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點頭,扶着管家的手慢慢走出那間房子,感激朝管家一笑:“謝謝您,管家。”她在郝氏別墅對她好的人是管家和小雅了,管家看起來十分嚴肅冰冷,其實心腸還是挺好的。
管家眼神閃爍複雜,扶着她走向浴室。
可能是蘭姨得到郝俊辰的命令,己經在浴室那裡等候着了,一如上次那般冷漠,她先爲蘇清淺清理腳下、額頭和後腦勺的傷口。
只是蘭姨一動那些傷口,她就疼得差點叫出聲來。
蘭姨瞟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放輕了。
一系列的護理工作,蘇清淺並不覺得陌生,不單要泡玫瑰花浴,還要清理體毛,還要做身體按摩,保持皮膚的細嫩彈性,護理頭髮,蘭姨告訴蘇清淺,今天郝俊辰點名要她服侍他!
服侍他?!她的臉一白,她現在最怕見到的人就是他了,昨天晚上關了她一個晚上,弄得她又累又餓的,剛剛出來又要服侍他?
“走吧。”蘭姨冷冷道,她的聲音總是那麼冷淡,似乎對於這些事情司空見慣,眼睛裡面是平靜如水,看不到任何起伏,只是蘇清淺覺得自己就一隻玩偶,在主人玩弄她之前,一定要乾乾淨淨,弄得舒舒服服地討主人開心。
“蘭姨,我想吃一些東西再去。”蘇清淺腳踏着高跟鞋,腳痛,就算上了藥,但是鞋子一擠壓,走路一拐一拐的。
“郝少爺沒下命令。”
“……”蘇清淺一怔。
跟着蘭姨來到客廳前,發現他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前,她停頓了下來,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雙腿微微發抖,蘭姨明知道她的腳痛,還給她那麼高的鞋子穿,只是她沒得選擇,她必須聽從。
眼前的男人在她眼裡,比惡魔還要可怕。
只是客廳空曠曠的,只有她和他兩個人……這表示他又要對她施暴了,不是打就是罵,反正就是往死裡整,她在他手中就如麪糰一樣,隨心所欲捏成扁的也可以,圓的也可以,就算她被他打死了也沒有人發現。
蘇清淺漸漸感到絕望了,感覺生活沒了陽光,只有黑暗。
郝俊辰等了半天,也見不到她有任何反應,眉宇一蹙,這女人又不懂禮貌了,見到主人也不問好,臉上沒有半點恭敬之意,倒要他開聲問她一樣,怒氣漸漸蔓延在眸底。
這個小女人居然直接無視他!看來她一天不氣他,她不舒服!
好,十分好!她的脾氣還是改不了,他就慢慢磨她!她只要夠倔強,他就要足夠的耐心跟她磨。
他一個大男人,還治不了她一個小女人嗎?何況象她那樣帶刺的女人,他更加有興趣去征服了,對了,之前她還罵過老男人?他很老嗎?聽到她這樣罵他,他心裡還是介意了一下,他只不過比她大了五歲而己,真的很老了嗎?
這女人倒是挺會罵人的,小嘴巴似乎罵了不少他的綽號!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紅色無袖短裙,蓬鬆裙襬的,剛遮住臀部,清新不失性感,陽光從窗戶斜斜射進來,落在她白嫩的肌膚上,襯得她的臉更加光潤動人。
黑睫輕掩,眼瞼處投了兩道淡淡的眼影,嫩潤的脣淡
淡抿着,陽光點綴,透着晶瑩的光澤。
美麗而小巧的臉,並沒有化着濃妝,而是上了一層潤膚霜,她這樣不施粉黛,反而透着一股乾淨的美麗,就如一朵純潔的白蓮。
郝俊辰就這樣擡着頭看着她,看着她,那雙幽深的鳳眸多了一份異樣的光彩。
只是他等了半天,依然沒有等來她嬌柔的聲音喚他一聲郝總。
他跟她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他還是第一次認真看她的,把她的五官看得那麼仔細,憑心而論,他在心裡感嘆……她長得真夠美的。
就算是當妖精也不足爲奇,也難怪,不但是柯君卓對她迷戀不己,就連他的好友兼兄弟陳海龍似乎對她也有好感!
真是一個不省心的妖精!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的死,他的心就開始痛,再無心欣賞她的美,暗暗的,他的手指攏成拳頭,呼吸開始加重,胸膛微微起伏着,嘴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自己的父母的死,他一輩子無忘記那痛心的畫面。
如果不是柯君卓和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也不會死!對他疼愛有加的父親也不會死!絕不會!
“過來!”猛地,他的眸子擴大,深邃的眸子染上一層冰冷,他冷冷地看着蘇清淺,待她走近他時,猛地伸出腿來,狠狠地踢了一腳她的受傷的那隻腳。
蘇清淺吃痛,差點摔到地上,幸好她站得穩,只是他莫名奇妙踢了他一腳,她眼睛睜大,眼裡全是茫然,最後取而代之是倔強,只是她的腳痛得厲害,小腿那裡都被他的皮鞋踢黑了,加上高高的鞋子,鑽心的痛從傳來,終於支撐不住了。
撲咚一聲,摔在他的面前,就象奴僕跪着主人一樣。
這樣意外的收穫!令郝俊辰心裡有少少叫快,他鳳眸一眯,嘴角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蘇清淺仰着頭看着他,正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簡直就是幸災樂禍。
蘇清淺在心裡大大罵了一遍這個大惡魔,她太清楚了,她的苦難就是他的快樂。
她暗咬了一下牙,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斂起臉上的憤怒,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爲什麼不叫我郝總?”郝俊辰道,表情陰森。
蘇清淺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原來是爲了這個,才被踢一腳,這也太冤了吧,忍了忍,淡淡叫了一聲:“郝總。”
“這就是你對你主人的敬意?”
郝俊辰眸底寒意突起,又想踢一腳她,一看到她小腿上的淤青,想想還是算了吧,日後還需要帶她出去的,好歹也可以當一個復仇的花瓶。
“下次一定要記得了,見到我一定要尊敬地喚我郝總。”
“知道了。”蘇清淺垂下眼瞼,看起來十分乖巧。
“我肚子餓了。”郝俊辰指了廚房的方向,“我要吃飯。”
蘇清淺一怔,平時不是由別墅專門的廚子爲他燒飯的嗎?今天居然來這一則?叫她做飯?當真當她是好使的傭人,她有些愣住了,看向廚房的方向。
她當然認識廚房在哪裡,雖然不敢違抗郝俊辰的命令,但是
臉上帶着不甘情願。
“快去,我限你半個小時做好,不然後果自負。”郝俊辰表情冷漠,眼裡帶着幾分命令。
“我憑什麼還要做飯?”她不滿地抗議。
他憑什麼要做飯給這個大惡魔吃。
“你還不明白嗎?”坐在沙發上的郝俊辰冷冷擡起頭來看着她。
他的回答己經清楚告訴她了,她的心一怔,是的,她早就應該要明白,他跟她說過,她是他的玩偶,除了在這裡免費當傭人外,還要想方設法取悅他。
取悅的內容……當然也包括了做飯了?她還問他憑什麼?
清澈似水的眸子出現少少的委屈,垂下眼瞼,不再吭聲了,默默地走向廚房。
郝俊辰黑眸微閃,冷冷地看着她走向廚房的方向,他真想瞧瞧,她怎麼利用廚藝取悅他。
廚房裡面空無一人,問了一個傭人,才知道原來之前廚師有事請假了,其他人煮的飯菜不合郝俊辰的口味,做了也被端回來。
蘇清淺咬咬牙道,大惡魔大惡魔啊,最好你挑食,把你餓死。
桌上放着新鮮青菜,豬肉,雞蛋,魚,樣樣齊全。
半個小時要做好,時間太倉促了,她馬上用電飯煲煮飯,然後洗菜。
蘇清淺其實是一個燒菜的能手,從十歲跟着蘇叔叔起,她學會了做飯,可以讓種花買的蘇叔叔回來吃到熱騰騰的飯菜,她最拿手的菜太多了,菲菜炒蛋,麻婆豆腐,魚香茄絲,蘇叔叔最喜歡她做的菜了。
不過,給自己愛的人做飯是一種幸福,給自己討厭的,恨的人做飯是一種折磨。
看着洗菜盆裡面的水,她的腦海裡面出現了昨天晚上,郝大惡魔不斷地把她的頭浸進水裡的情景,她的眼底頓時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當她把菜一盤盤端到客廳擺好,看了看錶,半個小時搞掂,再走到客廳前,看似恭敬道:“郝總,吃飯了。”
郝俊辰從鼻子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報紙,眼神閃了閃,擡起手看了看錶,走向客廳。
只見幾個盤子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熱氣騰騰的,平時他坐的位置整齊放着一個碗和一雙筷子。
蘇清淺微垂着頭,這次十分勤快幫他拉椅子,郝俊辰眨了眨眼睛,一抿嘴脣,眼神愈發幽深。
“去叫管家把我那支1770年的紅酒拿過來。”
蘇清淺馬上就去了,找到了管家,管家立即拿出那支紅酒遞給她,吩咐她一定要小心,這支酒值幾十萬,蘇清淺感激管家的好心提醒,回到客廳,發現郝俊辰並沒有看桌子上的菜,而是打電話,她打開紅酒的蓋子,爲她倒了一杯酒,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爲他打了一碗飯。
郝俊辰還要打電話,可能是公司有事情吧,當他掛了電話時,拿起筷子正想夾菜的,猛地嚇了一大跳,這桌子是啥?
魚燒得黑黑的,糊糊的,不堪入目,青菜黃黃的,豬肉焦焦的,雞蛋更是黑不溜湫,一看那湯,油也沒有一點,只是浮着幾條青菜……
這是有生以來見過最差的一頓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