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五年計劃必須完成
比如說下面的官員們,經常以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互相攻擊,搞得這朝廷之上滿是烏煙瘴氣,畢竟是大玄的官員們相互舉報,可是這歷史上出了名的。
大臣們在早朝之上互相噴,也是已經出了名了。
這些人一旦把那些假話和空話說多了,那麼容易陷入到一種自我感動的狀況當中,開始自我沉迷,自我迷戀自己。
遠的不說,就說兩年之前,燕王李闖奪皇權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麼?
沒錯他們還在相互舉報,還在沉迷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指點點的感覺,這就是空談誤國,這就是大玄官員們的現狀!
如果從上到下,整個朝向都被這種風氣所渲染,那麼這一場整頓就算是白費了,這樣下去,李長安還怎麼能夠去征服星辰大海?
如果這樣下去,那麼周邊的國家,分分鐘都會有進軍大玄的機會。
所以必須要整治南方,而那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除這些虛造浮誇的風。
李長安看向錢樹明,緩緩的開口說道:“錢愛卿,你再講一講,這趙南生到底如何?”
錢樹明此時的喉嚨有些發乾,他頭上的冷汗還沒有消散,他誠惶誠恐地說道:“陛下所言極是……”
“朕剛剛問你的是你,認爲趙南生這個人如何?”
“他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簡直是誤國誤民,禍國殃民!一定要嚴懲!”
沒錯,李長安要的就是讓錢樹明親口把這些話說出來。
錢樹明和劉文柱並列走出了殿門前。
聽到這裡,錢樹明也嘆了一口氣。
“各位愛卿都認爲趙南生應該受到嚴懲,但是有人不但不這麼想,反而還敢帶着手下的門生強闖錦衣衛衙門!”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了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套路。
其他的大臣們本來想趁着這個機會說上幾句的,但是看到幾位大佬們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法再開口了,只得開口說道:“陛下聖明,臣等贊成這個處理辦法。”
“你是不是個豬腦子?就算是閆文勝膽大包天,他也絕對不敢帶着學生去圍攻錦衣衛,這件事情。分明是另有所人指使!”
說完這句話,李長安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身後目光復雜的大臣們。
錢樹明忍不住的對他罵道:“劉玉忠,如果因爲講論的一些國事就要因此而掉腦袋,那麼必然會使得全國的學生們心生恐懼!而陛下,也絕對會因此而失掉聖德的形象!張大人的這番話,明顯是在挑撥陛下與天下學子們的關係,其心可誅!”
李長安擡起了眉頭,臉上陰晴不定。
要不然在那天晚上,鄭姚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那裡?
“簡直是胡鬧!”
李長安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開口說道:“各位愛卿們,可還有什麼異議?”
“陛下,兩年一度的國家會考,下個月就要開始了。許多的學生們都會參加,如果在這個時候國子監發生什麼大事,真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此次考試的舉行。”
看着自己的老大和別人罵了起來,又一名大臣連忙走出了隊列當中說道:“陛下,無論怎麼樣,呂大人的死都是因爲國子監學生,而這些人都是閆文勝把他們帶過去的。所以,愚臣所見,閆文勝絕對算得上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李長安的目光無比鋒利,在所有大臣們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接着又緩緩開口說道:“什麼時候,在我大玄還有這樣的規矩了?”
把閆文勝殺了並不能有任何的作用,李長安是不會殺有用處的這種人,就算是什麼用處都沒有,派到草原之上讓草原蠻子們感受大玄文化的薰陶,這也是不錯的。
李長安把話題一轉,瞬間又轉到了閆文勝的身上。
但是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如今的皇上和之前的皇上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就這麼把他們放了,那麼以後豈不是隻要誰想鬧事,就能去錦衣衛門前鬧上一鬧?
在場的衆人們都感受到了皇上話語之中的怒火,彷彿有一股無上的威嚴,一種無法匹敵的氣勢壓了下來。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是趙南生?
爲什麼高原能夠找到趙南生?
李長安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他們圍攻錦衣衛衙門,還打死了錦衣衛。
如果從輕而論,趙南生畢竟還是一個學生,李長安如果真的因爲一個學生在酒樓之上議論國事,就把人給殺了頭,那麼肯定會寒了天下學生們的心。
這叫做抓典型,威懾衆人。
“陛下,這位大人所言極是,這次會是可絕對不是兒戲呀。”
“昨日他們敢圍攻錦衣衛的衙門,那麼明天他們再想鬧上一鬧,豈不是就要來我頤和殿前圍攻了?!”
而李長安也正打算拿這個人開刀,但這個“開刀”並不是要把他殺了。
“是。”劉玉忠。
見到大勢已去,錢樹明也只能說道:“臣贊成劉大臣所言。”
“你們都說一說,這閆文勝到底應該如何處置。”
爲什麼?
因爲趙南生罵的人是他,如果他真的一刀把趙南生給砍了,那麼這個惡名絕對不會被扣到李長安的腦袋上,而是會被傳到張守正這裡。
但是首先要找一個理由,把他從國子監搞出來,然後,再讓他心甘情願的被髮配到草原之上。
而真正的好戲纔剛剛開始,底牌要一張一張地出。
而身爲兩朝元老的張守正,當然是能夠從話語之中聽懂皇上的心意。
又是劉玉忠,他站出隊列來說道:“陛下,呂大人之死,皆是因爲國子監帶着學生們鬧事。而這些學生們之所以鬧事,都是因爲閆文勝帶頭。以臣來看,這背後一定就是閆文勝預謀的,指使學生們圍攻朝廷官員,這絕對是死路這一條。”
這裡所說的衆人,便是那些自以爲道德高尚,自由奔放的讀書人。
張守正已經老了,是六十幾歲的人了,這幾年來記得一直盡職盡責的在爲興農政策鋪路,總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還要被一個壞名聲吧?
所以,李長安其實是把當好人的機會讓給了張守正。
聽到了對方的回答之後,李長安又接着問道:“那麼你認爲,應該如何懲治他纔算比較合適?”
“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是那個開槍的學生曹文宇,務必要將此人捉拿到皇都審問,然後再做定奪。”
“他本身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而且也是一個愛護學生的人,他和呂升沒有什麼私人恩怨,而且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國子監很多學生,以及國子監祭酒,絕對不可以這麼輕易的就蓋棺定論。臣認爲,一定要由廉政督察府爲主做調查。”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劉玉忠升了官之後,錢樹明的脾氣就開始變得暴躁了起來,每一次見到他都忍不住的放聲罵道。
劉文柱私底下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必然會在南方引起一場更大的風波,到了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混亂。”
衆人走出了頤和殿。
“趙南生無緣無故的栽贓朝廷內的大臣,其言論更善於道歉,如果不對其嚴加懲罰,其他人必定會在民間紛紛效仿,到那時候搞得朝廷不安,人心惶惶,江山社稷不穩,如此大的過錯,難不成你錢樹明能夠擔當得起嗎?!”
錢樹明被劉玉忠懟的啞口無言,只能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你簡直就是個奸臣!”
片刻後,他又笑着說道:“那,二位大臣認爲應當如何解決此事?”
聽到對方罵自己,劉玉忠也沒有生氣,反倒是大聲的笑了起來:”大人,您如此的維護閆文勝,難不成,這件事情是你所指使的?”
李長安站起身來。接着開口說道:“朕看劉玉忠說的有道理,立刻把閆文勝押送到皇都來審問!還有那個曹文宇,也要一路把他押送過來,其餘的學生全部都要取消考試資格,把他們暫時壓到南方錦衣衛衙門內。”
“回稟陛下,臣認爲一定要把他收押三個月,以示懲罰!這樣一來既然能達到懲罰他的效果,還能夠展示出陛下的仁慈!”
那名大臣又站出隊列來,繼續說道:“陛下,此事實在是太過蹊蹺了。如果這麼武斷的定奪牽扯到國子監,絕對會動搖國之根基。”
但是在朝廷之中,這種人向來都是暗箭難防,可高原就是算準了,閆文勝那天會來鬧事。
聽到這番話之後,劉玉忠立刻迴應,恨不得在這朝堂之上大罵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大家才站起身來。
此話一說出口,所有的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上,齊聲高呼道:“請陛下息怒!”
走到門前之時,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焦慮。
劉玉忠這時又開口說道:“這位大人此言差矣,在事發那天,高原就在現場,而且還有十一名錦衣衛全部在場。這件事情證據確鑿,而且高原在做這當中也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當呂升被打死的時候,所有國子監學生們全都在高呼他罪該死。”
“皇上這一次,明顯是要趁機打壓一下南方勢力,爲大學的推廣鋪路。現在北方的官員們除了要推進銀行發展,而且還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推廣本地大學建設。”
這件事情的影響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從嚴論處,那麼他是把大玄風氣帶歪的人,是影響了大玄的意識形態問題。
國子監分爲皇都國子監,南方國子監。
“臣遵旨。”
看到朝廷之上已經鬧了起來,其他的大臣們也忍不住破口罵了起來,兩方的支持者已經快要忍不住要動手了。
“陛下,臣認爲應當將曹文宇壓解到皇都,暫且釋放其他參與此事的學生,大事化小,然後再小事化了,最先保證下個月會試的舉行。”
“簡直是胡說八道!劉玉忠,你除了每天會滿嘴噴糞。到底還會幹些什麼?!”
看到水已經被攪混,劉玉忠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笑着說道:“錢樹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真的發生了這個後果,如此重的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按理來說,當事人應該是比較緊張的,但是張守正完全不同,他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是親手扶持皇帝登基的人,什麼樣的大場面他沒有見過?
自始至終,他一直氣定神閒。
而皇上之所以問自己,是因爲皇上不打算殺他。
“好,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刑部來定。”
皇上的這番話當中心意已決,劉文柱當然不敢再反着來,於是只能開口說道:“趙南生所言危害朝廷安穩,雖然罪不至死,但也重罪難逃,臣認爲應當判他十年監牢,以此表示對他的懲戒!”
今天朝廷上的這一場爭論,爭吵的便是趙南生這件事情,而趙南生罵的正是張守正。
他本身其實沒有什麼問題,細節和大義都是有的,只不過是脾氣臭了點。
錢樹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出來怒聲對他罵道:“放你孃的狗屁 !”
但是這一次威懾,就能夠將他們的這種風氣完全杜絕了嗎?
當然不可能!
所以說趙南生這個案子,僅僅是這件事情的前奏而已。
李長安的這一番話可不是隨便問問的,因爲是爲當事人張守正的建議,絕對是要被第一順位考慮的。
聽到這裡,李長安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錢樹明,劉文柱,你們兩個人認爲呢?”
張守正說道:“都散了吧。”
他就是南方人,在來到朝廷之前就在南方任職,他十分清楚那裡的風氣和情況是什麼樣的。
李長安重新坐回到了龍椅之上,大殿上頓時又恢復了平靜。
又一名大臣都出隊列來說道:“陛下,這樣說是沒有理由的。閆文勝這個人雖然說脾氣是壞了一些,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和別人發生衝突了,去年他還帶着人把禮部尚書給罵了一頓。但您要是說他秘密謀劃,意圖襲擊錦衣衛,臣認爲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讀書人自由散漫慣了,更何況天高皇帝遠,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說什麼就能夠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錢樹明被氣的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因爲他的脾氣臭,所以說容易被別人教唆,被別人利用,被別人當做手中的槍。
想到這裡,張守正開口說道:“陛下,臣認爲這個案子,應該秉承着陛下之前說過的實事求是這個方法來處理,既然這個趙南生是根據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來講問題,來議論國事,那麼自然是要嚴懲,這屬於是傳播謠言。”
哈哈,這一頂高帽子壓過來朕可是帶不起!
就在說話的時候,劉玉忠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趙南生這人必有私心,臣認爲對他一定要嚴懲,必須要斬立決,以儆效尤!”
“但是他的罪不至死,現在禮部正在爲大玄立新法律,臣認爲,這件事情應該由法院來作出判決,是最爲合適的。”
他的這句話一說完,其他人都忍不住在臺上罵了起來。
而國子監祭酒,雖然聽起來只是一個四品官員,但是它能夠帶來的影響之大,是難以想象的!
閆文勝,江南省人。
他心中十分感動,但也知道,這個趙南生一定要嚴懲。
“你看,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這個趙南生?”
李長安將話接過來,說道:“只要動了國子監,就會牽動江山社稷,動了國之根基,此話怎講?”
其中南方國子監的規模和人數,都要比皇都大上很多,有學生過萬人。
現在皇上正在大力的推行新政改革,雖然說表面上,這一次的推行主要是以金融政策爲主,但是實際上不光在推廣大學,更是在清掃言論,整頓官員。
皇上的這一封聖旨,很快就被傳到了江南省。
曹文宇和呂升全部被提審了出來,押送到了去往杭州的車上。至於趙南生案,這一次也徹底的定了下來,將他關押十年。
在南方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但這個消息在江南省被傳開之後,一時之間引起了無數的風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