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轉辰百年,進階魂皇(2)
時間流速逆轉之下,恍惚間數月功夫已經過去。苦心孤詣參研迷陣的莫堅,面色略有些蒼白,一副疲憊之色。見他合上翻了數十頁的厚重大書,閉了雙眼,顯然在回味和消化之前所學所思。
已經煉製了足夠丹藥,正自修煉五帝器靈真功的青禪,不有嘟囔了一句:“這小子,可是不要命了啊,數月來不吃不喝的。嗯……修煉我得先緩一緩,等他此番參悟下來,提醒他服用丹藥。這般勞心勞神,八階丹藥十全靈魂湯再合適不過。還好,先前在位面學院收集的材料不少。”
又七日後,莫堅總算睜開眼睛,喃喃說了一句:“迷陣,所謂迷幻之陣,原來本意是模擬天地,進而融於天地……”
一邊修煉一邊關注着他的青禪,連忙叫道:“幾個月了!快服些丹藥,再喝上一些十全靈魂湯……”
卻見莫堅充耳不聞,見他信手一指,石室角落裡堆着的土石便飛舞過來,於是手指連連變換,仍然是一階陣法木石陣,立時佈置出來。
石室內有先天人皇預留的諸般佈陣之物,囊括陰陽五行、地水火風雷等諸般屬性的材料。
莫堅深知,即便領悟到陣道十四字真意,面對浩如煙海的陣道,自己仍然只是個初學者。他素來又極看中基礎的夯實。此時拿來實驗,便以最基礎的一階陣法爲入手點。一來簡單易懂,二來,對其中的諸般玄機,把握的更加清楚。
當然,哪怕最尋常的一階陣法,也不簡單。領悟到大字真意,將一個世界變化成一個一階陣法的情景,曾給莫堅帶來巨大的震撼。
一遍遍的佈置,反覆實驗。木石陣在他手中飛快的變化着,從大小,到方位,再到空間高低……
數日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開始了二階陣法——兩儀風水陣。而在他準備進行三階火風雷陣的參悟時,驚覺自己全身乏力,魂力施展之間,竟大有凝滯之感。這才驚醒過來,一時只覺頭大如鬥,強烈的飢餓感令人疲憊不堪。
“老大,你總算要休息了嗎?真不知道修煉起來,怎麼像個瘋子似的,可愁壞老獅子了!”青禪馬上叫道。
莫堅嘆道:“陣法之道,果然博大精深!”
青禪叫道:“那是自然!下層位面中,修煉陣法的人少之又少。爲什麼?因此道太過繁雜,很多人根本承受不住恐怖的精神力消耗。如先天人皇,實乃異數。你這麼修煉,若不是有那件大寶貝,以及大夢忘我心經這樣的神功,早就支撐不住了。我給你煉製好了丹藥,從六階到八階,都是養氣補元,磨礪精神的良藥。還有十全靈魂湯,這東西喝了,對你這般修煉益處最大。”
莫堅心頭一熱,拿出丹藥服用後,全身登時有一股熱流生出,疲累之感,立時消了一些。一個時辰後,喝完十全靈魂湯,已是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見他又開始忙着修煉,青禪大叫着提醒道:“這一回可不要那麼拼了!有了空暇,便來服丹。半個月服用一次,效果最好!”
莫堅嗯了一聲,手中已經開始佈置三階火風雷陣。
時間逆轉之地,光陰荏苒,沉浸在修煉中的莫堅渾然不覺。轉眼間十年過去,莫堅手中的施展的陣法,已經成了九階太元混沌陣。
這是不動根本陣中最難的一種,如今在他手中,已是輕描淡寫,如行雲流水。佈陣之時,速度快如閃電。
按常理來說,九階陣法,涉及到諸般玄妙,完全佈置出來至少也得一兩分鐘。但太元混沌陣在莫堅手裡,卻只消十個呼吸。
短短十秒,大陣就能布好!
他的修爲,也在十年間大夢忘我心經不斷運轉,丹藥和十全靈魂湯不斷服用,時不時展開補天觀穩固心神下,達到魂聖五階!
這個速度和之前比起來,自是慢了許多,便是如今專攻陣道,不曾開拓魂線和神海的緣故。
“陣道第一策是十四字真意,第二策是陣型,這三策,原來是陣法結構……”喝下十全靈魂湯,莫堅低聲自語。
這十年間,十全靈魂湯對他的精神不斷淬鍊,妙用無窮。先前那般疲憊之感,再也不曾感覺到過。
“陣法結構有四,一曰陣腳,二曰陣眼,三曰陣靈,四曰陣影……”
陣道十策關於陣法結構的講述,再度讓莫堅沉浸其中。
任何一個陣法,都由這四種結構組成。陣腳是一個陣法的基礎,就像地基。比如一階木石陣,就有四處陣腳。九階大陣,至少有九百九十個陣腳。
陣法是一個世界,所以他有空間高低之分。而陣眼,則是陣腳的融合連接之處,讓陣腳更加穩固。比如木石陣,一個陣眼將四個陣腳穿針引線般的縫合起來。九階大陣,則至少有九個陣眼,每個陣眼,連接相應的陣腳。
至於陣靈,又像一個陣法的神經中樞。陣靈不滅,則陣法不破。
陣影,又是混淆陣法結構的玄妙手段。破陣之時,往往先拆陣腳,再毀陣眼,最後破壞陣靈。這三者本來從外形上,有明顯的不同。陣影讓陣腳陣眼陣靈的模樣看起來極爲相似,互相混淆,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破陣的難度大幅增強。
從陣腳開始,莫堅又開始了漫長的學習。陣腳的佈置有九九八十一種。待得對陣道十策上的描述完全熟稔後,每一種佈置之法,他便開始不斷練習。
一年後,到了陣眼。
三年後,到了最後的陣影。相對而言,陣影最爲艱難。它的佈置之法,有一千零八十種。而且和前面三種相互聯繫,又要掌握到其中最核心的不同之處……
七年後,莫堅總算完成了對陣法結構的修習,修爲也達到魂聖五階巔峰,兩億七千萬魂線在神海內茁壯的像參天大樹的枝條,距離提升,僅剩不過一步之遙。
這一回,他並未立即開始陣道第四策的修煉。
而是開始修煉青木靈術。
卻是在研習陣法結構時,莫堅發現對天地間的地、水、火、風、雷元素有更精準的把握和感知,可以令陣腳陣靈等更加堅固,威力更大。
感悟天地元素,最直接的辦法,自然是修煉五大職業技能靈術。各種職業,正是通過對天地元素的修煉和把控,從而獲得相應的能力。
青木靈術修煉土,制符靈術修煉雷,飛行術修煉風,鍛造靈術修煉火、金,煉丹靈術修煉水、火。
除了煉丹靈術外,莫堅在其餘四道上造詣匪淺。尤其是鍛造靈術,繼承葉蘭心之修理感悟,達到九階,欠缺的只是用於實踐。唯獨煉丹靈術上,因爲青禪,從未修煉,完全爲零。所幸青禪在此道上造詣極深,指點起來,輕而易舉。
這是莫堅前所未有的修煉過程。充足的時間讓他的心一片寧靜,心中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渾然忘卻其餘一切。尤其是修煉飛行術時,雖然沒有黑水湖和飛行術符文領域這樣的地方,但他佈置出的重力陣法,也有類似之功。青禪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丹藥,修爲也在修煉中,達到魂聖六階!
五大靈術,莫堅又修煉了七年。
七年修煉,讓他的心性進一步穩固,五大靈術,除了煉丹靈術在五階上陷入瓶頸外,其餘盡數來到了九階!
對他而言,修成第九階的職業技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對天地元素的體悟和觸感,較之先前,清晰了十倍還多。
哪怕身在這個石室中,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各種天地元素與自己的奇妙聯繫。
“青禪,這裡過去多久了?”臨要修煉陣道第四策時,莫堅問道。
“二十五年,算起來,外面過去了兩天半!嘖嘖,時間加速,真他孃的奇妙!”青禪嘖嘖讚歎道。
莫堅點了點頭,翻開了陣道十策新的一頁。
第四策,講述的是陣法的變化之道。
陣法的終極成就,是讓一個陣法變成真正的世界。天地無時無刻不在運轉,陣法自然也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陣法之變化,有大變化、小變化、上變化、下變化和微變化。
其中,大變化有九百九十九,小變化十萬八千,上變化和下變化各一萬,微變化九十萬。
要佈置好一個陣法,就要在各個類型的陣法,以及各種陣法結構中,將這些變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無窮變化,纔是讓陣法產生威力的核心緣故。
每一個變化,莫堅都需要去學習,都要做到熟稔無比,施展之時,如臂所指的地步。
因爲有了對陣型等的參研基礎,修煉諸般變化時,就比先前簡單了許多。將這些變化一絲不差的記在心底,對擁有琉璃寶光、琉璃智慧光,達到魂聖六階的莫堅,並不困難。哪怕一個魂尊,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但要將各種變化一個個的施展而出,以便做到運用時信手拈來,耗費的時間卻極爲驚人。
青禪就只見莫堅翻動書頁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每隔數日功夫,他便催動不同屬性的魂力,在當空飛快的運轉,不斷變化,看起來非常奇妙,而自己一點都看不懂。
所以青禪覺得莫堅變得比以前更厲害了。
想到與少年最初時相見的情景,他忍不住的百感交集,恍若隔世一般。
這一回,莫堅參研了足足二十年。
當他完成諸般變化中,最後一個大變化的試驗時,這些年來,隨着魂力的不斷運轉,一直裂變不止的魂線,終於迎來全新的大爆發!
“嘭!”
神海內發出沉悶如重錘敲鼓的聲響,磅礴的魂力再度席捲了莫堅全身。魂聖七階,六億魂線之力,瘋狂舞動如十萬游龍!
與此同時,沒入右臂之中,這些年來始終沉寂的歸藏圖錄,突然射出一道血光!
莫堅猛的一震,他清晰的感覺到這道血光中,隱藏着的無窮兇險!
顯然,這是歸藏圖錄在向自己示警!
而在葉蘭心居住的小屋裡,這個一直號稱走火入魔的白帝之女,突然睜開了眼睛,全身本來狂暴無比的魂力,瞬間平息下來。
她的走火入魔,就如莫堅猜測的那般,竟果真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