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回到兩年前,這個男人還是那麼的脆弱,被女朋友拋棄,本就酒量很差的他一個人在河邊喝光了一瓶白酒。
那一天,她清晰的感覺到,陸雲凡是要自殺的,如果不是那突然出現的中獎彩票,恐怕今天已經沒有了陸雲凡。
一切都還像是昨天一樣近在眼前,可是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的脆弱。
積累的資本也已經到了遙不可及的地步。
已經到了一個億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地步嗎?
想起當初那個嫌貧愛富的女人,林永青竟然覺的有些爽快,雖然那個女人很快就要成爲自己的弟媳婦,可她仍然不喜歡。
“小凡,志昊和江敏的婚期只有兩天了,你還是要去參加嗎?”
陸雲凡嘆了口氣:“當然,我已經放下了,而且那也是你弟弟的婚禮,我想我還是該去的,不是嗎?”
林永青羞紅着臉垂下頭,“志昊以前是你的老闆,而我只是……”
“在我心裡,你比他重要的多,我去,也只是因爲他是你的弟弟。”
林永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不知道陸雲凡這番話的真正意思,但是在他的心中,早已經變成了另外的味道。
似乎意識到自己過分敏感,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要是江敏知道你如今的成就,應該會後悔死吧!”
“哈,也許吧,不過於我而言,她早已經成了外人!”
林永青低頭輕輕笑了聲:“你還真是絕情啊!”
“你纔是家人!”
林永青一愣,慢慢擡起頭來,眼中閃爍着淺淺的粼光。
陸雲凡笑着,在她的肩膀拍了一下:“小青姐,如果沒有你,早已經沒有了我,也不會有現在的一切。很多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覺,我們應該是很親近的人,但也正是如此,我很害怕靠近你,就好像我們前世早有約定……”
“別說了!”
林永青打斷了他的話,轉過頭去,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就好像心中的萬千委屈,終於被人理解。
陸雲凡長嘆一口氣,看着窗外,灰褐色的公園中雜草叢生,沒有風景,但是站在這裡,心裡卻總是能感覺到壓力被釋放。
“來吧,小青姐,咱們規劃一下,怎麼合理的利用這片空間!”
陸雲凡拉着他跑到門口的位置。
“這裡,要做一個大大的前臺,招聘最漂亮的姑娘,兩個,額不,三個,要讓每天到公司上班的小夥子們都是帶着滿心的期待……這裡,要做成一個陽光房,冬天的時候,大家可以在這裡看看書,喝杯咖啡,嗯...還要在每個角落都安裝咖啡機,飲品售賣機……”
陸雲凡喋喋不休的講述着自己的安排,林永青臉上的淚痕早已經拭去,滿臉幸福的看着他的激情澎湃。
一圈跑下來,文琨也回到了樓上,但是她的臉上卻滿是苦澀。
林永青笑着掙脫開陸雲凡的手,“你一刀就砍了三千萬,看人家姑娘都要哭了!”
“哈哈,說讓她都沒聽明白就跑了,估計被這麼大的訂單嚇壞了,還是先聽聽她怎麼說吧。”
兩人走了過去,文琨強擠了一絲笑意,但還是難以掩飾臉上的苦澀。
“陸總~,您這砍價也太狠了,弄的人家被經理罵了好一頓呢!”
林永青抿嘴輕笑,陸雲凡則是哈哈大笑,這個結果他早已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文琨這小姑娘一激動,直接跑了。
“那怎麼樣,還需要再談談嗎?要是你們還要和開發商去談,我可以再給你們一點時間,我們可以先去吃點東西,咱們改日再約?”
“唉,陸總您稍等,您也知道,這麼大的生意我還從沒遇到過,所以我給經理打完電話,他就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一會開發商也會有人來……”文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尷尬,陸雲凡摸了摸肚子,也有些尷尬。
“你這小姑娘可真行,這都一點多了,還要讓我在這等,要是你們不給優惠,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陸先生瞧您說的,我不是也在這陪您嗎?待會咱們簽完合同,我請您跟林姐吃飯,怎麼樣?”
“嗯,我看可以,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吃什麼了,哈哈哈……”
三人笑着,又繞了一圈,開發商先帶着合同到了,但是價格的事情還沒敲定,於是文琨便和開發商走到一旁討論起來。
陸雲凡無奈的對林永青道:“難爲你了,跑過來跟我一起捱餓,今天要是搞不定,我肯定好好宰他們一頓!”
“你啊,你看那小姑娘挺自然大方的,多照顧你的情緒,人家也不容易,難爲她幹嘛?”林永青在他手臂輕輕拍了一下。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不管一會能不能談下來,完事我請你吃好吃的?”
林永青笑着點了點頭。
不過多時,文琨的經理也到了,不過這個傢伙倒是懂事多了,直接帶來了四菜一湯,氣喘吁吁的先來到兩人面前,一邊粗喘着,一邊倒着氣斷斷續續的說:“抱歉抱歉,文琨這丫頭太不懂事了,您二位餓了吧,這裡簡陋,就委屈兩位,先湊合吃點墊墊肚子?”
“額……”
兩人都有些吃驚,陸雲凡看了一眼林永青,在她的眼神中感到一點點的苦澀。
“不必了,我們約了人,還希望能儘快籤合同,如果價格方面真的很爲難,我們也可以等。”陸雲凡指了指正在商討的文琨和那個開發商。
“哦,明白,我去看看。”這人放下手裡的四菜一湯,正要過去,突然想起忘了自我介紹,又轉身說了一句:“哦,我叫邵坤,和文琨就姓不一樣,好記,呵呵!”
兩人的討論小組變成了三個人,但是似乎依然不是那麼快就能敲定的,陸雲凡忍着咕咕叫的肚皮,看了一眼林永青,聳了聳肩。
“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一點吧,我無所謂的。”
“那怎麼行,說好了請你吃好吃的,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林永青悠悠笑道:“餓死也不吃啊?”
陸雲凡斬釘截鐵:“對,得留着肚子待會吃好吃的!”
林永青捂着嘴,噗嗤一聲笑了。
三人在熱火朝天的談論着價格,陸雲凡和林永青在一圈圈的在欣賞着風景,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兩人已經轉的有些累了,可是三人仍然沒有把價格的事情敲定。
陸雲凡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打完折後的價格已經優惠了很多,足足1500萬,已經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了,這是開發商的誠意,但是陸雲凡硬是從這個基礎上又給減去了1300萬。
砍價能幾千萬的砍,買家確實很爽,但是賣家也確實很肉疼,雙方的僵持也是因爲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買家,樓盤從開盤到現在,還沒有哪個企業一口氣買下一整層,租下一整層的企業都還沒有出現。
既肉疼,又捨不得放走一個大客戶,也就成了他們最大的痛點。
“看來我得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了!”
見他們始終沒有定論,陸雲凡走了過去。
“陸總”
三人向他頷首示意,陸雲凡問道:“我現在確實有事,老這麼耗着不是辦法,要是簽約呢,我能把那邊的事情暫時推了,可要是三位實在談不下來,不如咱們改日再談?三位的意思呢?”
陸雲凡擡起手腕假裝看看時間,邵坤對文琨使了個眼色。
這小姑娘馬上來拉住了陸雲凡的袖子,他自己拉着開發商走到了另外一邊。
“陸總,您先別急,我們也在和開發商談價格呢,這不好說歹說又給讓了700萬,距離您的要求只差600萬了,您要是真的着急,我建議您再稍微加點,不用多,300萬就行,我猜他也堅持的差不多了,就差個臺階了,您讓一步,五分鐘搞定!”
陸雲凡在劉奕鳴那裡學了一點察言觀色的本事,文琨話一說完,陸雲凡就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點道道,心中暗道:這鬼丫頭,原來在這玩花花腸子呢。
於是心一橫,臉一拉,對着林永青招了招手,大聲道:“1.2不賣,咱們先走吧?”
他這一喊,兩頭都急了,邵坤小跑着過來把他攔下了。
“陸總,不,哥,佣金我不要了行不,咱就明着來吧,都是真心實意的,整的像是我們在裡邊瞎倒騰一樣,1.2就1.2,萬經理中午飯吃了一半就跑來了,這要談不攏,我倆不成罪人了?”
邵坤又是雙手合十,又是彎腰哀求。
開發商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擡手把合同遞給了他,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行行行,籤吧,佣金一個點,最多了啊!”
兩人開心的拿過合同,“陸總,咱們下面咖啡廳籤吧,有個坐的地。”
陸雲凡點了點頭,拉着林永青跟隨他們下了樓。
佣金1%,120萬,賣方付,就算公司抽取一半,文琨還是能提成60萬,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很高的收入了,但是人嘛,總是會有那麼一點貪心,不過也幸好最後拍板的是他的經理,不然錯過了這一單她真的要後悔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