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從椅子上蹦起來。仔細一看,那女警官竟然還是見過面的,她便是當初佟阿姨的兒子走失,騎着摩托車載他去找的那位。他心生疑惑:“她怎麼會來,還指名道姓找我,莫非又是哪家的孩子走丟了?”
想到女警察的職業和之前的遭遇,他想應該和嗅覺有關,無非是要找什麼東西。但這裡離警局有一段距離,他又疑惑爲什麼要轉彎抹角來找他,警局不是都有警犬麼,警犬找東西比人更有優勢。
女警官很着急地跑過來,喘着粗氣說道:“胡途,你快收拾東西跟我走,有急事,十萬火急。”她的頭髮凌亂着,額頭有一些汗水,衣服也不很整潔,肩膀上、帽子上都有未化盡的雪花,顯然剛剛經歷過什麼激烈的事。
胡途撓了撓頭,把水果遞給她,問道:“警察姐姐,大過年的有什麼事,你們沒放假嗎?”都沒說是什麼事呢,誰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左右言其它,不願動身。
女警察把水果放下,推着胡途進屋,說道:“壞人不放假,我們放什麼假?我是真有急事,要徵用你的專業技能。你現在趕緊收拾衣服,我們可能要出去兩三天,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好。”
胡途的眼神迷離且充滿疑惑,他的“專業技能”很多,他疑惑到底要用上哪一個技能,又要用來做什麼?而且他也疑惑到底該不該去,去的話又需要收拾多少東西?他問道:“我又不是警察,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女警察說道:“一會再說,反正沒有什麼危險。”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公佈了一點消息,“是一夥走私犯,可能跟盜墓團伙有牽連,我們收到消息,這夥人可能會出沒在古彭市的古董市場裡,我需要你幫忙找出他們是誰。”
胡途粗略消化了這些信息,問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能分辨誰是誰?你要是想弄清楚古董真假,應該是拍賣行找拍賣師吧?”
女警官不願意說更多信息,只催促道:“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具體的我到車上跟你說。”
這事倒也挺有趣,胡途稍作考慮,真就收拾了幾件衣服。他現在也算是藝高人膽大,只要不是遭遇火拼,不會有人身安全的憂慮。沒有後顧之憂,又對古董很有興致,也不需要去太久,去就去了。但爲了做個預防,他還是把那把唐橫刀裝上了。
“什麼事啊?”劉曉菲攔住了兩人,頗爲憂慮地問,“胡途,你真要去?有危險嗎?”
女警官立即解釋道:“沒有危險,就想讓他幫忙找點東西。”她拉扯着胡途的手臂,“過兩天就送他回來,你們不用擔心。”
“找東西,要不要我跟着一起?”葛斌忽然走出來,“我以前軍隊的,有偵察兵經驗。”
女警官上下打量葛斌,說道:“也行,那就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本來就是過來抓壯丁的,有主動送上門的能人,她自然不會放過。
劉華立即說道:“那我也去,我跟斌子一樣,都是偵察兵。”
葛斌卻阻止了他,說道:“缺德,你還是別去了,你妹快放假了,你留家裡多陪陪他。再說這事應該是警察的責任,咱們犯不着都去湊熱鬧。我跟着保護一下胡老闆就行,你在家守着,記得把精靈照顧好。”
劉華愣了一下,想着也不會有什麼事,也就不再堅持,說道:“那你們小心。”
而劉曉菲見攔不住胡途,噘着嘴,把自己的圍巾解開掛在胡途脖子上,叮囑道:“外面天冷,你帶着吧。注意安全,你別逞能,真有什麼事能躲就躲,你又不是警察。”
胡途摸了下溫熱又有點女性化的圍巾,下意識地想要解開,但看到劉曉菲擔憂的眼神,又住了手,說道:“放心啦,就找點東西不會有什麼事,我去去就來。”
說妥了,幾人上了車,加上開車的男警官,總共四個人。葛斌問了他們怎麼稱呼,胡途才知道女警官的姓名叫陳佩佩,那位男警官姓劉名軍,也是個年輕人。
“到底什麼事,可以說了吧。”胡途把圍巾解開放在包裡,他戴不慣這東西,尤其這條圍巾還是很女性化的。
陳佩佩戲謔地看了胡途一眼,隨口說道:“你女朋友給你帶的圍巾,你敢摘掉,你不怕回頭她找你算賬嗎?”
“別跑題。”胡途還沒有最終確定要不要去,不過他已經有了一個主意,如果這兩位警察咬死不告訴他真相的話,他決計不會聽從他們的安排。不過他還是解釋一句,“那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位好朋友。”
陳佩佩沒再多問,點點頭解釋起來。
原來事情的源頭是前段時間,海關緝私警察接到準確情報,查獲了一艘走私船,並順藤摸瓜打掉了一個專業瀕危動植物走私團伙。在團伙倉庫裡,他們意外查獲了上百件文物,經過審問得知,這些文物都來自一個盜墓團伙,聽說他們盜了個大墓。
這夥人想着反正也是走私,順帶着帶出去點文物也不妨事,就出了兩百萬現金把這批文物收了。
當然這夥已經被抓了的走私團伙不是重點,重點在沒被抓的盜墓賊上,聽說這筆交易就是在古彭進行的。而且根據走私團伙的口供以及查獲的物品分析推斷,這貨盜墓賊很可能還有沒賣完的文物,很可能還會出手。
名叫劉軍的男警官補充道:“那夥盜墓賊可能聽到了風聲,海關那邊想以走私團伙的名義誘他們再次交易,沒聯繫到人。其實我們就像讓你幫忙到古玩市場看看,看他們會不會正好在市場上販賣那些文物。看他們賣的那些文物,都是很珍貴的,他們盜的墓定然非同小可,能摸清這一茬,也好及時對古墓進行保護。”
陳佩佩說道:“你的嗅覺很好,聽說你對古董也略懂一二,我們就希望你能到各大古玩市場看看,聞聞這些人身上的味道,要是能找到一兩個,也好順藤摸瓜打掉這個團伙。”
胡途搖搖頭,他覺得這事不太靠譜,說道:“他們交易的時候不是會聯繫對方,看到對方嗎,你們順那個藤去摸瓜,不是更方便麼?再說,這夥人剛弄了兩百萬,怎麼可能還去市場。”
陳佩佩說道:“這夥人都很小心,交易的時候帶着面罩,只知道他們大概體型、聲音等簡單信息,而且當時雙方老大都沒出面。我們其實懷疑他們已經跑出國,或者藏起來了,但上面人說,這夥人很可能交易後出了內訌,說不定會有人頂風作案,要我們排查一遍。”
這些說法跟陳佩佩剛纔催促胡途的表現很不統一,讓胡途很納悶地問道:“陳警官,那這事也沒有多緊急啊,你們慢慢找就是了,你跟我說的這麼急,我以爲誰家孩子丟了呢!”
陳佩佩瞪大眼睛,擡頭看了看車子頂,強詞奪理道:“怎麼不急。萬一他們就在市場裡,肯定是賣完東西就跑了,我們也是爲了更快地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