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着刻刀,禹波自言自語的說到:“你們說說看,我是應該把屍體吃掉呢,還是應該找個地方給埋了。”
“吃了的話,你們肯定不願意;埋了吧,又浪費糧食。到底該怎麼弄纔好呢?”禹波走來走去,神經質的說到:“哎,這可怎麼辦爲好?我真的不想浪費啊,不如......”
老邢打斷禹波的話說:“不如你放了我們吧,這纔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禹波,你不要在這條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哈哈哈哈哈,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禹波瘋狂的大笑,隨即陰森森的看着小代說:“即使我現在回頭,你會原諒我嗎?”
小代冷冷的說到:“什麼都別講了,趕緊說完第七個故事。”他的表情是在告訴禹波,指望得到原諒,是不可能的事情。
禹波“恩”了聲,擡起下巴,裝作思考的樣子說:“該講什麼好呢?我還真沒有想好嘞。”
“我該講個什麼故事好呢?”禹波托起下巴說:“七宗罪的第七宗罪是憤怒,有關憤怒的故事,我該怎麼講爲好。”
忽然想到了什麼,禹波“哈哈”笑着說:“不然我就講講自己的故事吧,我可是承載着別人憤怒存活着的怪物呢。我的憤怒,就是把這個世界毀滅。”
“你說是吧?調酒師先生。”禹波變態似的,摸着小代白淨的臉說到。
小代還是那副冷冷的語氣,很不耐煩的說:“要講趕緊講,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禹波有點尷尬的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講第七個故事。
雖然老邢和小代表現的還算冷靜,但我的心裡不由着急起來。第七個故事如果講完了,禹波很可能真的殺掉我們,而且可能是用那種殘忍的方式。
這時,我瞥見小代的手中緊緊握着什麼東西。從露出來的縷紅絲可以判斷出,應該是他用的法器,不是九尾玄貓玉佩就是其它的法器。
而從禹波的角度看去,是看不到我們三人背後的小動作的。
我的心略微放了下來,開始專心的聽禹波講起第七個關於七宗罪的故事,這是個關於憤怒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就是禹波自己,也可以叫做笨蛋。
我從生下來之後,就不記得父母的模樣。因爲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們就把我賣給的人販子,以八百元錢的價錢。
恨倒談不上,反正在我眼裡,“父母”這兩個人就和無數人般,只是肉食而已。
有時候我也會想,父母賣掉我的原因,是由於我是個竜童吧。因爲,作爲怪物的我,生來就有整齊的牙齒,而且是兩排牙齒。
都說竜童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但我還是差點被煮成了嬰兒湯。要不是章揚的出現,現在的我,可能只是別人的食
物而已。從腸胃裡面呆上兩天,化作排泄物。
讓人發笑的是,因爲章揚的出現,那些想吃掉我的人,最後卻化作了我的食物。
對於章揚,我有種複雜的情緒。他是我的導師,父親般的存在。
雖然,我早就對這世間的親情失望透頂。但是對於章揚,我還是保留着些許虔誠的敬意,由心底發出的敬意。
章揚是個博學多才的人,他精通醫理、生物、化學等等。我經常會看見他改造出各異的怪物。從他那裡,我學到了很多。
而章揚卻會摸着我的頭說,只有我這樣天然的怪物,纔是他改造生涯中最大的願望。
每當這時候,我都會竊笑,孩子般爲他的誇獎感到驕傲與開心。
章揚說我是個天生的怪物,所以,怪物有怪物的成長方式。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被章揚喂着人肉長大。那些人肉,都是他實驗多餘的材料。材料短缺時,腐肉也曾餵我吃過。
食量很大的我,經常飢腸轆轆。有時候,我也會外出覓食。躲在陰暗的角落,咬斷那些老弱病殘的喉嚨。
爲此,幼小的我好幾次差點送命。但是每次命運都不會讓我這麼輕易死去,在生命這方面,它還是很慷慨的。
無論如何,我還是茁壯的成長了起來。我本以爲,這時的自己,能爲章揚做些事情。
章揚卻如同他的出現般,又神秘的消失了。臨走時他說,我還太小,等我明白了這世間殘酷的時候,他就會來找我。
章揚還笑着說,如果我能夠存活下來,他就會帶我去天堂,屬於我們這種怪物的天堂。他的笑有些假惺惺的,還有些殘忍。
但我還是很依戀章揚,他離開的那段日子裡,我渾渾噩噩的度過,連人肉都沒心情去吃。
我對自己的去向很迷茫,只能過着流浪的日子,直到後來被民政局的人捉住,然後被送往孤兒院。
剛剛來孤兒院的時候,我還是很開心的。不用冒着生命危險外出覓食,也不用再風餐露宿,還可以學到課本上的知識。即使是,我對那些蝌蚪樣的字符毫不認識。
最重要的是,孤兒院裡有我偷偷喜歡的女孩。那是我這輩子,最單純的感情。
孤兒院的美夢並沒有持續多長,就被偶然發現販賣人體器官這個殘酷的事實,給無情的擊碎了。那時候,我有些明白章揚所說的,“殘酷”的含義。
逃離孤兒院的我,在家電子廠做苦力。沒想到野人般的我,居然可以進行電腦操作。這讓我對人類世界的生存,多了些信心。
平時的我,是個笨蛋似的傻小子。當卸下這層僞裝後,作爲怪物的我,還是會通過獵食解饞。
而我獵食的對象,都是像妓女這些社會陰暗面的人。這些只是社會的渣子,吃掉也沒人會知道。
在一次獵食中,我居然會遇到喜歡過的那個女孩。這讓我激動到不知所措,即使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她在這裡做妓女。
首次用錢買
了雲雨之歡後,我告訴女孩,我叫笨蛋。
女孩花了好大勁纔想起我,這讓我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感到些許激動,畢竟她是記得我的。
女孩告訴我,她叫若琳,她還請求我,救出孤兒院裡那個叫做禹波的男孩。
我和若琳,孩子似的互換了承諾。她說,救下禹波後,她就會喜歡我。
花了些力氣,我把禹波救了出來。若琳很開心,首次主動把身體交給我。
我也很開心,本以爲她會喜歡我的,後來她還是和禹波呆在一起。
於是我學會了妒忌,並學着用陰謀除掉禹波,除掉這個我愛情道路上的障礙。
從此之後,我就用禹波的身份,出現在若琳的生活中。
事情並沒有接受,我的幸福很快就被擊爲碎片,因爲若琳死了。
若琳用美貌去引誘吳院長,本想着報仇的她,卻被吳院長一夥人殘忍的殺死,死的面目全非。
這個叫若琳的女孩,終其一生,都被孤兒院的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因爲吳院長這些人,有錢有地位。而我們,貧窮到什麼都沒有,只有苟延殘喘的賤命。
那麼,就用這條賤命,朝着這腐朽墮落的人世間,發出憤怒的吶喊吧。
吳院長花了很大價錢買通了律師,讓我死掉,以人類的規則死掉。
事實是,我逃脫了監獄,展開了我的復仇計劃。
我的想法是,先讓那個叫閔民的律師,還若琳的清白。但傲慢的他,無視了我的哀求。
憤怒的我只能將閔民美麗的妻子化作碎肉,說實話,他妻子的肉嚐起來還不錯,就像鮮嫩的鮑魚。
然後我將閔民妻子的頭顱,放到被嚇暈的閔民懷中,並製造了所有假象,讓他成爲最大的嫌疑人。
我的計謀居然成功了,使得閔民身敗名裂,抑鬱至死。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用人類社會學來的遊戲規則,去殺掉令我憤怒的人。
還有我痛恨的吳院長等人,用常規的方式殺掉他們,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但我又不想將他們交給那些警察,不想讓法理來處罰他們。
人類世界的規則,對吳院長等人的處罰,太輕太輕。我怎麼可能讓他們痛快的死去呢,沒有飽嘗痛苦,我是不允許他們死去的。
光說無用,得先把他們捉起來。吳院長他們的防護措施做的很好,這對我是項挑戰。
首先是胖大媽,出去購買食材的她,被我很輕易的捉住。
其次是醫生,尋花問柳的他,只要等好時機就可以捉住。
最後是吳院長,我捉了好幾次都沒捉住,他實在是太謹慎了。後來無奈之下,我只能曝光他們做販賣人體器官的消息,借司法力量逼他出逃,在半路上捉住他。
“你們猜猜,我是用什麼方式來折磨他們的?”故事講到這兒,禹波停了下來,微笑着問向我們。
掛着殘忍微笑的禹波,就像條捕獲獵物後的毒蛇,陰險狡詐又冷漠絕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