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道不寬,也僅勉強能容三人並排而行,他們三人同時衝過來就是要讓蘇淳無處可閃,手上也沒有更多的花招,就是全力地雙拳出擊,拼着有人受上一拳,也要把蘇淳打倒。就算打不倒對方,可是蘇淳畢竟處在樓梯口的位置,只要被他們三人一撞也百分之百的會順着樓梯滾落下去。
蘇淳不屑地輕輕一笑,面對着如同蠻牛一般衝撞過來的三個打手毫不慌亂,直待三人到了近前,他才猛地縱身一躍,腳尖踏在樓梯扶手上撐了一下,一隻手已搭上了上面一層的樓梯扶手,一個空翻從三個打手的頭頂飛躍了過去。
這個動作對於普通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好象有點兒飛檐走壁的味道,實際上蘇淳主要還是藉助了手腳的支撐力量,象這樣的動作也只有武功在身才能做得出來。
三名打手卻沒有想到在他們看來已無路可退的蘇淳居然會從他們頭頂飛過去,一驚之下趕忙腳下收力,否則撞不到蘇淳,他們卻要先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然而蘇淳此時已經動了真火,自然不能這樣任由別人攻擊不還手,身形一落之際,便已閃電般地回手一揮,三枚毫針分別在三名打手大腿上的箕門穴上刺了一下,於是三人同時感覺兩腿一陣痠軟,再也無法收住身形,慘叫着從樓梯口直接滾了下去。
陳豪見狀頓時傻眼了,他雖然練過拳腳的功夫,可那都是些實打實的硬功夫,眼見着蘇淳居然那麼輕鬆地就從三名打手的頭頂翻過來,並且一招將三人全部打下樓去,還以爲自己是碰到了傳說中會輕功的真正武林高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往日裡的威風一掃而光,眼見蘇淳一步步地向他逼近過來,感覺蘇淳身上彷彿散發着一股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立刻下意地後退了幾步,咬着牙說:“你……你要幹什麼?”
蘇淳冷哼一聲:“沒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請你下樓去……”
他說罷擡手就向陳豪的衣襟抓去。
陳豪雖然心中驚懼,但再怎麼說也是從黑道中出身,見過一些大場面的人,就算明知不敵,也不會落了面子束手就擒,於是立刻怒吼一聲,竟然不顧忌自身的安危,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式,似乎已經把這些年苦練的招式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蘇淳見陳豪竟然如同一頭瘋牛似的撲過來,而且雙手舞動得彷彿車輪一般,根本無法靠近了去刺他的穴道,無奈之下只得先退後了兩步。
然而樓道狹窄,退了兩步後,他就已經倚到牆邊,再也無路可退,他不禁皺了皺眉頭,知道再想用毫針來刺穴是沒有可能了,這時候根本由不得他猶豫,雖然感覺對方的拳勁強得嚇人,也只有全力一拼了,當下窺準了陳豪的拳路,猛然擡腿一腳踹出。
“蓬……”的一聲,陳豪的雙拳同蘇淳的一隻腳撞在一起,蘇淳只覺腳心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腳心被打穿了一般,隨之半條腿都跟着麻木不堪。
陳豪顯然也不太好受,兩方撞擊的一剎那,他的面孔明顯扭曲了一下,但是卻硬撐着沒有退後,只是站在原地不住地踹着粗氣。
蘇淳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腿上不便,若是陳豪再象剛纔撲上來補上兩拳,自己鐵定得傷在他的拳下不可,因此顧不得危險,立刻趁着對方還沒有緩過氣來的功夫衝上去,先封了對方的幾處穴道再說。
然而就當蘇淳身形剛剛一動時,陳豪卻驀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用力揮動了一下雙手,身子一陣搖擺,連退了幾步,隨後身子一仰直向後面倒去,緊隨他那三個難兄難弟的腳步,也滾下了樓去。
四個人在下面滾作一團,痛得嗷嗷亂叫,兩個人剛剛纔掙扎着爬了起來,便聽得樓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蘇淳正大步走了下來,兩人見了驚呼一聲,又癱坐在地上。
蘇淳走下樓來,見四人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不禁暗自好笑,索性故意板起臉來,冷哼了一聲:“別在這兒裝死,都給我起來!”
最先滾下來的那三個人對於蘇淳神鬼莫測的身法,以及自己等人莫名其妙地滾下來的事仍然心有餘悸,一見到蘇淳就會不由自主地打哆嗦,又哪裡不有力氣能站得起來。
只有陳豪爲人倔強,聽得蘇淳說自己裝死,雖然雙腕痛得如同斷裂了一般,仍然以雙肘拄地,咬着牙吸着冷氣硬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橫眉怒目地瞪着蘇淳,卻不說話,一副[看你敢把老子怎麼樣]的樣子。
蘇淳卻故意不去理他,又擡腳在其他三個人的屁股上各自踢了一腳,喝道:“都給我起來,前面帶路……”
陳豪聞言終於忍不住怒道:“你……你想要怎麼樣?想綁架我們嗎?”
蘇淳忍不住“嘿嘿”一笑說道:“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你又不是什麼富家公子,我綁架你幹什麼?難道要把你請回家讓你白吃飯嗎?哈哈……不過你那玫瑰夜總會還值幾個錢,但那個好像不是你的吧,所以我還是不綁架你了,哈哈……”
陳豪聽到這話臉上現在一絲尷尬與怨毒的神色,緊緊咬牙狠狠瞪着蘇淳,好象恨不得要把蘇淳生吞了似的。
蘇淳卻好象沒看到他的眼神似的,忽地神色一正:“少廢話,閻爺不是要請我去他府上嗎?你們還磨蹭什麼?”
他這話一說,陳豪頓時愣住了,過了半晌才滿臉戒備地看着蘇淳:“你……你不是說不去嗎?怎麼……怎麼現在你……你有什麼企圖!”
蘇淳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去的了?我本人對閻爺還是非常敬重的,能得到閻爺的邀請我也感到萬分的榮幸。只是我對你們這種邀請的方式十分不滿,所以纔會拒絕,但是現在是我自己要去拜會閻爺,請你們幾個帶下路應該沒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