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說完之後,一直眼神篤定的看着艾美。
倒是惹得艾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忍不住的撲哧笑了一下:“不要這麼認真好嗎?說的好像我很對不起你一樣的。”
“就是你對不起我。”韓曉突兀的冰冷,說完之後忽然的直起身體。趁着艾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雙脣在艾美*脣邊親了一下。
這一秒,兩個人的世界都那麼安靜。
艾美僵硬的定格在這一點,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直到韓曉心甘情願的離開。
隨後又是坐在原地,認真的看着艾美。
“美美,對不起。這就當是給我最後的吻別好嗎?”
“我……”
“你別說話。”韓曉用手指堵住艾美的脣瓣,不讓她說話:“最後的一點點自尊,也請你留給我好嗎?”
艾美看着韓曉懇求的眼神,點了點頭,安靜在坐在椅子上。
“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了你四年。我可以憑良心說,我真的恨透了顧聯席。當初我知道你們的事的時候,我還很生氣他作爲一個老師竟然跟學生搶學生,他這就是嚴重的違反了教學體制。可是漸漸的我才發現,你真的很喜歡他,或者說是愛着他。我完全不懂你們之間的那種感情,可能那也就是我一直走不進你心裡的原因。還有一點,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要強的想要在你面前表現嗎?”
艾美聽着搖搖頭。
韓曉的眼睛不再望着艾美,而是看向的窗外天空之下的那片雲彩。
“我去找吉麻的時候,讓吉麻告訴了我事情的所有經過。顧聯席他竟然可以冒着有生命危險的可能,去替你求得解蠱的方法。所以那時候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他爲你做的,我也可以,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再不作出點什麼成績,我想你可能真的有一天會幸福的把我忘記。我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韓曉說的有些激動,聲音中有了絲顫音。艾美一直盯着韓曉的臉龐,臉上是揮之不去的不可思議。
“那後然呢?”艾美問。
“後然,我差點就死在山上了。所以我想明白了,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我就變回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韓曉,老天爺誠心不想讓我做一個專情的種子,我也沒有辦法!所以,艾美,你走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吧。你們結婚的那天也不要給我發喜帖,我也是不會去的。”
“韓曉,這是我媽媽熬的魚湯,她說讓我專門過來給你補補身子。”艾美故意不去搭理韓曉的那些話,自顧自的將保溫盒打開。將香濃的魚湯到了一些出來遞到韓曉跟前。
韓曉問着那濃濃的香味,瞥了一眼艾美。
伸手用力一揮,將魚湯盡都撒在了艾美的身上,瘋了一般的吼道:“我叫你走沒聽到嗎?什麼魚湯,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今天晚上就和全世界頂級的模特去五星級開房,你在這裡礙着我心情了。難道你聽不懂嗎?我玩你玩膩了,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石頭,它註定蹦不出奇蹟來的!”
艾美驚嚇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眶中不自覺的溢出淚水:“難道沒人跟你講過,你的演技真的很差嗎?就算我們這輩子做不成男女朋友,我們難道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做朋友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私?那樣的日子我過的每一天都是折磨。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艾美失落的跑出了韓曉的病房。韓曉的話,猶如一把利刀一般不停的在她心中亂繳,又或者這樣比喻,就像一顆完整的心,忽然發現缺了一個角,然後那裡在不停的流血一般難受。
艾美離開的第二天,韓曉便搬出了那家醫院。當艾美想等韓曉冷靜了,再次來探望之時,哪裡還找得到他的蹤跡。
韓曉的家,本來就沒幾個人知道,不管艾美怎麼逼着父親艾騎去查,都是那麼的無濟於事。
好好的一個人,就像空氣一般,原本含在口中,一鬆口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個禮拜之後,艾美終於在艾騎口中得知了一絲韓曉的消息。
“你說有人在街區的一家皇家級酒吧裡見過韓曉?”艾美站在自家的沙發邊緣,緊張的問着艾騎。
艾騎喝了一口陸寶宜親自泡製的苦丁茶,吐了口氣,把苦味都散發出去,才緩緩開口道:“是啊,聽說那天晚上韓曉一個人左擁右抱的一大羣美女,後來來上了酒吧的套房。既然韓曉已經這麼說了,你就好好跟你的顧聯席談戀愛嘛,管那麼多幹嘛?”
屆時,陸寶宜也從廚房那邊走出來。
二老早就在艾美兩個禮拜之前,急着找韓曉之初,就知道的所有事情的原委。
陸寶宜來到艾美身邊,搭着寶貝女兒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說道:“我那還是叫你好好把握你不要,你看看現在,人不在了,你就鬧心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媽!”艾美憋屈的叫了一聲,然後小聲的撒嬌道:“我沒有對韓曉怎麼樣。只是覺得忽然少了那麼一個朋友心裡空落落的。”
“那你可不要學你老爸,朝思暮想啊。”陸寶宜忽然說道。
“什麼?”艾美下意識直接問道。
艾騎忽然乾咳了兩聲,拿起桌上的報紙擋住自己的臉。
陸寶宜看着艾騎的表現,才知道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又覺得這些事情對艾美而言沒什麼:“沒什麼啊,就是你爸爸在落下凡心之前的那些事情。瞧把那老頭子嚇的,拿報紙擋什麼擋,這些事情我還不能跟女兒說啊。”
陸寶宜順勢,坐到了艾騎身邊。夫妻二人在報紙底下彆扭的討論着一些當年的瑣事。
艾美甜甜的朝父母的幸福的報紙之下笑了笑,又想起今天一大早顧聯席便打電話過來叫她去顧宅和顧老爺子一起種牡丹花,於是到了個別,便又轉身上了樓。
政府人員高檔住宅區之內,韓世傑坐在餐桌上,一手拿着今日的政治報紙,一手握着熱牛奶,仔細的翻閱着。管家韓義痕也是畢恭畢敬,握手低頭,不言不語毫無表情的站在韓世傑身邊,靜候命令。
忽然,韓家大門口的鑰匙扣動了一下,有人進來了。
“終於回來了啊?”韓世傑頭也不擡的說道,眼睛依舊直直的盯着報紙。
“恩。”韓曉頹廢的應道,顯然又是鏖戰一宿的成果。
“媽呢?”還能進入韓世傑坐在的地方,韓曉就直接問道。這樣的早晨,他已經在這兩天習慣了起來。
韓義痕走上前去,替韓曉拿着脫下來的衣服。韓世傑放下報紙,將目光移到一臉疲憊的韓曉身上,打探了半天才開口道:“你媽媽昨天晚上公司有事,有一個節目要臨時錄製,所以這兩天不回家睡了。”
韓曉輕聲的恩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想要往樓上走。每天24小時,前12小時在家睡覺,後12小時在夜店泡着,這一切都已經成爲他大病初癒之後的慣性*行爲。韓世傑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韓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過來陪我用早餐,你媽媽今天不在,我不喜歡一個人吃。”
明知道韓世傑一旦發號了命令,那將是違抗不了的。於是就算頂着再累,再想睡的腦袋,韓曉都要踢踏着拖鞋一步步走過去。
終於找到了位置,便一下子坐了下去。問着桌上的牛奶,眉頭皺了一下。可是眼角韓世傑冰冷的眼眸又死死的盯着他,無奈只能拿起那讓韓曉看來白的想某種身下的液體一樣噁心的東西喝了下去。
牛奶剛剛觸碰到喉嚨,韓曉便是一陣噁心,又給翻身吐了出來。
韓義痕心疼,趕忙走了過去,抽些餐巾紙替韓曉擦拭着嘴角。
“曉曉,沒事吧?”韓義痕關心的問道,無子的他,韓曉就猶如他的兒子。
韓世傑看着也是心疼,只是韓義痕比他更快一步,所以只是從韓世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絲關心之外,再無別的動作了。
過了一會之後,韓曉便安然的又坐在了椅子上。桌上的任何東西,他再也不想去碰了。
韓世傑見兒子穩定了,才又擺出一副關公審犯人的樣子,黑着臉問道:“大晚上整天不回來這像什麼樣?知道的人不知道的人都還以爲你媽媽和我不會管教你呢。”
“泡吧比較有感覺。”韓曉舌尖無味的說道。
“有什麼感覺!”韓世傑生氣的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跟那些模特走在一起,天天大晚上在酒吧套房裡打電動,這就是你現在要的人生?從兩個禮拜之前就這幅樣子,有什麼想不開的,不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艾美嗎?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和她認識。”
“我和她已經結束了。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你就是這幅樣子?”
“今天是禮拜天,爸爸你難道沒別的事情?”
“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什麼好回答的。爸我上樓了,您慢吃。”
韓曉冷不丁的說完之後,起身便上了樓。韓世傑氣氛的瞪着韓曉,現在的兒子越來越不聽他的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