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野九鬼是誰吶?”
王月媚下意識的問出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便是一陣後怕。這裡是黑幫大佬之間的談話,怎麼有自己一個女人插口的地方。
你看張小田的妻子,在一旁雖然也聽着,但是一直都是面帶笑容的斟茶,其他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似的。同樣是大佬的女人,自己的氣度和對方怎麼差這麼遠。
咦,自己好像不是‘大佬’的女人!
王月媚羞愧的低下頭去,發現葉歡和張小田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時,就覺得渾身一寒,結結巴巴道:“我隨便問問,你們聊你們的……”
葉歡哈哈一笑,手攬住王月媚的肩頭,王月媚下意識想要往外掙脫,但突然覺得,在這種環境下,還是僞裝成大佬的女人更安全些。
張小田笑道:“你沒有聽過北野九鬼也很正常,他現在是半隱世狀態,輕易不露面的。”
“那北野九鬼究竟是誰?”
王月媚好奇的擡起頭,看到葉歡和張小田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從彼此口中,同時說出四個字:“東瀛劍神!”
見二人神色嚴肅,王月媚問道:“很厲害嘛?”
葉歡嘆口氣,道:“何止厲害,我雖然在國內,但對東瀛劍神這四個字卻是聽過的。北野九鬼十六歲出世,一出世便是灼灼耀眼的少年天才,在同齡人中,無一敵手。
二十六歲仗劍東瀛,從北至南往上打,每到一地便挑戰當地高手,這花了他四年時間。四年內,他一人一劍橫掃東瀛,無論如何了得的前輩高手,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整個東瀛竟然無一人攔得住他的劍。
自從出世以來,北野九鬼從無敗績,沒有輸在任何一人手中。
那年他三十歲,已經奠定東瀛劍神的稱號。
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拔劍,距離他成名又過了十年,這十年時間,他潛心劍道,實力日益提升,應該更加恐怖。”
張小田嘆口氣,道:“所以我勸老弟,這次東瀛之行,得罪誰也莫得罪北野九鬼,他這個人,不好惹的。”
葉歡笑笑,道:“我也不是奔着他來的,應該和他扯不上關係。對了,老哥,我聽說過一件事。當年北野九鬼戰盡東瀛高手之後,放話要來華夏,挑戰華夏江湖。當時華夏江湖,已經摩拳擦掌,要會一會這個東瀛劍神,只是他又突然沒有來,搞得大家一頭霧水。老哥你在東瀛許多年,可知道是爲什麼?”
張小田搖搖頭,道:“據說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但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東瀛地下世界的一個謎團。”
葉歡點點頭,沒有再問這件事。其實他此刻最向想張小田詢問的,是顯恩寺的事情。那一高一矮兩名高手,具體什麼來歷,他還莫不清楚。
但如果直接開口問顯恩寺,很容易暴漏自己這次的行動目的。他對張小田不能完全交心,所以這倒不好問。
葉歡想了想道:“老哥,除了黑星會和竹青社之外,東瀛地下世界是否還有別的高手,至少要高出普通人許多的?你可聽說過?”
“其他倒是沒有了。”張小田皺眉想了想道,然後笑道:“我對你們內江湖的事情,知道的實在不多。東瀛地下世界盤根錯節的,要說我都知道,也不可能。不過老弟,有一個地方,應該能打聽到你要的消息?”
“哪裡?”
張小田道:“三天之後,在海邊有一個地下拳賽,到時東瀛地下世界的各個勢力都會參加,魚龍混雜,有些人就是專門販賣情報的,老弟到時候去,一定能打聽到你想要的消息。
”
葉歡點點頭,看來這地下拳賽是非去不可了。他拱手道:“那這件事,就拜託老哥了。”
張小田點點頭,笑道:“小事一樁,都包在老哥身上。兄弟且在老哥這裡住上兩天,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參加拳賽。”
葉歡想了想,這兩天學校那邊也沒有什麼事,參觀顯恩寺的行程還沒到時間,關鍵是去海灘的行程也沒有排上。葉歡倒也不介意在張小田這裡多待兩條。葉歡笑道:“如此就多多麻煩了。”
“哈哈,這還不是老哥應該做的,你來到哥哥的地盤,還不是應該我做東。”張小田哈哈笑道:“三天後,咱們一起去參加拳賽,呵呵,如果到時候老弟願意下場,我估計沒人是你的對手!”
葉歡笑笑,抿口茶,沒有接張小田的話茬。自己何等身份,豈可下場去一幫打黑拳的過招,丟不起這個人。張小田這話,其實已經失禮了,但看他的意思,應該是無意之言,因此葉歡也並沒有與他計較。
不多時,一黑衣人走進來,衝張小田道:“老闆,葉先生住宿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
張小田揮揮手,讓這黑衣人下去,他衝葉歡笑道:“今晚我將老弟安排在山上的溫泉酒店,那倒是一個好所在,屋裡就有溫泉,老弟今晚好好放鬆放鬆。”
葉歡笑道:“多謝老哥照顧了。”
張小田恙怒道:“兄弟,你這謝來謝去,可是把我當外人了,你再這樣下去,老哥可就生氣了!”
“怪我,怪我!”葉歡笑道:“但老哥如此盛情款待,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實在不知有什麼能幫老哥做的,也讓老弟儘儘心意。”
張小田哈哈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哈哈,不麻煩你老弟了。
”
葉歡心內罵道:裝什麼孫子,如果不是有事求我,只衝我師父的面子,你會如此待我!
心內如此想,葉歡道:“老哥這話實在讓做兄弟的難受,你好好想想,當真沒有什麼事,哪怕是微薄小事也好?”
“這……”張小田遲疑一下,葉歡已經把話遞到這個份上,自己也別再演下去了,他道:“還真是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怕讓老弟麻煩……”
葉歡道:“老哥有話直講,兄弟能做到的絕不推遲。”
張小田道:“憐花大師醫術高明,當年我半條殘命,愣是被憐花大師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不知老弟你的醫術如何?”
“和我師父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但對歧黃之術也有些研究。”葉歡向張小田的妻子身上望了一眼,見她也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見葉歡望來,她臉上一紅,將臉扭向一邊。
葉歡道:“老哥是爲嫂子的病吧。”
一聽這話,張小田眼睛頓時一亮。本來對葉歡的醫術有些懷疑,但葉歡僅僅一眼便能看出自己妻子身上有問題,或許真能治好她也說不定。
張小田激動道:“老弟,你能看出玉姬她身上有病?”
葉歡點點頭,道:“看出個大概,只是詳細情況還需老哥說說,我也好對症下藥!”
張小田嘆口氣,道:“我和玉姬是患難夫妻,當年我遇上她時,我還只不過是個打黑工的偷渡客,而玉姬……哈,你嫂子的出身並不光彩,但我已經娶了玉姬,倒也不怕別人說,玉姬當年是風月場中的藝伎,兄弟你也莫要笑話。”
葉歡道:“老哥這話便不對了。男子漢大丈夫,愛一人,哪管她什麼出身,即便她出身娼寮又有何妨。恨一人,哪怕他權勢熏天,又有何懼!敢愛敢恨,方纔是真男兒,好丈夫。老哥與嫂子情比金堅,單單是這份感情,已經勝過世間所謂的貞潔烈女千倍!兄弟我又不是那種只看出身的俗人,對老哥只有佩服,何來笑話一說!”
“說的好!”張小田大呼一聲痛快,他待自己妻子情意深重,便是如今自己是手握權勢的洪門話事人,也從沒有過第二個女人。可是自己妻子的出身,總是成爲他人背後攻擊自己的笑點。
事實上自己妻子當初也只是在風月場表演歌舞,並非那種以色娛人的藝伎。
但總被人說來說去,張小田即便在氣量大,心中也是有些介懷,唯一葉歡這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兒內,讓他引爲平生知己。
張小田握住自己妻子的手,雙手扣住,道:“當年我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偷渡客,而玉姬已經是風月場中的紅牌,身邊達官貴人,名門富賈,簇擁着不計其數。可也是姻緣天註定,老天偏偏讓我二人相遇相戀。當年老哥我日子過得艱難,有時飯都吃不上,是玉姬將風月場中的剩菜剩飯偷偷取出來與我吃。時過境遷,如今山珍海味不在話下,但卻已沒有當年的味道了。”
玉姬靠在張小田肩頭,雙目盈着淚水,道:“都也過去了,你提這些做什麼。”
張小田哈哈一笑,揉了揉眼圈,道:“是吶,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兄弟,人不能沒有良心,縱然我現在身邊美女無數,我勾勾手指頭,她們就會主動脫光衣服,但當初我不遇之時,誰肯在街上給我半粒米飯!人不懂感恩,豈不是和畜生相仿!這份情義,我永生難忘。因此,我已發下重誓,除玉姬之外,生平不二色。”
王月媚也眼泛淚花,沒想到這地下世界隻手遮天的梟雄,竟也有如此柔情一面。
葉歡點點頭,問道:“老哥,嫂子身上究竟是什麼病,不是兄弟誇口,這世上我治不了的病有,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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