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姐妹若是能夠有武神姬親自指教,那小老兒求之不得!”喬玄說道。
“那好,妾身就自作主張了,喬公帶着這個玉佩去我府上,就說是夫君和我的意思吧。”說着關銀屏給喬玄一個玉佩。
喬玄再三謝恩,此時大喬也看向了我,她聲音柔嫩:“這位就是林雄圖大哥吧……穎兒聽說了,林大哥在河北的時候,一路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又殺了不少早間人民的鄉紳和惡霸,林大哥是大英雄!”
我嘴角瞅了瞅,心說這小小女娃子竟然還知道不少,於是說道:“喬小姐謬讚了,這都是林某人應該做的,並不存在什麼大英雄,只是各司其職,各安天下而已。”
送走了喬玄,我不悅道:“銀屏,你逗留這兩個小娃娃是作甚,這小娃娃尚未成年,以後一人是孫策之妻,一人是周瑜之妻。”
“難道夫君有想法了?咯咯咯……我只是說傳授這兩個小姑娘一些本事,可沒說其他哦,難道說夫君打算將那兩個俏丫頭養大,然後……然後一口吃掉吧?”關銀屏笑道。
“我是那種口不擇食的人麼……”我無奈說道。
關銀屏又笑:“兩女長大,那可都是江東名伶,豔名遠播,而且現在是最可愛的年紀,我先留着,萬一哪天相公吃膩了,也好換換口味!”
“去去去……我對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沒興趣,若是你非得替我找吃的,那你應該先將自己送過來給我吃呀。”說着,我就攬住了銀屏的小蠻腰。
銀屏嬌羞:“不是說了麼……相公娶了銀屏之後,銀屏就……銀屏就都是你的了。”
說着,她就躲到了我的懷裡頭。
我正要說話,可這時候被銀屏抓住的那個嘍囉哭道:“兩位請別再秀恩愛了……我,我的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這手上的五姑娘可是和我朝夕相伴吶!”
“那你說,爲何來這裡作惡?”我說道。
“甘寧大當家說了,今次來會稽做太守的,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所以讓我們來折折你的煞氣,但是我們沒找到你們,就只有在周圍的百姓之中發泄一番好了。”嘍囉說道。
我看着前面不少的百姓屍首,頓覺不悅,而銀屏說道:“相公,如何處置?”
“送他一程,送他去見他兄弟們吧。”我說道。
此時,我們已經身處黃泉渡,說是黃泉渡,不如說是一個廢棄的碼頭更加合適,但是這只是一個碼頭,卻沒有人在,獨有的,就只有在角落裡面,沉默不語的老叟,這老叟正在湖面上釣魚,神情自若。
我忽然想起來,剛纔的時候,這老叟也在這裡,但周圍打鬥,這老叟卻並沒有離開,我感覺此人不簡單。
我走過去說道:“老丈,這地方可是黃泉渡?”
“會稽太守林慕白,名震天下武神姬,沒想到這區區黃泉渡,卻將您二位給吸引來了,真是讓老夫意想不到。”老叟沒有看我們,而是幽幽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關銀屏正要拿刀過去質問,但是我還是攔住了她,我說道:“老丈,你是何人,爲何知道我們的身份?”
要知道剛纔事發的地方離老叟有兩百米的距離,縱然這老叟的耳目再這麼厲害,也不可能聽得到我和喬玄的低聲對話。
老叟莞爾一笑,轉身站起來,將一條咬鉤的鯉魚又重新放回了湖裡,他說道:“老夫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釣魚翁而已,但是看到你們在這黃泉渡徘徊,好言相勸,這黃泉渡並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若是你們非要去,那就等到日落時分,自然有船隻接送你嗎去奈何橋,穿過那奈何橋,就是鬼街了。”
“多謝老丈提醒,還不知道老丈怎麼稱呼。”
“老夫是天柱山上的一個道士,無名無姓,好了,老夫也應該走了。”老叟說着就揹着竹簍準備離開。
我當即說道:“前輩可是仙人左慈?”
“哦?”老叟驚訝的看着我們,他說道:“左慈是我師兄,你們認識他?”
“認識算不上,但是略有耳聞。”
老叟微微一笑,竟然拋給我一枚銅錢,黑底紅字,他說道:“渡河需要錢,而這鬼錢半兩就送給你……不過將軍印堂中亮,劍眉太過鋒銳,怕是身邊佳人有性命之憂,聽吉一眼,乘早收手,統帥一方,將野心壓下去,就佳人則不會損傷,若不能依,怕是將軍今後可能迴歸孑然一身,孤苦無依。”
“吉?你既然說左慈是你師兄,你應該就是于吉吧,那你可給自己算過命?”我說道。
“爲己算命,那是我術者大忌,莫非施主也擅長黃道之術?”
“不算擅長,只能說我窺視了一二,于吉前輩未來幾年要小心一個叫做孫策的人,你連自己的命運都不知道,還來給別人算命,真是滑稽。”我笑道。
于吉哈哈大笑,點了點頭,搖了搖頭就徑直離開了。
而這時候關銀屏神色黯然:“莫非是我生病了,要死?”
“別聽這些妖道讒言,我們的命運,埋藏在自己的手裡。”我說道。
于吉的命運蹊蹺,可以說他也是算是和道士左慈一樣,都是富有神奇經歷的人。
據說當年孫策剛剛平定江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于吉在老百姓之間非常有名望。
這位於吉經常往來吳郡、會稽之間,建立了許多道場,聚集衆人,在一起燒香、誦經,舉行各種宗教儀式,並且製作一些符水爲百姓看病,效果都很靈驗,結果一傳十,十傳百,吳郡、會稽很多百姓都信奉于吉。
孫策早就聽說過於吉的名字,起初並不在意。漢末天下大亂,百姓貧苦,一些窮人更是缺醫少藥,于吉以製作符水,爲百姓治病的面貌出現,對於孫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當有一次孫策在城門樓上聚集衆將,大宴賓客的時候,于吉穿着道袍經過城門,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未經過請示孫策,就自動離開座位去追隨於吉,即便是一些保安人員大聲阻止也不管用。
孫策很生氣,大家對於吉的尊崇已經遠遠超過了對孫策的敬畏,孫策怎麼能夠容忍對自己權位構成威脅的于吉存在呢。於是,孫策下令抓了于吉。
此時的于吉,罪不至死,可是一些民衆看到於神仙被抓了,都非常激動,一些貴婦人更跑到吳太夫人那裡,請求出面救救于吉。吳太夫人也是于吉一信徒,根本沒有考慮很多,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孫策。
吳太夫人沒想到自己一番話反而讓孫策心中動了殺機,後來,那些信奉于吉的將領又聯名上書,請求赦免於吉,他們沒想到孫策看了這份聯名信之後更加火大,這些將領好不懂事,竟然威脅起孫策來了。
孫策對諸位將領就沒有把心底的隱私相告了,而是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比如當年那個交州刺史張津,放棄前代聖人的訓誡,廢棄漢朝的律法,而去信奉道教,自稱說能夠幫助教化百姓,結果卻被少數民族給殺了。
孫策告訴將領們,于吉這人一點幫助沒有,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殺他,誰勸也沒用,于吉就這麼被殺了,當然有信奉的人就說,于吉沒有死,而是脫下皮囊成仙了。
只是後來孫策也暴斃而亡,這其中的緣由,也說不清道不明。
我說了這些之後,銀屏捂着小嘴說道:“那豈不是很靈驗?”
“別輕信。”我眼珠子一轉,忽然就想到了貂蟬,如今貂蟬流落在外,歷史已經和這個女子毫無干系,莫非是貂蟬遭遇了什麼事情?
再者,當初目擊者是看到貂蟬跟一個七旬老翁離開,莫非貂蟬她?
想到這裡,我也無法平靜,立刻想去抓住于吉再詢問一二,但這時候于吉已經不見了,遠處卻來了一艘小船,而船上掛着一個幽藍色的燈籠。
是黃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