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鵬遲疑地想了半天,最後點了點頭。
北野峰冷笑說道:“你看見了,所謂的那種愛情並不存在,這個女人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產生那種所謂的愛情,女人,女人只是一隻需要主人的寵物而已,你只要時常去摸摸她的頭,給她一點虛幻的謊話,她就會屬於你的。”
邱鵬目瞪口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對於女人的想法是這樣的。
北野峰繼續說道:“我曾經得到過無數的女性,女人都是一樣,嘴裡口口聲聲需要美麗的愛情,其實只不過是想滿足她那空虛的虛榮心而已。”
邱鵬不服氣的反駁道:“你說的這些並不能證明愛情並不存在。也許只是愛情並不總是存在。”
“好,”北野峰顯得有些興奮,但語氣反而很溫和,看來他的確堅信他的觀點,並且很願意就這個問題跟別人辯論,“想像一個少女吧,她可以是任何一個你認識的女孩,這無關緊要,假設她有十八歲左右,然後我們假設她心中會有一個白馬王子,現在到了戀愛的時候。或者著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吧。”
邱鵬點頭,北野峰繼續說道:“也許她很希望那個在她心中一直喜歡的少年來找她,但是那個少年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太害羞,又或許另有所愛,所以這個少女空有滿腔的愛情幻想,卻沒有實現的機會。”
邱鵬點頭,同意北野峰假定是合理的,邱鵬明白,北野峰的舉例只是在探討一些最可能普遍發生的情況,然後就這種情況作出後一步的推論。
北野峰繼續道:“好,現在她心中喜歡的哪個少年沒有來找她,而這時有另外一個少年卻經常來找她,經常來陪她,過了兩年,那少年向她求婚,你覺得她會不會答應?”
邱鵬沉吟道:“也許--會吧。”
“好吧,這種事情每天都發生無數件,實在是太平常了,是吧?那麼,你認爲究竟那一個纔是愛情呢?”北野峰問道,“究竟是她原先喜歡的哪個少年,還是現在的丈夫?”
邱鵬想了想,道:“不一定吧。也許她心裡還想著原來的哪個少年,但是對現在的這個丈夫也不會完全沒有感情吧。不過我想,可能第一種感情更像是我們所說的愛情吧。”
北野峰道:”這是否就是你所憧憬的愛情呢?你看到了嗎?女人是軟弱的,沒有主見的,她只能依附於一個男人而存在,這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並不是因爲愛情,只是因爲她需要一個屏障,一個依靠而已。既然如此,愛情又算的了什麼呢?”
北野峰轉頭面對的邱鵬說道:“所以,你放心,只要你退出,我敢說雅靜必定會落在我的手掌心裡。”
邱鵬被他的一整套說辭搞的頭暈腦脹,明明覺得他說的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說吧,你到底接不接受這個挑戰?”
邱鵬沉默良久說道:“我答應過你,自然不會反悔。”
北野峰得意的長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各顯神通,看看到底鹿死誰手吧。”說完轉身離去。
向前走了幾步,還不忘記回頭向邱鵬強調說道:“記住,誰先殺死那個假蔡子橫主編,誰就是贏家,輸的人就必須退出對於雅靜的追求。”
邱鵬看著他北野峰的背影,心中非常沉重。
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道,我該怎麼向雅靜解釋呢?邱鵬的心難受得很,那是一種內疚的感覺,是一種感覺覺得背棄了自己的親人,做了對不起自己朋友的事的那種負疚感。
同時,邱鵬的心理也充滿著憂慮,這個北野峰,一向是不打無把握的仗,只有有了十足的把握,纔會向自己提出挑戰吧?
照這樣說來,北野峰已經發現了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線索,使他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在自己之前搶先找到那個蔡子橫主編,並且把他殺死。
邱鵬對於自己的這個推論感到一陣緊張。
應該說,這其實是一個陷阱,只不過自己竟然自願地鑽了進來。想到這裡,邱鵬心中憂心如焚。
昔日繁華熱鬧,人流如織的主編府門前,此刻一片冷清和寂寥,而門前守衛的幫衆,手中那閃着寒光的長槍,又爲這種蕭索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肅殺。
自從前幾天發生了刺殺凌雲閣主事件之後,這裡就被一小隊夜蜂的人馬嚴密的看管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當然,這一點對於北野峰而言並不是問題。
因爲他是名人:所有的幫衆都認識他,也知道他和凌雲閣主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在爭奪北野家主位繼承的鬥爭中,目前北野峰是最有希望的一個。這自然也使他很容易就能夠得到北系將領的擁戴,誰又敢不給他幾分面子呢?
所以當北野峰來到主編府門前的時候,在那個爲首的頭領的帶領下,周圍的幫衆,齊刷刷地向他行了一個幫禮。
北野峰帶着一副冷然的神情,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對這些幫衆看都不看一眼,就走進了大門。
那個頭領跟隨在北野峰的身後,小心翼翼,亦步亦趨,一副想要討好,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的諂媚神情,時不時地笨拙地問上一兩句:“北野大人前來勘查現場?”之類的廢話。
北野峰偶爾哼一聲,但是大部分時間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在主編府中慢慢的走着,目光從主編府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上逡巡過去,神色專注。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大廳的角落中不動。那裡,有一攤血跡,在血跡的旁邊,掉落了一支黑色的圓筒。
那首領好容易得到了一個獻殷勤的機會,說道:“那天有一個刺客就是在那裡被正.法的。”
北野峰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一面擡腳向前走,伸手想將那個黑色的圓筒撿起來。
那頭領急忙搶上兩步,越過北野峰,快步向那圓筒走過去,口中一面說道:“大人留步,讓小的來。”
北野峰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因爲那個頭領越過他的時候,也許是過分急於表現,後腳跟差一點碰到了他的前腳尖兒。
那頭領彎腰把黑色的圓筒撿起來,雙手捧着,遞到北野峰的面前說道:“北野大人請看。”
北野峰淡淡地哼了一聲,心中覺得有些討厭。從小看慣了別人對他露出的諂媚討好的神情,原本應該已經習慣。只不過,象這個頭領這樣,舉止粗魯生硬,說話語氣強調又復蹩腳拙劣,拍捧逢迎的時候又不知道說一些知情識趣,討人喜歡的話兒,說真的,這樣的諂媚只能夠引起別人的不快而已。
當然,北野峰明白,儘管夜蜂的名字倒是很風雅,可惜的是,夜蜂的士兵卻剛好相反,大多是些體力勝過智力的粗魯漢子。
夜蜂的大部分成員,都是來自於北野峰北方的一個市-漠河市。
漠河市地處北方,氣候較爲寒冷乾燥,到處都是山地和丘陵,生存不易。但是這裡生存的人們,心思單純,體魄強健,粗獷豪放,特別容易統御。
凌雲閣主正是看上了他們這一點,纔在夜蜂之中大量引入漠河市的人,而且,夜蜂的待遇也是在全閣所有組織當中最好的。幾乎每一個加入夜蜂的人,都可以保證過着可以和上流人士媲美的生活。
儘管他們的身份仍然是平民,但是,他們的薪水足以使他們維持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豪闊的生存方式。因此,這支組織中對於凌雲閣主的忠誠性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