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打起來了,就因爲一句肆意的挑釁,放在以往,一般的紈絝富家子最多囂張兩句,互相推兩下就被勸開,不敢真在黑鐵酒吧鬧出這麼大動靜。然而今天卻與以往不同,關志宏身爲太子劉小東的手下,一向囂張慣了,做事只求成功,不計後果,儘管他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卻絲毫不在乎。而穿着喇叭服的兩名高鼻子新疆男也有着同樣的底牌,再加上雙方有仇,所以是一觸即發。
關志宏一腳踢碎中間隔着的玻璃,跳身就向兩名身材同樣健壯的新疆男子掃了過去,同在道上混,那兩名新疆男子自然不是吃素的,立即分散開,其中一人順手撈起碎裂的玻璃桌腳向他砸了過去,另一人則是直接抽出了短刀。
“關志宏,老子今天就弄死你,看那劉小東能把我怎樣。”兩名薩克的手下狠下心要弄死關志宏,一人持着短刀從側面朝他腰間捅去,另一人掄起不鏽鋼管當頭砸下。
關志宏腹背受敵,看得旁人陣陣心驚,一些沒見過血腥場面的富家女甚至捂嘴尖叫起來,弄得酒吧內一片混亂,可關志宏卻是臨危不亂,小小的雅蘭間根本就容不下三人激鬥,只見關志宏黑色風衣一甩,偏頭避開頭上鋼管的同時高高跳躍起來,一腳踢向那持刀男子。這一拼命的狠招雖然還是讓鋼管砸在了身上,但卻躺開了斃命的兩擊,就在他身子落下的時候,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彈簧刀,嘩的一聲彈開,毫無猶豫的仰頭反手刺在了身後那名拿着鋼管的新疆男子身上。隨着一聲嚎叫響起,他翻身躍起,快速又跳到了另一個雅間當中。格鬥經驗相當老到,就當另一名新疆男子憤怒持刀朝他追過去時,酒吧內的警報聲響起來了,在外頭站崗的張小龍和陳鐵手中的對講機也響起來了。
“陳鐵,張小龍……你們十人立即趕往C區,把鬧事的人給我控制起來,如有反抗,可以不擇手段……其它人繼續維護治安。”
“是,隊長。”張小長與陳鐵同時應了一聲,收起對講機當即朝事故出發點跑去。與此同時,分在酒吧各處被點到名的保安也朝同一地點跑去。
黑鐵酒吧分四個區域,整個C區也就二百平米,大大小小分着十八個雅間,由於關志宏與兩名新疆馬仔激鬥,其它雅間中的人怕受到迫擊全跑出來了,他們全保持距離地圍觀着,水泄不通,酒吧內聒噪聲一片。
此刻關志宏手中多了一根不鏽鋼空心鋼管,正與一手拿着尺餘長短刀一手拿着空心鋼管的新疆馬仔對峙着,從一個雅間到另一個雅間,所有的隔間玻璃和茶几大都被打碎,整個C區狼狽不堪,而另一名大腿被捅傷的新疆老已是失去了戰鬥能力倒在之前的雅間沙發上肆意吼叫着。
“中斯,給我弄死這個雜種,弄死他,弄死他……”
“中斯,要是你認爲有這個本事儘管上來好了,我雷管玩一個夠本,玩一雙賺一個,老子要是死了,到時東哥勢必會帶領衆弟兄把你們克人幫一舉掃平,不信你試試看。”關志宏左手微微發顫,鮮血正成直線的從他指間流出,他受傷了,臉上卻帶着一絲瘋狂的盯着對方,叫‘中斯’的新疆男子也是雙眸赤紅的與他對視着。他的傷雖然沒有關志宏嚴重,可卻被關志宏這個瘋狂的傢伙弄得有點心虛了。就在兩人蘊蓄着最後的底氣要做生死拼搏時,圍觀的人羣迅速被一羣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擠了開來。他們一個個拿着橡膠皮棒氣勢洶涌把兩人圍在中央。
“兩位,你們鬧得有點過份了吧!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葛倫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掃視着關志宏和中斯目無表情冷聲說道。張小龍此刻也在這十名保安當中,他的目光停留在關志宏那隻流血的左手上,久久不肯移開。血,張小龍已經很久沒見到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了。特別是關志宏與中斯那雙赤紅眸子,使他體內也有了一股嗜血的衝動。本性!血性!與生俱來的瘋狂,張小龍彷彿在此刻被同化,他內心升起了一股盎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去與對方對峙的強烈慾望。不過理智終歸強於狂熱,經歷如此多事情,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去隱忍,趙習牛那句‘該下狠手時下狠手’他更是銘記在了心中。
“葛倫,沒想到你在黑鐵當了保安隊長。”關志宏彷彿毫不擔心對方會把自己如何,似那多年未見的冤家聊天一般,道:“你曾經在重慶呆過,也知道孟大與太子是生死之交,這次品蘭會會長之職必定在我們東哥和孟大之間當選,只要你今天不爲難我,這份情我自當銘記,而且我會把今晚黑鐵的損失如數賠償,但是,中斯這個雜種我今天勢必要讓他躺着出去。”
“雷管。”
葛倫低喝一聲,臉色更加的陰沉,道:“你腦子長泡了還是進水了?你真把這裡當成了你們湖南?沒錯,我曾經是孟哥的手下,也知道他與太子之間的交情,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別忘了,這是春城,是在黑鐵,遊戲規則你是懂的。換個角度去想,要是我去你們的‘皇后俱樂部’如此肆意的鬧事,你會放過我嗎?”
“哦!”
關志宏一愣,不由笑了起來,“沒錯,我不可能放過你,那你又想把我怎麼樣?別忘了,我可是太子的人,而且今天這事不是我主動挑起的,是中斯這兩雜種,上次他們就搞傷了‘皮包’,今天我沒找他們麻煩,他們意敢主動惹我,你說……”
“誰是誰非我不管,你們來黑鐵鬧事我就得按規矩辦事。”葛倫絲毫不爲對方言語所動,冷然道,“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讓我的人帶走,二是自斷一臂可以安然離開,要是敢反抗……”
“你他M敢!”
關志宏氣得暴喝,一直默然聽着的中斯也吼起來了,他倆可都是各個勢力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剛說手下小弟就有數百上千,葛倫竟然讓他們跪在地上認錯,還讓他們自斷一臂才能離開?這哪能忍受得了。
“給我抓起來。”葛倫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手一揮,包括張小龍和陳鐵在內的十名保安當即衝了上去。
“統統給我死!”
“窩裡加巴!”
關志宏單手掄起不鏽鋼鋼管朝來衝來的兩名黑鐵保安當頭砸了上去,薩中斯也是爆出一口新疆語揚起鋼管和短刀一陣亂捅。當場就有兩名倒黴的黑鐵保安被放翻在地,這些保安雖然平時也有操練過,可跟常年在刀尖口上舔血搶食的關志宏、薩中斯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剛說那股氣勢就有一種懾人的威迫,四周圍觀的人早已被隔離遠退開來,整個C區發出了鬥毆時的器械聲。
張小龍持着一根皮棒迎上了瘋狂劈砍的關志宏,陳鐵則是與其它幾名保安對上了怒火中燒的薩中斯,此刻他倆只是一名小小的保安,然而張小龍兇猛的氣勢顯然比其它人要強悍得多,陳鐵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張小龍也只是猜測他身懷武力不是一般人,事實上他此時也並沒有顯露出什麼壓倒性的實力,不知是裝還是啥,應付似地混在場中與薩中斯糾纏。
“找死!”
看到張小龍不怕死的朝自己腦袋砸來,關志宏不顧其它人的棒子當即把矛頭指向了張小龍,只見他身子側揚,右手中的不鏽鋼鋼管快速向後一甩,緊接着向張小龍的脖子憤力橫掃而來。
張小龍眉毛一跳,揚手格擋,任由那根空心鋼管狠狠砸在了自己手臂上,強烈的撞擊過後,空心鋼管直接變得凹彎成一團,而在關志宏強烈震驚對方爲何沒被自己砸倒時,張小龍發飆了,牙一咬,只見他手中的橡膠棒狠狠朝關志宏手臂關節處劈下……
哐怦!
清脆的聲音。就在這個手起棍落的瞬間,張小龍這個偉岸的身影和那殘酷的手段已深深震懾了那些佔領制高點圍觀的富家子弟的心靈,特別是一些知道關志宏身份的人,一時間都有種屏息的感覺。一旁冷漠下令觀看的葛倫也是突然間心顫了一下。
他們都看到場中關志宏臉色蒼白倒下,發出了震天的慘叫聲,現時他那條手臂已經佛似雙節棍一樣垂下來了,此時他眼裡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之色,如那爆怒的獅子肆意仰頭狂吼起來,“啊……東哥……”
“這下摟子捅大了,關志宏,雷管,東幫十大鄰隊之一,品蘭會二級會員,出道八年,今天竟然廢在黑鐵……”
“誰都知道精神病患者劉小東一向護短,他對手下十大領隊感情極深,情如兄弟,關志宏右手廢掉,我真難想像接下來的春城會是什麼樣子……”
“若軒,以後別再接觸這個張房東了,遠離他,不然你爸爸也保不了你。”
二樓的其中三個包廂裡,在坐的人發出了不同的感慨聲。王若軒與鄒蓓蓓坐在某個包廂中透過玻璃望着下方的場景,鄒蓓蓓臉色有些發白的對王若軒抓呼道,“若軒,那個李三霸是跟關志宏一起來的,他也脫不了干係,你這段時間最好呆在家裡別再出來。”
“蓓蓓姐,這好像跟我沒多大關係吧,你讓我不出來,讓我怎麼活!”王若軒望着下方開始驅散的人羣不滿說道。
“關志宏估計是廢了,這事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總之你聽我的準沒錯。”鄒蓓蓓鄭重說道,“你趕緊回去吧,最近不要再來黑鐵了。”
PS:求收藏和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