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很安靜,只有葉知秋兩人,但桌子上的菜卻是擺的滿滿當當,他們兩人根本不可能吃完。
聽到曹先敏還不死心,居然還妄圖灌醉自己,葉知秋帶着笑容說道:“曹副部長盛情難卻,我捨命陪君子,咱們再喝一個。”
兩人端起酒杯,再次一口喝乾。
終於,曹先敏首先支撐不住,擺着手,吐字不清的說道:“是真不行了,咱們還是來說點正事吧。”
聽到曹先敏終於要和自己商量事情了,葉知秋放下酒杯,神色凝重了幾分,開口說道:“不知曹副部長找我,是有些什麼事要說?”
曹先敏努力坐正了身體,喝了口茶,揉揉太陽穴,說道:“就是中醫工會的事情。”
“哦?不知曹副部長有何見教,且說來聽聽?”葉知秋明知故問。
“大家都是中醫,應該互相幫扶不是麼?”曹先敏微笑着說道。
葉知秋低頭看着滿桌子的菜色,酒水,笑了笑,說道:“互相幫扶那是應該的。”
曹先敏聽他如此說,臉色好看了幾分,帶着一絲戲謔的悠悠說道:“可是葉小兄弟有些事情確實是做的不太地道,做哥哥的說你幾句,你可別不開心啊。”
葉知秋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對方也沒和他扯開臉皮,所以他只是正襟危坐,一言不發的聽着。
“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幫扶一下是應該的,但是你現在出個錢,又要去買人家的股份,這個做法很不合適啊。”曹先敏搖搖頭,像是開玩笑般的說道。
葉知秋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開口道:“還請曹副部長見諒啊,不是我們不想幫啊,你也知道,這個是藥三分毒,我們幫助他們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啊,萬一他們的藥出了什麼問題,最後追究下來,我們也有責任啊。”
“這個就是葉小兄弟多慮了,咱們的藥啊,都是藥監局審覈過的,要是有問題,哪能通過審覈呢,所以啊,老哥給你打包票,這藥是絕對沒問題的。”曹先敏大手一揮,笑呵呵的說道。
葉知秋只是盯着桌面不說話,心想要是你的話也能信,那蒙牛的奶裡面怎麼會有黃麴黴素,三鹿又爲何倒閉了?前些天還搞一出皮鞋膠囊,讓老子下不了臺。
沉默了半晌,葉知秋緩緩搖頭,開口道:“這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的了主的,協會裡那麼多人,一致要求這麼做,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曹先敏當然知道他這是推脫的言辭,臉色有些不喜,淺抿了一口茶,面無表情的說道:“葉先生,你可得知道,這是我們國家的意思,如果你真的不能給,你們自己也不好過。”
葉知秋一愣,面色變得冰冷起來,威脅麼?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麼?人哪能這麼不要臉呢?而且還是這麼明目張膽,拉了這麼大的一張虎皮。
真是讓人毫無還手之力啊!
葉知秋心中一片怒火充斥,真想站起來把一杯酒都潑在這男人臉上,
並罵天呵地,讓他大吐三兩狗血。
可是,對方畢竟是一國部長,雖然是個副的,可是誰有膽子罵呢?
葉知秋當然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所以他只是輕輕一笑,開口道:“出錢可以,但是我一定要買中醫工會的股份,我們華夏,是個講道理的地方,我相信誰也不會讓我平白無故的丟錢的。”
曹先敏臉色一變,開口道:“怎麼能是平白無故的丟錢呢?你們可以得到我們政策的支持,還能獲得中醫工會的友情,何樂而不爲,又不用得罪國家。”
葉知秋喝了一口酒,感受着從喉嚨一路向下的刺痛,開口道:“政策不是錢買來的,他們的友情,恐怕錢也買不來,至於得罪國家,我覺得我得罪的只是人。”
“哼,難道你就不怕我拆了你們協會?”曹先敏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指着葉知秋罵道。
葉知秋微微擡頭,看着氣急敗壞的曹先敏,心中對於他的前倨後恭,口蜜腹劍十分不恥,想了想,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想,孟部長還在任的這一年半,你恐怕也沒有太大的能力把我們中醫協會推翻了。”
“你”曹先敏臉色一片漲紅,這正好點中了他的心事。
因爲孟光遠還在任,所以他此時說話,根本沒有幾個人會聽,雖然掛着一個副部長的名頭,但那只是個虛名,有什麼事,孟光遠甚至會越級交到下面去做,也輪不到他。
他早已對這種情況苦惱萬分,所以纔想盡了一切辦法,培養自己的勢力,撈着自己的政績,想要讓孟光遠的下臺變成一個定局,再也無法改變。
但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碰上葉知秋這樣軟硬不吃的男人,吃了一個啞巴虧。
葉知秋說完之後,看着桌子上還有那麼多的菜,便又夾了幾筷子。
曹先敏看葉知秋一臉有恃無恐的坐在那裡就氣不打一處來,愣了幾秒,冷哼一聲,說了句“走着瞧”,便向外走去。
臨出門,葉知秋低聲的在後面說道:“曹副部長,把錢付了,要不我就讓酒店掛你的賬了。”
曹先敏一愣,狠狠的咬了咬牙,忍住返回身打死這隻鐵公雞的衝動,大步走了出去。
葉知秋聳聳肩,不在意的繼續吃菜。
吃完了菜,葉知秋接到了樂峰的電話。
樂峰在電話那邊興奮的說道:“知秋啊,你對曹先敏做了什麼啊?”
“沒做什麼啊,就是吃了頓飯。”葉知秋說道。
“哈哈,你是沒見啊,那小子回來之後,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嘴裡罵罵咧咧的,氣急敗壞到了極點,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幅表情呢,你真是有本事。”樂峰哈哈笑道。
葉知秋也高興不已,“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怪不得我啊。”
“好了,不說了,孟部長這邊還有事情要做,先掛了。”樂峰掛斷了電話。
葉知秋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
的,走到服務檯前,開口問道:“剛纔和我一起的那位結賬了吧?”
“他記賬了。”服務員小姐開口道,同時看着面相清秀的葉知秋,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嗯,給我拿三瓶最好的酒來,也記在賬上。”葉知秋嘿嘿直笑,想讓老子出血,老子先讓你出個血再說。
小姐以爲他和曹先敏是一起的,當然也沒有說什麼,麻利的拿了三瓶最貴的酒出來,遞在了葉知秋手裡。
“你很漂亮,再見哦。”葉知秋收了人家拿來的酒,嘴甜的像吃了蜜一樣,誇獎道。
那服務員小姐高興的照照玻璃,花癡一般看着葉知秋遠去。
拿着三瓶酒出來,葉知秋哈哈大笑,這三瓶酒,估計都有幾萬塊了,這一頓飯,自己又吃的賺了。
走在街上,葉知秋買了一個酒葫蘆,把酒倒了進去,開心的笑笑,自言自語的說道:“嘿嘿,以後在基地有酒喝了,日子真是滋潤啊。”
當然,這事還沒有完,陳安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在房間內想了很長的時間,問秘書道:“我們的藥材已經上架了吧?”
秘書點點頭,說道:“是的,三天前就已經上架銷售了。”
陳安揮揮手,把秘書趕出了辦公室,然後皺着眉頭給圖科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沒有人接聽。
陳安知道圖科的習慣,又撥打了一遍,響了很久,圖科才接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事?不是說沒事不要打電話麼?萬一暴露了怎麼辦?”
陳安心裡暗罵了幾句,開口道:“中醫協會那邊說錢可以出,但是要收購我們的股份,你有什麼建議麼?”
圖科愣了一陣,緩慢說道:“安,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爲什麼要讓他收購,那以後我們如何發展,你要知道,我們的計劃是一個很長的計劃,如果沒有立足點,我們在華夏什麼事都做不成。”
“我明白了。”陳安掛斷了電話,拿起手邊的硃砂安神丹。
看了一陣藥方,陳安眼中流露出一絲精芒,然後扔下盒子,向外走去。
而此時,葉知秋正很舒服的坐在專屬自己的那片山壁下,端着酒葫蘆喝酒,同時大罵面前這羣軍官。
軍官在心裡又給葉知秋多加了一個外號,“酒鬼”。
他們的槍械近戰技術還是爛的一塌糊塗,葉知秋坐在山壁下,不斷的指出衆人的弱點所在。
驀然,一道流光從遠處而來。
葉知秋連忙側頭躲開,嘭的一聲,彩蛋打在山壁上,炸開一朵黃色的花。
“他孃的,要造反啊你們,誰打的槍,給我站出來。”葉知秋一拍地,站起身來罵道。
衆人對視一眼,誰也不知道是誰發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顆流彈。
“你們眼都瞎了?這麼近的距離,不計算好槍頭在哪裡就敢開槍?誤傷友軍怎麼辦?五公里拉練,集體,立刻!”葉知秋大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