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害死了丹娥?”素姑大人冷靜地質問,冰姬蹙眉說道:“素姑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啊,雖然有傳言說是夜兮下了毒手,可是我覺着夜兮應該不會這樣做。”
素姑大人斜睨一眼冰姬,冷笑一聲,啐道:“真是很難得啊,難得你還有爲夜兮說情的一天。”
“素姑大人,冰姬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並不一定猜測得就是如此。”冰姬咬着脣小心翼翼地補充。
“這麼說來,潛伏在王宮的刺客已經殺了楚姬,還襲擊了華容夫人?”素姑大人深思忖度地反問:“爲什麼第一次是毒死楚姬,第二次卻要暴露自己,只是刺傷了華容夫人?”
“據說,刺客不止一個,是兩個。”冰姬煞有其事地說:“之所以會大張旗鼓地刺傷華容夫人,也是因爲想要引開隆大人的禁衛軍,因爲第二個刺客是奔着天寒宮去的……真不知道天寒宮怎麼了,偏巧楚姬也死在那裡。”
“奔着天寒宮?”素姑大人轉了轉眼珠子,定神低喃:“這些刺客居然打天寒宮的主意。”
“素姑大人,是不是天寒宮有什麼?”冰姬好奇地問:“難道是寒洞裡面的血蠶有了生命跡象?”
“血蠶的事情,你不必知道太多。”素姑大人冷斥道:“天寒宮的事情也不是你能打聽的。”
“是。”冰姬嘟了嘟嘴,只得住口。
素姑大人沉重地嘆息一聲,過後叫來半夏,又問:“天冬可有消息?”
“回稟素姑大人,天冬沒有回來。”半夏俯首說道:“不過我試着聯繫天冬,可是一直沒有音訊。”
“怎麼回事?”素姑大人抿了抿嘴,略顯焦慮;冰姬站在一旁,也跟着很不安,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怕一開口就說錯話,到時候惹來殺生之禍。
“天冬向來都做事謹慎,無論追不追得上藺大人,應該都會先給素姑大人您一個消息啊。”半夏擔憂之色不言而喻:“素姑大人,不如讓半夏再去尋找吧?”
“你不要去了,安排其他人搜尋天冬的消息。”素姑大人緊張地吩咐:“看來,這一次我們沒有走錯方向……”
……
“嗯……”夜兮嚶嚀一聲,猛然驚醒,甦醒後,只覺得渾身無力;和煦的日光照得她全身暖烘烘地,鳥兒鳴叫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像是山谷間充滿生機勃勃的曲調。
夜兮從草地上爬起,放眼望去,山頭上一片平地,兩面芳草成茵,繁花如繡;當中石甬路,又寬又長,其平如鏡。夜兮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她又忍不住回頭張望,身後是風平浪靜的小湖,也是呈現半圓;無論身邊花草樹木,還是小湖水面,全然不見終年的積雪,現下正是風暖人意,日照輝輝的好天氣。
夜兮自知退無後路,於是往前走,跟着石甬路向前走;兩旁偶見小樹林,枝頭奇花盛開,燦爛雲錦,好像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也不知其名,卻因伴着細細清風而散發着陣陣妙香;走了一陣子後,越過一個小山坡,夜兮再轉了彎上山,山路平坦,很容易爬上去,但是走不多久,便看到矗立山上的一座宮苑。
宮殿佔地百頃,氣勢
恢宏,着落山頂與碧藍天空想接,彷彿浮雲飄渺其間;夜兮驚歎之餘,又不自不覺中靠近宮殿,但見宮殿瓊樓玉宇,萬戶千門,四周都是百花簇擁,清泉涌地,溫暖如春,真是難得的人間仙境,置身其中,令人耳目應接不暇。
“有人嗎?”夜兮仰望宮殿,奇高無比,站在宮門之外有股莫名的壓抑。
“有人嗎?”……
回聲盪漾起來,可見這地方應該是鮮爲人知;夜兮不懂她怎麼就從冰湖裡面掉到這樣的地方,這座看似不高的山脈修建一座宮殿又是爲何?是王宮嗎?這還是王宮裡面嗎?
雖然懷揣不安,可夜兮還是大膽地硬着頭皮走進宮殿,要想知道結果,唯有自己解開謎團。
……
當皇甫桀和霍晉他們在偏殿商議軍事的時候,華容夫人捧着親自熬製的雞湯也出現在殿外,連公公沒敢攔住,只是先進來通傳一聲;霍晉和其他幾個將軍退到一旁低着頭不語,皇甫桀瞥見華容夫人走進偏殿,不悅地質問:“你來做什麼?”
“王上。”華容夫人瞟了一眼軍事圖,笑着說:“王上,妾身聽說王上爲了國事晚膳都不吃,所以妾身特意熬了一碗雞湯給王上送來,妾身知道要是連公公送來,王上肯定不會喝,因此爲了讓妾身放心,只好由妾身親自送來咯。”
皇甫桀緩了緩語氣,淡淡地說:“本王還有事情處理,你先退下吧。”
華容夫人媚眼掃去,嬌滴滴地說道:“王上,每天都會有忙不完的事情,但是王上不注意休息,又哪裡來的精力去處理其他的國事呢?所以王上還是先暫緩一天,等明日再說也不遲啊。”
霍晉走上前頷首說道:“華容夫人說得極是,王上還是先喝了雞湯再說吧。”
“王上,請保重龍體啊。”所有將軍附和地應道。
“哼哼,這麼快就有幫手了。”皇甫桀捏了捏華容夫人的臉頰,冷笑一聲,喝道:“好吧,那你們全都退下吧。”
“是,王上。”霍晉帶着所有閒雜人等先退出了偏殿。
華容夫人見偏殿只有她和王上兩人,於是嬌羞地媚笑說道:“王上,沒想到您身穿鎧甲的樣子越發地英姿煞爽。”
皇甫桀決定御駕親征,所以上朝的時候刻意穿上了鎧甲,果然如華容夫人所說,本就俊魅無比的皇甫桀穿着鎧甲英姿魁梧,格外的霸氣。
“是嗎?”皇甫桀伸手握住華容夫人的手,然後將她往懷中一拉,雖然華容夫人撲向了皇甫桀胸口,可是她手中的雞湯卻因爲失去重心而摔碎在地上。
“呀……”華容夫人嬌嗔地埋怨:“王上,您太用力了。”
“呵呵,你真是爲本王送雞湯來的?”皇甫桀壞笑地說:“本王可不想喝什麼雞湯。”
華容夫人掩嘴笑道:“王上是想吃人吧……”
“哈哈。”皇甫桀仰頭大笑地打橫抱起華容夫人,說道:“沒錯,本王就是要把你生吞活剝了。”
巫山雲雨之後,華容夫人從牀畔坐起來,她注視着閉目養神的皇甫桀,試探地問:“王上,聽說您打算御駕親征?”
“嗯。”
皇甫桀懶懶地應了一聲。
華容夫人頓了頓,收斂笑意,湊上前輕聲說道:“妾身也要去。”
皇甫桀睜開眼,認真地說:“上戰場殺敵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所以妾身才想去啊。”華容夫人扭着腰趴在皇甫桀胸膛,柔聲地說:“聽聞桀王殺人無數,並且英勇無敵,所以妾身想要一睹王上的風采。”
皇甫桀勾起華容夫人的下顎,寵溺地笑了笑,說道:“本王上戰場之後可顧不上你了。”
“沒關係,妾身可以在營地等着王上啊。”華容夫人撫摸皇甫桀赤裸的上半身,意有所指地說道:“再說了,王上難道不會寂寞嗎?返回營地也沒個人伺候,豈不是太委屈王上了。”
“哈哈……”皇甫桀翻身壓住華容夫人,雙手很不規矩地在她身上亂摸,繼而邪笑地說:“你倒是想得周到……好,只要你把本王伺候得舒舒服服,到時候會考慮帶不帶你去的……”
“咯咯……”華容夫人大笑兩聲,說道:“王上,一言爲定啊。”
……
“轟轟轟……”宮門一打開,豈料道宮殿所有的門全都自動開啓,同時開啓的門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夜兮本能地捂着耳朵退後兩步,她緊張地偷瞄四周變化,害怕又被吸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
倏然之間,從正殿飛出一道刺眼的光亮,夜兮倒抽一氣別過臉躲開光亮,哪裡知道光亮背後隱藏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劍;飛劍浮在空中在夜兮周圍轉了半圈,光亮越來越弱,最後分爲六道青光,青光像是一把把飛劍,就立在夜兮六個方向。
夜兮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只得動動眼珠子觀察這些飛劍;突然,正對面的飛劍朝着夜兮靠攏,夜兮嚇得咬着脣,額頭上溢出豆粒大的汗水,她不知道飛劍要幹什麼,如果是殺了她?那她很想知道操控飛劍的人是誰。
飛劍似有靈氣,在夜兮身上嗅嗅聞聞,又左看看又瞧瞧,就是不對夜兮下“毒手”;夜兮深吸一口氣,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而後她仔細地觀察飛劍的柄端,那龍騰飛舞的圖案有些似曾相識。
就在夜兮陷入沉思之際,那六道青光飛劍忽然合成一道青光,也正是主劍的劍氣;夜兮憂心忡忡地問道:“咳咳咳,有人嗎?”
飛劍漂浮空中,突然朝着夜兮點了點頭,像是會獨立思考的飛劍忽然又搖了搖頭;夜兮蹙眉不解地問:“你聽得到我說什麼?”
飛劍點了點頭,模樣可愛極了,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怕;夜兮捂着胸口,放鬆一點地問:“那剛纔你的回答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究竟是什麼意思?”
飛劍停頓片刻,繼而在夜兮身上點了一下,示意夜兮跟着它走;於是夜兮慢慢地跟在飛劍後面走,一直走進了正殿裡面;正殿的場景跟王宮的天欲殿幾乎一模一樣,相似度讓夜兮瞠目結舌,她瞪大雙眸,環顧四周,甚是不解;可是飛劍還在繼續飛,見夜兮杵在正殿中央,沒有緊跟自己,於是飛劍又飛回來,在夜兮四周轉了一圈,試圖引起夜兮的注意,當然它這麼做很難不引起夜兮的注意。
夜兮晃過神來之後又跟着飛劍走出了正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