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燈關了!”
“你幹什麼?!”
電梯裡突然失去燈光,機箱直線下降,魁梧的身軀攏起可怕的黑影將莫錦年整個束縛—窠—
“你以爲我要‘做什麼’?燔”
男人脅迫的聲音在黑暗中渲染出極致的可怕,“如果用溫柔的不行,那就用強的。”
當最後一個字深刻地落在女人的脣前,縱然周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莫錦年也能感覺到男人強勢地范進,下顎上被一股力道強行扣起,被迫擡高的臉像是在等待着情非所願的臨幸……
“下/流!”
沒有慌,沒有亂,沒有叫,也沒有哭,女人一雙怒然的眼睛在黑暗中都迸發出攝人的鄙夷——
霍臣商的確是想要“強吻”,但是他停下強吻的動作,卻不是因爲她的這一聲咒罵。
黑暗裡,五味雜塵的笑悄然從他迷人的脣角滑過,“爲什麼不推開我?爲什麼不罵我打我?爲什麼不慌張得歇斯底里大叫?”
“這樣的反應,真無趣。”
男人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在黑暗中更裹上了說不出的邪魅感。
只是莫錦年不懂,這也太荒唐了,他故意“強行侵/犯”她,難道就是爲了想看她像個無知少女一樣又叫又喊,又哭又鬧麼?
………………………
“瘋子!”
莫錦年推開霍臣商,一手摸索着按鈕打開了燈,她剛纔那一下推得很重,但霍臣商那樣的體格怎麼可能弱不禁風被推出很遠?
在燈光亮起大的時候,他卻身體靠在了對面的牆壁上,雙腿交疊,只是一個凝眸的動作,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
莫錦年真是無語到了極致。
戲弄了人,還在那邊凹造型?!
……
她的確不同了,不像以前那樣,害羞的時候會躲進他的懷抱,就算是生氣的時候也會狠狠地捶他一拳。
現在的她,不會再在他的跟前撒嬌,也不會讓他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哪怕一時而起的好奇心想要聽到她慌亂的尖叫,都是種奢侈。
………………………
莫錦年不在乎霍臣商站在那裡,似憂鬱似發呆的是在想這些什麼,電梯叮咚一聲到了一樓,她剛邁開腳步——
“我什麼都明白了——就算我會嫉妒得發瘋,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
男人的聲音不知怎麼地,顯得有些暗啞。
沙沙的,好像會把他自己的喉嚨都割破似的。
莫錦年不解地看過去,“什麼意思?”
“我們分開了四年,是我選擇了放開你,還有最卑劣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你,所以你有權喜歡上別人,就算你擁抱別人,吻了別人,甚至是……”
霍臣商迷人的俊容因爲那個難以啓齒的詞彙狠狠地掙扎了一下,但他的深壑的眼神從來不會逃避——
凝視着他愛的女人,恨不得要把她深深地烙印在這雙眸子,畫地爲牢地束縛住她,也束縛住他自己。
…………………………
“有什麼詞彙能讓霍總難以開口?!”
莫錦年看穿霍臣商是想要說,就算她和別的男人睡了都可以。
那當然可以,他算是她的什麼人,怎麼好像她非要得到他的同意,她纔可以?!
“你剛纔才說過我們可以做朋友,朋友之間的話,口氣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霍臣商不用花費一秒鐘的時間,就把逗留在眼眸深處的糾結抹去,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完事都掌握在掌心中的邪痞摸樣。
有種時光撥回到了四年前的錯覺,他就是用那樣讓人摸不透的真真假假佈下一個個溫柔陷阱讓人心甘情願的跳進去。
莫錦年做了個深呼吸。
其實她大可不必這麼激動,直到現在還把所有的情緒都老實的表現在臉上的話,不是更讓這個眼神毒辣的男人覺得她很好欺負了麼?
“霍臣商,很‘感謝’你的體諒,不過我的私生活,一點都不需要你勞心,我擁抱別的男人也好,親吻別的男人也好,就是同睡一張牀,都是我自己的自由,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許。”
莫錦年講話很平靜。
讓人察覺不到的憤怒纔是最可怕,最傷人的。
霍臣商不得不承認,她的反應讓他很痛,但這痛覺才能讓他覺得他可以再靠近她一點,因爲他曾經讓她痛苦的痛,又何止這樣的輕輕一下?
他還欠了她很多,他樂意讓她全數討回去……
………………………
“你說的很對,所以是朋友的話,改天出來喝一杯吧?”
霍臣商走了過來,拍了一下莫錦年的肩膀,就真的像個老友一樣自然。
他這是逗弄她,還是什麼?
莫錦年跟在他的後面,“今天的視察就到這裡了,有了決定,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嗯,好。”
霍臣商沒有找藉口留下莫錦年的意思,不過在她離開商場的時候,他說: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也希望,你不會是因爲恨我,而急着讓自己接受別的男人,你不需要用那樣幼稚的方法證明你已經不愛我了。”
“……”
莫錦年頓了頓腳步,這男人過分的自信可真不是一般的折煞人——
他那臉皮該有多厚,才覺得她應該像個古代女子一樣等着他這個始/亂終棄的夫君回頭,還一往情深的爲他守/身如玉?
………………………
霍臣商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表情,不自覺就笑了,因爲女人就像個孩子一樣,白了他一眼,還做了個嘔吐的小動作——
深壑的眸子凝着她越走越遠的俏麗背影,脣角就是止不住邪魅的微笑。
今天外面的陽光很好,莫錦年從走廊的玻璃反光上,看到身後的男人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笑,神秘兮兮地,讓她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
莫錦年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公司,將今天的視察內容做了評估整理送去總裁辦公室。
喬靳晏很認真得看着她文件裡的各種分析。
可以看得出來,這份文件完全是拋開私人感情,站在客觀的角度上理智的分析的。
………………………
“所以你的決定是時薇百貨麼?”
喬靳晏認真得看完評估分析,放下手裡的文件,深眸直視此時此刻身份是他下屬的莫錦年。
她一身職業風範的ol裝,戴着一副無框眼鏡——
“結合幾個要素,我覺得選擇京華百貨必然是雙贏的結果,不過結局太乏味,相反,時薇百貨更有冒險價值,它是新興而起的百貨,我們的野薔薇也強調特立獨行的理念,好勝的女人不都喜歡冒險?我覺得和他們合作,也許有意外的效果,很令人期待。”
莫錦年說得很認真,就像她性子裡的那一絲騎士精神,雖然也可以說是孩子氣。
不過喬靳晏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時薇百貨的市場前景若是好的結果,可能會比京華百貨來得更無可限量。
因爲正式合作後的媒體宣傳,如果選擇京華百貨,少不了被媒體大衆看作是保守的選擇,那樣的確很無趣。
野薔薇系列本來就是他爲莫錦年創造的,他當然會尊重她的選擇。
只是——
“做出選擇了,以後你和霍臣商就少了一個見面的理由。”
喬靳晏從來都不是沒品的男人,就算是看什麼不滿,也是直面抨擊,不會拐
彎抹角。
………………………
可這倒好,他這是“長進”了,欠抽呢吧!
“喬靳晏,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別話裡帶刺的,吃醋呢吧?吃醋就老實講,別醋得暈了頭,還在那邊裝大度。”
莫錦年走了過去,大膽地把喬靳晏的皮椅轉動過來,直面的對着她——
她就像個霸道的女王一樣,挑眉不屑地看着他。
“我哪有?!”男人用深眸狡猾的笑了一下。
莫錦年真是“恨”得牙癢癢——
“你這人真奇怪,我選京華百貨吧,你肯定擔心我有私/情,我不選它吧,你又覺得我割捨不了私情,不是麼?”
莫錦年算是看透了,這男人的確很壞。
………………………
之前讓她負責和京華百貨,就是爲了試探她對霍臣商還有沒有餘情未了。
她算是明白了,男人都是小氣鬼。
這麼暗地裡猜測東猜測西,一點都不乾脆——
“哪有你這麼矯情的男人。”
“到底在畏畏縮縮什麼?!”
“還是要我學古代女人給你寫什麼三從四德,你才相信我是你的女人?”
女人的“潑辣”勁足足就像只小辣椒,機關槍一樣的,啪啪啪掃射過來,喬靳晏差點點就要當場陣亡了——
只瞧男人壞壞地眯起一雙迷人的深眸,挑起撩人的曖/昧氣息,站起來,貓着身子,湊近女王的耳邊,說:“我們都還沒’那個那個‘,就說是我的女人,不害臊。”
喲,她就是不害羞,咋地?
………………………
“那還不是因爲你像烏龜一樣慢慢吞吞的——”想不到莫錦年一下子揪住喬靳晏的衣襟,這對視上的眼神,可火辣可讓人心跳加快了。
“缺心眼的。”終究是女人,傲嬌得咬了咬脣:
“難道一定要我說,無論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你纔敢邁出那一步麼?”
赤果果的暗示,外加使着小眼神,像個小惡魔一樣地掃着他出類拔萃的體格:“我都要替你的生/理健康着急了。”
“小色/女!”
喬靳晏竟敢抵不住她那過分“***擾”的壞眼神,被她眼神觸及的地方就像過了電一般的酥麻。
“老爺,你再不風/流,耍流/氓就老了!”
莫錦年雙手環住喬靳晏的脖子,淘氣調侃,所以男人只好舉白旗,乖乖任她爲所欲爲……
………………………
霍臣商是在一週後得到的消息,之然妝品決定和時薇百貨合作。
莫錦年親自給他打了電話,他的反應倒很冷靜,“我知道了。”
通話很簡單,很乾脆。
幾天後,媒體就開始大肆報道,成爲輸家的京華百貨自然會被恥笑一番。
霍臣商對此卻是一笑置之。
今早一份新鮮出爐的八卦報刊又出現在霍臣商的辦公桌上。
藍筱泊只是掃了一眼封面,就猜得到裡面狗/血的內容——
這報刊像是提及到了莫錦年和霍臣商四年前的婚姻,批判霍臣商爲前妻拋妻棄子,莫錦年是因爲對他彌留恨意才拒絕和京華百貨合作,讓他顏面盡失。
藍筱泊下意識就把報刊收了過去,霍臣商看着他那個小心翼翼的動作,“怕我受不了打擊,看了心肌梗塞麼?”
霍臣商調侃地問,藍筱泊尷尬的笑了笑,連連搖頭,“霍總是強心臟,怎麼會呢。”
……………………
…………
“不會的話,就幫我找一間格調不錯的酒吧,有個私人約會,我希望環境幽雅,私/密一點。”
“呃,霍總是要約見誰?”
藍筱泊沒啥眼力見的問了一句。
這環境幽雅又私/密的,肯定是女人吧,要是個男人的話,他該得擔心霍總是不是受刺激過度,改變性/向了呢。
“莫錦年。”
霍臣商不再走神秘路線,坦言說道。
藍筱泊愣了一愣,“這……”看了眼手裡的報刊,這個風頭浪尖上,要是被媒體拍到他們在一起,該不是又要罵霍總厚顏無恥,死纏爛打了吧?
“猶豫什麼?快去辦。”
霍臣商使了個眼神,倒是不那麼威嚴,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當初霍總追求莫錦年的時候,就總是不自覺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我知道了。”
………………………
莫錦年因爲很久沒見到霍驍希了,所以聯絡了珞佳燕,得到許可後去了山頂接孩子。
對於傳聞霍臣商和喬歆凌已經分居的事,莫錦年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珞佳燕見到她,友善得招待她進入客廳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彼此都有些拘謹和尷尬。
稱謂也挺彆扭的。
珞佳燕叫她莫小姐,她稱她霍夫人。
“驍希,你媽咪來了,還不下樓!”
尷尬的時刻,珞佳燕朝二樓喊了一聲,霍驍希“哦”了一聲,卻久久沒有下樓。
所以莫錦年覺得有點奇怪,問了一句:“霍夫人,我可以上樓看一下麼?”
“呃,當然。”
珞佳燕覺得霍家對這個女人是有虧欠的,她越是乖巧,越是懂得尊敬長輩,她就越可惜,當初沒能挽留住她。
莫錦年上了樓,走進霍驍希的房間,剛喊了一聲“驍希”,就被一雙小手踮起腳得捂住了她的嘴巴,“媽,噓……”
嗯?
………………………
順着霍驍希神秘兮兮的眼神,莫錦年竟然看到他的牀上睡着一個小女孩兒。
“安吉拉怎麼在你房間裡?”
“還不是因爲她那沒良心的媽把她丟了,爺爺又說要送她去孤兒院,她最晚哭得可厲害了,我哄了她很久,她才睡着了。”
喬歆凌那個女人真的可以狠心到不要自己的孩子?
莫錦年覺得安吉拉年紀小小,命苦得可憐,走了過去,坐在牀邊,也許是從她身上傳來溫和的女人香,睡夢裡的孩子特別敏感,一下子抱住她,低喃:“媽咪,不要丟下安吉拉。”
莫錦年安撫得捋了捋安吉拉的背,輕聲細語地哄着她。
殊不知這副慈愛善良的摸樣都被站在門邊的珞佳燕看到,還有剛剛到家的霍臣商,只聽珞佳燕不禁感慨地說:“那孩子真的心太好了,以前爲了求你爸把驍希還給她,頂着剛流/產的身體來家裡,不但被你爸狠心拒絕又跪下又哀求的搞到大出血,她該有多恨我們霍家,多恨喬歆凌,她怎麼能一點不記仇地對那個孩子那麼好?”
珞佳燕說着,並不知道在說出“大出血”三個字時,身後的男人一下子神情凝結,激動地厲聲道:“小媽,你說的都是幾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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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遇總裁·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