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躲過了盤查後,所有人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到運城中,這麼多操着四川口音的士兵後,呂恆心有的擔憂也加重了幾分。
沒想到,蜀王的勢力,竟然擴展到了運城。
速度之快,當真是不可小覷啊!
爲了不引起城中的密探的注意,化裝成了福威鏢局的呂恆一行人,優哉遊哉的在城中通過。順便,還補充了些給養。
然後,衆人在吃過了中午飯後,便繼續開拔,出城朝着東南方方向的黃河大橋而去。
那裡是鄭州,是小武在被立爲儲君之前的封地,有着良好的羣衆基礎。
鄭州城防堅固,只要進了城,依靠着小武在當地的勢力和堅固的城防,呂恆等人便已是立於了不敗之地。
一行人護送着馬車,吱吱呀呀的在官道上走着。
不多時,趕車的煙雲衛,在跟一個走過來的同伴交流了幾句話後,便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馬車裡的呂恆和蘇倩倩道:“公子,大當家,後面有人跟蹤,要不要幹掉他們!”
“不用,等到了鄭州地界,自然有人收拾他們!”車子裡,呂恆思索片刻,搖頭否決了這個議題。
得到公子的答覆後,趕車的煙雲衛掏出了藏在懷裡的短笛,含在嘴裡,深吸一口氣後,驟然吹響。
婉轉的笛聲迴盪在這平坦的曠野中,久久不散。
聲音迴盪在麥田裡,那起伏的麥浪中,幾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三日後的日暮時分,大隊人馬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河南道鄭州地界。
晚霞染紅了大地,那田野中金色的麥浪,如同日落時分的大海一樣,染着紅色的晚霞,微微起伏。
田野間,吹來了一陣甜甜的稻香的味道。
“公子,前方就是武陵城了!”長途跋涉了三天,人馬疲憊。加上後面有尾巴吊着,一路擔任護衛的煙雲衛也有些吃不消了,趕車的煙雲衛看了一眼那落霞中,古舊的縣城,笑着轉過頭,對車內的呂恆說道。
“嗯,進城吧!”呂恆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後,笑着點頭,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佩,然後交給那趕車的煙雲衛:“找個人進城裡把這個交給縣令,並告訴他,有幾個突厥人的奸細一直跟蹤者我們!”
煙雲衛聞言,頓時恍然公子前兩天說的到了鄭州有人收拾這些討厭的尾巴是什麼意思。連忙接過了玉佩後,叫過一個弟兄吩咐了兩句,然後便讓那煙雲衛騎着馬,率先進了縣城。
蘇倩倩撩起車簾,露出那姣好的面容。看了一眼,那夕陽下,一騎絕塵的風景後。嫣然一笑,轉過頭來,看着呂恆道:“借刀殺人,真陰險!”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呂恆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笑了笑後,淡淡說道:“其實,主要是我們不方便出手,要不然的話,豈能容忍他們跟咱們一路?搞得我連跟老婆親熱的心情都沒有!”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蘇倩倩俏臉宛若火燒,輕呸一聲,嬌羞無比。
呂恆伸出雙臂,將蘇倩倩抱在懷裡,心裡得意之下,哈哈大笑一聲。
隨後呂恆撩起車簾,朝着車後看了一眼。見那幾個扮作行腳商人的密探,依然沒有察覺的樣子,冷冷一笑。
不多時,縣城裡,衝出了一隊騎馬的衙役。
看到這十幾個衙役腰挎鋼刀,殺氣騰騰的樣子。沿路晚歸的農民遊人們,紛紛躲避。
就連呂恆他們都停下了腳步,站在了路測,連忙讓路。
看着這羣殺氣騰騰衝過去的衙役,揚起的一路塵土。呂恆回頭看了一眼,不由的爲跟了自己一路的那幾個密探的下場感到悲哀。
在路人驚訝好奇的目光中,十幾個衙役在衝到那官道上三個行腳商人身旁的時候,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後,十幾個衙役嚴陣以待,手握鋼刀,將這三個人團團圍住。
隨後,一個捕快上前,大聲嚷嚷着,要求對方出示各種通行證。
那幾個密探裝扮的商人,倒也專業。紛紛掏出各自的通行證,交由捕快查看。
不過,接下來,那個捕快無恥的一幕,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只見那捕快,將三個行腳商人的通行證收好後,一轉臉,做出一副失憶的樣子。然後仲出手,再次厚顏無恥的要求三個商人出示通行證。
這一幕,不光讓路人們傻眼。就連那三個密探,都一時間愣住了。
他們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無恥。
一時間愣在原地,滿頭霧水。
剛剛不是出示過了嗎,通行證就在您老人家的兜裡,您怎麼還讓我們出示啊?”
但那捕快顯然不管這些,依然是一臉鐵面無私的樣子,伸出手,等着對方出示通行證。
見這三個商人,拿不出通行證後。
捕快黑着臉,一擺手,將這三個圍困在當中的十幾個衙役,一哄而上,將這三個臉色大變的行腳商人三下五除二的捆了起來。
丟上馬背後,一羣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只在寬闊的官道上,留下了一路飛揚的塵土。
“人才啊!”呂恆也被剛剛那一幕,震驚的夠嗆。摸索着下巴,看着遠去的捕快,深吸一口氣,心悅誠服的讚歎道。
解決了潛在的隱患後,呂恆一行人終於能夠放鬆下來,好好休息一番。
進了縣城後,煙雲衛在南城門口,找了一家名爲悅來客棧的地方住下。
一羣人吃過晚飯後,除了留下少數煙雲衛守夜以外,其餘人終於能夠安穩的睡個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地縣令,便帶着大小官吏,來到了悅來客棧。
此時,天還沒亮。縣城的街道空無一人,大街小巷上空漂浮着一層淡淡的霧氣。平整整齊的街道上,落上了一層白霜。
微風夾帶着些許的寒意吹來,凍得這些守在悅來客棧的官吏們,臉蛋紅紅的。
武陵的縣令,是個胖子。
昨天的時候,他接到了舉報,說是有突厥奸細混入了縣城裡。這位正在跟自家小妾,甜蜜恩愛的胖知縣,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即也爬起來,也不管牀榻上那膚若凝脂,等待着與自己大戰三百回合的小妾。胡亂穿好衣服後,衝出房間,讓捕快前去抓人。
不過,等審問完了那幾個奸細,得知了那幾個奸細的真實身份後。胖知縣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一向希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自己很無辜的被捲入了一場政治風波之中。
但是,在接過了捕快遞上來的玉佩後,胖知縣在衡量了片刻後,當機立斷,決定了下來。
對着那幾個一臉冷笑的奸細摳摳耳朵,一臉茫然搖搖頭,轉過身來,認真的對捕快道:“既然是突厥奸細,那就改好好審問。問問他們來此到底所爲何事?”
然後胖知縣一把將捕快拉到身邊,小眼睛裡閃過了一抹厲色,擡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問完後…,‘,嗯?”
跟胖子大人站在一條船上的捕快,當然不會違逆大人的意思。聞言後,認真點頭。
隨後,等胖子大人離去後。捕快招呼着獄卒們,在那三個奸細的身上,開始了十八般審訊手段的表演。
在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后,捕快擺擺手,讓獄卒處理掉這三個人,自己則是拿着供詞,前去縣衙向大人稟報去了。
縣衙中,胖知縣正焦急的在原地踱着布,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好消息的來臨。
好不容易等到捕快拿着供詞前來後。胖知縣心中焦急之下,一把搶過了供詞,看了一眼後,當即臉色大變,驚叫道:“帝師大人?”
之前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太子的密使。
但是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那三個奸細跟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當朝帝師,呂恆呂大人。
乖乖啊,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師大人,竟然光臨咱武陵了。而自己這個縣令,竟然一無所知。
失職,真是失職啊!
胖子縣令懊悔的捶胸頓足,然後大喝一聲,便要穿戴整齊,前去悅來客棧迎接帝師。
但還沒走出縣衙,就被師爺攔住了。
“帝師大人連夜趕路,早已是疲憊至極。現在恐怕早已歇息了,大人您現在這麼唐突而去,驚擾了帝師休息,可是大罪啊!”瘦雞仔似地師爺,着急的滿頭大汗,抱住胖子大人的水桶腰,死也不放手。
“那依師爺之見?本官該如何是好?”胖子縣令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於是乎,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氣喘吁吁的師爺,不解的問道。
“明日一早,大人您穿戴整齊,帶領咱武陵大小官員,前去悅來客棧外等候。並在縣衙裡備下酒菜。如此一來,既體現了大人您對帝師的尊敬,又能夠爲帝師接風。一舉兩得,豈不妙瑕哉?”師爺氣喘吁吁的回答着,見大人摸索着肥嘟嘟的下巴點頭,師爺咧嘴一笑,擡起手擦了擦額頭上剛剛仲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