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語一看是一顆夜明珠，大約有手掌大小，市面上比較罕見，但色澤不正，價位應該不高。
那黑頭漢子的主子是個老頭，老頭子戴着眼鏡，腦門斗大，頭上毛髮較少。
留着兩撇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小鬍子，暗黃色的袍子，手裡撐着根腿長的柺杖，他提起柺杖擋在幾人前面攔住去路道：
“打碎別人的東西是要賠的，你剛剛撞碎我的東西諸位有目共睹。”
老頭擡起手對周圍人致敬，拉起矛頭對住聞人語。
沒想到這裡碰上了碰瓷的，聞人語插手道：
“你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你剛剛沒管住手，說不定是我剛剛來你就叫手下撒手呢？”
老頭道：“沒想到聞人家小公子也會撞碎別人東西不賠的道理。”
聞人語一驚，這個老頭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來自己不一定惹得起，便想試試對方的意思：“那你說我該賠多少錢？”
老頭撿起那破碎的夜明珠道：“這是我死去的前妻留給我的，按理說這可是個無價之寶。”
聞人語磨牙小聲道：
“屁嘞，有錢人圈子，命比紙薄，錢纔是首要，你那不知道什麼時候亡了的前妻聽到你爲了個破珠子把她供出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那老頭充耳不聞聞人語的磨牙聲道：
“這珠子原先是清朝康熙時期的貝勒爺在無涯山洞得到的。
何處是無涯山洞，就是現在陝西白水一個叫安樂天的小鎮上，那裡有一個山頭，****因改造森林被炸燬了。
這寶貝一代一代傳到愛新覺羅傅儀手裡，最後清政府滅亡，寶貝被下人偷了販賣出來，這纔到了我妻子父親之手。
這東西早在無涯山洞就吸收天地之靈氣，早已是養人的神物。
如今我開價一千萬，算是便宜你小子，把這碎渣帶回去罷。”
王凡和聞人語一同聽了半天，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這貨是說書的吧，唸叨出這麼一大堆物史，聞人語轉頭道：
“這位，你開的價太離譜了。
你這珠子，要是無暇品，在市面上也不會超過一百萬。
更別提這珠子色澤並不純，內心有灰色漬，發光也不勻淨，這麼多缺陷恐怕連上京的琉璃廠也進不去。
你不知道從哪裡找的行家買來的雜品，最多不過十萬塊，張口就要千萬，您這是在框我呢。”
不得不說，聞人語這兩招，這行話說的，確實在黑市鑑寶方面是個老手。
那老頭被插了一道，反駁地啞口無言：
“你這小子，我這珠子不是凡品，你卻如此污衊它，不過是不想給錢吧，老子叫你有來無回。”
說完，那兩個黑頭漢子呲着一口白牙走過來一把抓起聞人語的領子，直接把這個人給提了起來。
他們嘴裡唸叨着人聽不懂的話，是一些外文，要是翻譯成聞人語能聽懂的話，這裡面必然問候了爹孃，髒字成羣。
聞人語被提在空氣裡，整個人還搖晃着擺了兩擺：“王凡，還不來救我。”
王凡心道，自己現在也算是這小子表面上的保鏢，那就幫幫他得了。
想到此便一腳踢上黑頭漢子的胳膊，王凡不敢太用勁，怕出手太重不小心把對方給踢死了。
但這一腳踢上去還是把那漢子的手肘踢得當場骨折。
老頭一看情形立即招了招手，從人羣裡面出來了十幾個保鏢把王凡他們團團圍住。
王凡抓住聞人羽把他從地上提起來：
“你看這個情形是打還是不打，我們要是在這裡打架，不會被司儀給趕出去吧。”
王凡撇了一眼在不遠處瞪着這邊的司儀，對方抱着手還沒有妄動。
聞人語咳嗽了幾聲道：“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局，否則怎麼這麼久還沒有保安上來阻止。”
王凡道：“我還要在這邊等人露面，不想陪你胡鬧，打贏是爽了，要是被趕出去，今個就前功盡棄了。”
“你是說，你要爲了一己之私撇開兄弟。要不是我你們能進來嗎，這地方要的牌子，你能搞的到？”聞人語吐了口唾沫。
“你什麼時候成我兄弟了，你不然道個歉，先等這拍賣過去，其餘的私了，別再這裡打起來。”王凡並不想動手。
白起伊恩站在王凡身邊，王凡不動手，他們兩個也狐朋狗友一把，裝模作樣地站着不動。
“呸，我倒是想，他們這架勢不是想放過我們，今天不是打人就是被打。”
聞人語已經決定自己衝上去了，反正只要他上了，就會被趕出去，而王凡無論選擇上與不上都會和他一塊打包帶走。
正在這時，王凡聽到不遠處一個人叫了自己一聲：“凡哥。”
王凡一回頭，那人已經在不遠處了：“陳明，怎麼是你。”
陳明是王凡手下一個拍賣行的老闆，在這家拍賣場佔有一席之地，是重要的客戶。
王凡拍拍腦袋無視旁邊的打鬥現場道：“說起來，上京這邊有拍賣，我居然沒想起你來。”
陳明道：“凡哥，我聽說今天這邊有個寶貝拿出來賣就來看看，結果竟然遇到你了，你怎麼穿成這樣，還有白起哥和伊恩哥，你們這是……”
“說來話長，我來這邊找小玉的消息，來得匆忙也沒顧得上和那邊多說，難爲你們都不知道。”
王凡解釋道：
“不過現在有個麻煩，我這次進來沒有通行證，全是憑藉那位朋友進來的，現在他遇到事了，怕是一會被趕出去，你看着幫我整整。”
陳明領命道：“得嘞，馬上幫您辦好。”
這時候，聞人語已經被黑衣大漢架了起來，在脊背上狠狠地錘了一下。
旁邊看熱鬧的人把這旁邊圍了個水泄不通，聞人語嚷嚷道：“王凡，別顧着敘舊，快幫忙！”
陳明擠進人羣道：
“這位爺是四大家族的哪一家，能帶下屬進來，恐怕在上京還是有分量的。
這弟弟是我主子的朋友，您看是否能通融諒解了他的過錯，握手言和，生意場上和氣生財。”
“不管你的事，你就別插手，否則小心手收不回去，我不管你們什麼關係，我今天就要教訓這個打破人家珠子不賠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