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白家以前是屬於官窯,制瓷技術一直是遙遙領先,宮廷飾品也都有白家着手,當時的皇帝最喜愛的雙龍騰舞瓶子便是白家陶製的,舉世無雙的雙龍騰舞瓶的出世震驚了整個陶瓷界,無不讚嘆,那時的白家處於鼎盛時期。
白家制瓷技術一代傳一代,脈脈相傳,一直穩持着陶瓷界的龍頭柺杖,昌盛不衰。
於二百年前,突然出現了變故,白家曾祖驟然去世,不明死因,事後查出是肝胃枯竭而死,事發突然白家一片混亂,那時曾祖之子纔剛滿五歲,制瓷技術沒能流傳下來。
自那以後白家徹底轉折哀敗,製出的瓷器再也不能登上宮雅之堂,儘管之後的幾代家主都是刻苦專研陶瓷技術,可顯然有心無力。
漸漸的白家沒落,官窯被辭,落爲民窯。
到了白老爺也就是白妙昔父親這一代,白家陶瓷技術已經與以前相差甚遠,觸不之尾,一落千丈。
白妙昔小的時候曾經多次見到父親,跪在白家宗族祠堂面前黯然流淚,喃叨自語愧對白家列祖列宗。
如今的白老爺無故失蹤,白家的瓷器技術更是沒有了主導,雖不至於敗退封窖,但也已經苦苦支撐,風采不復當年,與他們合作的也都是些念情舊戶。
白家表面上看來蒸蒸日上,其實已經岌岌可危了。
進入白家之後老夫人拉着白妙芸的手噓寒問暖,白妙芸也一直跟老夫人說些生意上的事,白妙丹也嘰嘰喳喳的湊到兩人身邊。
嶽康行走在白妙昔的身邊,嶽康對着白妙昔問道:“剛纔那個男的是誰啊!看架勢倒像個貴公子。”
白妙昔平和的說道:“那人是杭州第一鹽商杜房濤的兒子杜紹蒼,此人在杭州名聲較大,在杭州八大才子中佔第五的位置,一直以來口碑不錯,追求姐姐已經兩年了。”
哦,嶽康知然,沒有繼續發問。
一家人來到白家正廳,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老夫人當仁不讓的坐到了飯桌的首席位置,白妙芸與白妙丹居左首,嶽康與白妙昔居右首。
一桌子飯菜雞鴨魚肉啥都有,好不豐盛。
老夫人笑着讓衆人吃飯,臉上的慈祥的笑容不曾有過褪去,不停的替白妙芸夾菜,由於老夫人信神,從不沾油性的東西,所以老夫人面前有兩雙筷子。
一雙用來給白妙芸夾菜的,一雙是自己用的。
“奶奶,夠了夠了芸兒的碗裡都快盛不下了。”白妙昔只有在奶奶面前纔會露出少女的嬌愛放縱的姿態,笑的很甜。
“盛不下就趕快吃,我要好好給我的芸兒補補。”老夫人眉開眼笑,對於已經上了歲數的人來講,一家人能團聚在一起吃飯,比任何事情都令她愉快。
“奶奶,你只給姐姐夾菜,我的碗裡還沒有呢。”白妙丹不滿的道。
“好好,我給丹丹夾,讓丹丹趕快長大。”老夫人慈愛的說道。“來,昔兒你也多吃些。”
白妙芸幫着奶奶夾了一塊素齋,又分別給白妙昔、白妙丹夾了一塊。
嶽康的笑容無比的真誠,可愛,伸出飯碗,以爲白妙芸輪到給他夾菜了,誰知後者直接放下了筷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嶽康也不尷尬,老臉也不紅,嘿嘿一笑,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低頭吃了起來。心裡卻說,自己動手勞動更光榮。
過了一會白妙昔說去看看她做的藍頭草熟了沒有,之後便進入了廚房。
老夫人與白妙芸、白妙丹依舊有說有笑,唯獨嶽康插不上嘴,只有埋頭吃飯,嶽康吃飯也不講究文淑大口大口的吃,白妙芸看到後不禁皺了皺,但也沒說什麼,繼續與老夫人說話。
“芸兒,剛纔門外來的杜公子其實人不錯的,人長得英俊而且才華橫溢。”老夫人話中意思不明而喻。
“奶奶,芸兒現在還不想談兒女私情。”白妙芸嗔怨着撅了撅嘴。
老夫人哎一嘆息。
“奶奶,你就別替姐姐操心了,姐姐已經有心上人了。”白妙丹嘻嘻的道。
白妙芸臉上現出一片暈紅之色,嫩白的脖頸也被薰染的緋紅,“你個死丫頭。”作勢要打。白妙丹嘿嘿的躲了過去。
白妙芸臉上的紅霞未褪,腦海中不由的想起那道身影,心中一暖,一臉陶醉幸福之色。不由自主的將頭低了下去,低首垂眉,雙頰酡紅,大眼撲扇,如同碧葉卷蓮,煙波垂柳,模樣楚楚,說不出得嬌甜動人。
貂蟬用嬌嗲征服呂布,楊貴妃和武則天天用嬌嗲征服了兩個皇帝,從歷史可以得出結論,女人只需嬌嗲就可征服男人得到的世界。
這他孃的還真是這個理,紅顏禍水啊!大姐姐這屋子裡就我一個男人,你嬌嗲給誰看啊,你可知道坐你對面的男子已結婚?
若是白妙芸知道嶽震此時的想法,不知道會發何等的大怒。
這個時候白妙昔端了一盤藍白混雜的菜走了過來,輕輕的放到桌上,說道:“姐姐,趁熱吃吧,這是他早上爲你摘的。”白妙昔指了指嶽康,後者一臉的憨厚,向個考了個獎狀等待表揚的小孩兒。
白妙芸臉上恢復了平靜,象徵性的看了嶽康一眼,輕輕的點了額首,夾了一筷子,薄脣輕啓,將菜放進嘴裡,臉上浮現一種久違的歡喜,“妹妹做的姜蒸藍頭草就是好吃。”忍不住的又多吃了幾口,同時也招呼老夫人吃。
嶽康也忍不住的吃了一口,也感覺非常好吃,入口光滑細嫩,有種源於姜身上的辛辣味道,正好遮蓋住了草腥氣,醋放了也不少更令這道菜舒適爽口。
老夫人與白妙丹也都吃了起來。一下子這道菜成了飯桌上最受歡迎的。
一會功夫一盤子菜去了一半,嶽康心中大喊,喂喂你們少吃點,這可是我媳婦做的菜,手上也沒閒着,使勁的朝自己碗裡夾。
一盤菜被消滅的差不多了,白妙芸才捨得放下筷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這道菜對她對白妙昔來說有着至深意義,所以她吃相才顯得那麼粗魯。
“丹丹,記得姐姐走的時候你跟我保證過會好好讀書的,幾個月不見了,姐姐想看你有沒有長進。”白妙芸看着白妙丹說道,自己這個妹妹什麼都好就是太調皮讀書不用功,她頭疼的是自己多次教導她都沒起絲毫的作用。
“當然有長進了,姐姐你可不知道我現在讀書多麼的用功,別人睡覺我不睡,別人玩耍的時候我還是在讀書,別人…..”白妙丹身子一正,一副那是當然必須的樣子。
“信你纔怪。”白妙昔不痛不癢的瞪了白妙丹一眼,“口說無憑,你說你有長進了,今日奶奶也在這你就爲大家作首詩吧!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撒了慌。”
老夫人也含笑不語。
“做詩啊!”白妙丹聲音很小,一副心虛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很有底氣的,她得裝出自己害怕沒自信,這樣纔會有大效果的嘛!
“怎麼作不出來麼?”白妙芸瞭然的問道。
老夫人也是一副知道你就作不出來的樣子,白妙昔不動聲色。
“誰說我作不出來,哼今日我偏要給你們作一首,讓你們敢再小瞧我。”白妙丹搖身而站,側起頭高昂之氣瞬間暴漲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