈錢交易的畫面,隨後曝光了出來,他們對我進行的報復呢?
又或者是上一次我冒充KTV的公主,偷拍到政府某官員在*場所的不雅行爲。
會不會是不久前,我報道醫院院長收受醫藥公司鉅額回扣的事情?
難道是之前我報道的銀行官員違規貸款給地產公司的事件?”
陳雨欣掰着手指,如數家珍。
劉敬業滿頭黑線,道:“沒想到我們表面靚麗光鮮的社會背後,竟然如此骯髒不堪。而這些人沒直接把*往你身上仍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不能啊……”陳雨欣分析道:“這些人經過我的曝光之後,或進了監獄,或正在接受調查,最輕的也是雙開加免職啊。”
劉敬業說道:“也許是你正在調查,還沒有公開曝光,但一定掌握一定證據的事件,威脅到了某些人,所以他們要滅口。”
“最近?”陳雨欣想了想,道:“最近我一直在做那個試膽節目,另外就是主持日常新聞節目,並沒有做其他的調查呀,要說調查,唯一的目標人物就是你……啊?難道說剛纔是你?”
“大姐,動動腦子好不好,要是我的話,我還會救你嗎?”劉敬業無奈的說道。
“沒準真的是你。”陳雨欣眯着眼睛,道:“你設置好了機關,又在關鍵時刻救了我,既嚇唬了我,又讓我感恩戴德。”
“姐姐,你的想象力如此豐富,只是做記者太屈才了。”劉敬業無奈道:“只是有一個問題,從你進門到現在,我們始終面對面在聊天,請問,要在你車上裝炸彈,我是使用分身術還是瞬間移動呢?”
“也許你還有別的同夥了?”陳雨欣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摸樣,
劉敬業跳腳,有種抓狂的衝動,這娘們太討厭了。
劉敬業索性直接掏出手機,道:“咱報警,讓警察來調查。”
“不行。”陳雨欣連忙制止道:“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可能與我最近正在秘密調查的一件事兒有關。”
“那你爲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劉敬業不解道。
“我只是想訛你。”陳雨欣坦然承認道:“訛上你之後,爲了證明你的清白,你就會讓我呆在你的身邊,這樣我就能尋求你的保護了。”
劉敬業瞥了她一眼,道:“大姐,爲了我你可真是絞盡乳汁啊!”
“什麼?”陳雨欣大怒。
劉敬業連忙攤開手道:“絞盡腦汁……”
“哼!”陳雨欣哼了一聲,神情有些暗淡,道:“沒想到他們如此狠,竟然對我下死手。”
“你到底在調查什麼人?”劉敬業不解的問。
“本來我不應該說的,因爲我並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陳雨欣道:“但現在他們迫不及待對我下黑手,說明我的調查沒錯,你還記得我剛纔說過,我前些天採訪了黃薇薇嗎?”
劉敬業點點頭,只聽陳雨欣道:“因爲她在微博發帖舉報樑宏,我通過賬號找到了她,她說是受了你的逼迫,有把柄掌控在你手中,不得已纔會舉報樑宏的,但她說什麼也沒有透露你掌握的把柄是什麼,可之所以接受採訪,是想要證明自己與樑宏事件無關,只是她的情人而已。
採訪是在她家裡進行的,我無意中看到了一個小冊子,他說那是樑宏留下的,黃薇薇對此一無所知,但據我觀察,那很可能是樑宏的一個賬本,其中用特殊的語言和密碼記錄了他收受賄賂,勾結黑幫,以及行賄上層官員的記錄。
我猜測,其中一個人應該是本市政府的秘書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