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看着來人,那全身上下一身黑的風衣男子也朝他瞥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一展而過,徒步走向大門,李少囂張的步伐從張小龍身邊跨過,擦身時擡手比了一箇中指,壓根沒瞧他一眼的跟在風衣男子身後離去。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黑鐵的大門。
“關志宏,綽號‘雷管’,劉小東的人,他來春城了?李三霸還跟他搞在一塊?”陳鐵見到風衣男子頭皮都是一麻,怔怔站在那發呆。張小龍也是感到心臟狠狠的抽顫了一下,這是他來春城第一次見到……剛憑那股霸道氣質就能使自己心顫的人。像葛倫,羅力,劉超,大熊,阿貓這些貼身保鏢的身手都不錯,也有着他們各自的特性和氣質,張小龍見到這些人都沒啥感覺,然而這個黑色風衣男子關志宏的出現,全身散發的冷氣和血腥味使張小龍瞬間顫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威脅。這是出自一個人潛在的本能——
對危險的預知能力,全是憑感光嗅覺還有直覺體現出來的。
儘管黑色風衣男子墨鏡下的眼神只是掃了他一眼離去,可那冷酷的笑容還是讓張小龍感受到了敵意,特別是李少還像哈巴狗一樣的跟在他身邊。
“喂,你還愣着幹嘛,快給我找個車位啊!”紅色寶馬轎車裡的美貌少婦震驚過後對張小龍發出了牢騷,車位被人強行霸佔了,她的小心肝也被剛纔強烈的轟鳴聲和那輪胎與地面摩擦出來的尖銳聲給嚇得撲嗵撲嗵地直跳,本還想找對方麻煩,可看到凱迪拉克下來的兩人卻只能讓她幹吞口水,最後把怨恨發到了保安張小龍身上。
“好好,您稍等,我立馬給您安排。”反應過來的張小龍一臉職業笑容,連連給寶馬車找着停車位置。
此刻,一輛輛高檔名車從前後四個入口駛進來,技術好的人都是自行找車位停泊,而一些剛學會開車不久的富家子則是在多名保安的引導下把車倒進車位。張小龍發現今晚前來消費尋找刺激的人比昨晚要多得多,強於黑鐵廣場幾百個車位也被快速堵塞了一大半,好不容易把寶馬裡的大胸少婦打發,剛喘口氣,王若軒的那輛瑪莎拉蒂又衝進來了。
“喂,張房東,趕緊給我找個車位。”王若軒放下玻璃朝他喊道。
“前廣場沒車位了,你開到後頭找去。”張小龍朝車內看去,只見這小丫頭片子今天打扮得有些妖嬈,眼睫毛高高翹起,下方淡藍色眼影很突出,濃黑大大的眼睛很清澈,而在她的旁邊,坐着一個豔麗的女子,年紀跟她差不多,穿着打扮卻更是誇張,頭髮分多枝高高往後豎起,有點像燕尾開屏的感覺。
“我不管,總之你幫我把車停好就行了。”王若軒與同伴對視一眼,狡黠一笑,剪刀門往上擡起,兩人同時下車,徑直走向酒吧大門。
“喂,我不會開車。”張小龍看着還沒熄火的瑪莎拉蒂朝兩人喊道。王若軒好像沒聽見,頭也不回的與同伴有說有笑的進了酒吧。
張小龍看着眼前這輛銀灰色的高檔跑車,一時間有些犯蒙,他確實不會開車,來春城這麼久根本就來不及去學,也不可能去學,趙習牛隻簡單的教了他一下摩托車,掌握了一下機動車的基本原理。車子放在過道中間擋路,他不由朝四周看去,想要找個熟悉開車的幫手,剛好看到陳鐵朝這邊走來。
“房東,別愣着了,今晚有點尋常,你趕緊招呼其它,這車交給我。”陳鐵一來就跳上了車,動作麻利的開着瑪莎拉蒂朝後廣場駛去。
……
十點過後,酒吧內進入了一個人潮高峰,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前來的車才逐漸減少。張小龍與陳鐵纔得到了空閒,他倆與另外兩名保安負責前門廣場的治安,看守大門的同時也在看守車輛。
“房東,今晚估計有大事要發生了,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陳鐵拉着張小龍來到保衛室喝水,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同時,他把那把彈簧匕首從抽屜中拿出,瞄了張小龍一眼,隨後別在了自己腰間。
“什麼意思?”張小龍不解盯着他問。
“今天黑鐵來了很多生面孔,大部分是外省人,而且全是在道上吃得開的狠角色。”陳鐵鄭重說道,“有幾人我從曾見過,跟李三霸一起來的風衣男子叫關志宏,他有個綽號叫‘雷管’,手上至少有十條人命,是湖南太子劉小東的人,還有王若軒旁邊的那個女人是上海鄒月的侄女,剛剛進去的那人是上海大佬楊義輝身邊的一個親信,還有兩個穿着喇叭服的傢伙我不認識,估計就是新疆‘薩克’的人,東北徐保鈞的人我也看到了,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狠角色,有着不同的權勢,而且有幾人都是敵對的,你說這些人要是在黑鐵內鬧起來,遭殃的絕對是我們。”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張小龍聽得一愣一愣的,回想着前不久在狼人夜總會中肥仔跟自己講述的那些各地大佬,心中不由有些發虛。他沒想到自己剛來到黑鐵酒吧上班沒兩天,那些夢幻般的人物一個個都出現了,他們的手下都來了春城,那……這些大佬是不是也來了?
“他們怎麼會來春城?不是都有着各自的勢力和地盤嗎?春城是侯軍的地盤,難道他們集體來虎口奪食,想對黑鐵進行攻擊?”見陳鐵不說話,張小龍再次問道。
“我也不知道,距離春城品蘭會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以往這些人最多提前一個月到來,可這次卻提前了大半年之久,真想不明白?”陳鐵喃喃說道。
“我也不明白,剛纔你提到全國各地這麼多大佬的人都來了,可重慶黃孟和東北陳四你沒有提到,難道他們沒來春城?”張小龍又問道。
陳鐵神情一振,驚愕看着張小龍,“房東,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嘛!”
“我哪知道這些,就是前幾天在振興街聽光哥的一名手下說的,你今天要不說,我還以爲他是在吹噓呢!”張小龍琢磨着道,“對了,鐵蛋,你剛纔說的春城品蘭會是什麼?”
……
黑鐵酒吧內,C區,其中一幽蘭雅間,王若軒與李少相對而坐,在他倆旁邊坐着的是一黑色風衣全身冷氣隱隱散發的關志宏和燕尾開屏髮型的鄒蓓蓓,鄒蓓蓓長相很一般,可眼神中卻透露着一股睿智的光芒,同時也有着一絲野性靈利,她穿得很簡單火辣。而關志宏此時眼鏡摘了下來,眼眶裡布着血絲,彷彿那熬夜沒休息的神態,利芒時而閃現,臉上卻是帶着笑容看着對面兩位女人。
“蓓蓓,我們又見面了,自去年上海分開後我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幾次都忍不住去那邊找你,可太子的脾氣你也知道,那一巴掌的威力我真不敢去輕易嘗試,所以……”
“所以今天你請客算是陪罪是吧!”
鄒蓓蓓忍不住嬌笑道:“雷管,你那套只適合騙騙你們湖南的小姑娘,對我們上海女人真不管用,瞧瞧你身邊那些兄弟,什麼‘皮包’,‘炸藥’,‘阿國’,‘西門慶’的,哪個不是淫*蕩的娃,特別是你們太子劉小東,女人就有十三個,我一聽到這些就雲飄飄暈呼呼,上次被你下了蒙漢藥,差點就被你弄上牀,今天你還想使花招搞我?”
“啊!”
王若軒聽到這話一臉唏噓,怪看着關志宏鬼叫道:“雷管哥哥,你也太損了吧,泡女人還要靠下蒙漢藥,瞧你長的也不差呀,氣質突出,冷氣飄然,帥氣十足的,怎麼就使這種陰招對我們蓓蓓姐下手,你忍心嗎你。”
李少以往很霸道,可到了這個場面卻顯得有些拘謹,王若軒這麼一說,他也想附和兩句。可這時號稱雷管的關志宏絲毫不顧身份一拍大腿,大笑道:“嗨呀,知東幫者鄒蓓蓓是也,真是知音啊!不過若軒你可千萬不要全信,蓓蓓只說對了一半,我那幫兄弟確實是如此,但我雷管從不幹那種事情,真的,我心可照天應證,我雷管絕沒幹那種事情,蓓蓓,上次那是‘西門慶’揹着我下的手,而且這事你姑姑不也查證了嘛,爲此西門慶大人還捱了我們東哥一記‘無敵旋風掌’,打得是牙血滿噴,這事就別提了,要是哪天傳到西門慶耳裡,我還真怕他對你下狠手。”
“他敢!”鄒蓓蓓不動聲色地回了一聲。對於湖南太子劉小東的人,她心底確實有些泛虛。那些人全是瘋子,領隊太子是瘋子,手下人也一個個全是瘋子。這些從關志宏說話毫無章法便可以看出來。
“關志宏,你他M小聲點,以爲這裡是你們湖南啊,大呼小叫的幹啥,信不信我把你打殘了。”正當關志宏和兩位美女聊得開心之際,隔壁雅間裡一個粗獷的聲音肆意傳來。
酒吧內的雅間雖然相互隔開,也有着十分溫馨的音樂衝刺着每個人的心靈,可是如果聲音太大,照樣會被旁邊雅間的人聽到,畢竟,爲了體現那環境的優美,上邊沒有設遮擋板,所以這是不封閉的。只有少數的寬大廂房才能隔音。
聽到這個聲音,關志宏當即就掀起了眉毛,在他的字典裡,只有太子劉小東那洗腦性的訓話,血腥,對於挑釁自己的人一律是一個字——死
“打殘我?”
關志宏冷笑着站了起來,腦袋左右偏扭,脖子發出了扎扎的聲音,“小喇叭,上次你們搞傷了皮包,今天我就替兄弟出這口惡氣。”
聲音剛自傳出,坐對面的鄒蓓蓓立即拉着王若軒起身往外走,“若軒,快跟我離開。”
“蓓蓓姐,這是瑩姐姐的場子,他們鬧事會惹出大麻煩的,你還不快阻止。”王若軒不依不饒被鄒蓓蓓這個女人強行拉着出了雅間,李少見此場景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敢在關志宏眼皮底下離開,但也不敢隨同他在黑鐵酒吧內鬧事,原因是他上次鬧事已經被人警告過了。今天他的保鏢一個沒來。
“滾。”
關志宏對一臉擔憂的李少冷喝一聲,隨即一個擺腳強勁有力的朝身旁隔着的灰黑色玻璃掃去,啪啪,玻璃瞬間被他一腳踢得碎裂開來,整個人見勢就對着那邊的兩名喇叭服男子衝了過去。
一對二,強而有勁的霸道攻勢,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就是湖南太子劉小東底下的人。
**簽約狀態改過來了,可以打賞了,VIP書友可去捧捧場,留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