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得一聲悠長的絃樂聲響起,但肉球手上的蒲牢印猝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那蒲牢印的光芒在肉球頭頂傾瀉而下。
“當”地一聲,樵叟手中的利劍撞上了那道光幕。那光幕如金鐘籠罩般,與利劍發出金屬的摩擦聲。
姬墨白臉上喜色一現,手中托起的囚牛印有玄音陣陣,餘音未息。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突然他懷裡的囚牛印光芒大作,他心念一動,催動囚牛印,沒想到這囚牛印真的讓蒲牢印產生的共鳴,引動了蒲牢印的守護之力。
樵叟受蒲牢印大力迫來,往後急退了十幾步,心中一陣駭然,隨即扭頭看向姬墨白,眼神一怒,轉而充滿了貪婪之意,只聽他厲聲喝道:“小子,敢耳。”
隨即,整個人身形陡轉,手中流星劍驀地在空中一道無色的靈力劃出,獵獵地破空聲,襲向姬墨白而來。
姬墨白手上無劍,心中對靈力境的威勢還有一絲恐慌,手上一抖,頓時渾身的內力都往囚牛印中涌去。
只聽的囚牛印中開始,一股隱隱的仙樂飄起,隨即腔調一改,變成了錚錚地殺伐之音,隱隱的音波傳出,直接將樵叟的那道靈力湮滅在空氣中。其勢尤未停息,直接將姬墨白前方的四個人都籠罩起來。
而這時,星神護法的破天錘奔襲而來,徑直撞到那音波之上。
“噗~”星神護法一口熱血噴出,手中的破空錘也扔飛出去。
肉球身上的蒲牢印護罩也應聲而破。
樵叟眼尖,聞囚牛印之勢起,整個人往後疾飛而去,反而受傷最小。
姬墨白眼神一冷,想要再次催動囚牛印,內力已然不計。於是,整個人疾飛而出,幾個騰起,一把抓住插在樹上的龍淵,手中劍舞霍霍直指樵叟。
樵叟還未從剛纔那囚牛印的攻擊中回過神,只見姬墨白已然長劍襲來,心裡一慌,喊:“小子,莫要欺人太甚了。”
姬墨白全身精神高度集中,也不敢作答,手中劍招化繁爲簡。只一式,便凝聚了全部的精氣神。
樵叟一見,心中陡寒,渾身寒毛乍起,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借助了囚牛印的威勢,一招走出了道勢。他只覺得渾身都透不過氣,四周劍氣森然,似乎自己的每一勢都是多餘的。
“呃~”樵叟已經來不及動作,姬墨白的龍淵依然呼嘯從他胸口刺穿了。
龐大的劍氣帶着樵叟倒飛了三四丈遠來停下來了。
姬墨白將龍淵抽出,冷冷地看了那倒地不起的樵叟一眼,只見他整個人呃呃啊啊地血沫往外直滲,看來是活不了了。
他拖着龍淵,轉身往後走,渾身一陣虛脫,全憑着一份勝利的傲氣在支撐這自己。
可是,樵叟的故事並沒有這樣結束……
這時,遠處有狼羣奔襲而來,姬墨白嘴角咧出了一絲微笑,整個人隨即轟然倒地。
……
“公子,公子。”
悠悠地,姬墨白聽到似乎來自無盡虛空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公子,你終於醒了。”只見,洛長鋒正焦急的臉色中漸有喜悅綻開。
“爹……”他一邊喊着,一邊轉身往房間外跑,一頭撞進了來人的懷裡,仰頭一看,正是金九。
“爹,公子醒了。”洛長鋒雀躍道。
“小聲點。”金九板着臉,輕聲呵斥道,隨即臉色變緩,從身後晉仇手中拿過一盅滋補的湯藥,快步走到姬墨白牀前。
“九叔。”姬墨白臉色蒼白,企圖起身來,虛弱地喊道。
“哎哎,公子,你躺好。”金九急切地說道。
隨即,他將湯放到姬墨白牀前的茶几上,整個人轟然跪倒,說道:“金九救駕來遲,求公子責罰。”
洛長鋒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跟着晉仇一起跪倒在姬墨白牀前。
“呵呵。”姬墨白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慘兮兮的模樣,弱聲道:“不怪九叔,是我自己託大了。”
金九依舊跪倒在地,嘴裡說道:“君危,臣子不能分擔,視爲不忠,求公子責罰。”
“好了。”姬墨白突然聲音一冷,他知道這羣老人將規矩看得很重,是爲了給年輕人做榜樣,接着說道:“那就罰九叔一年時間讓狼騎成型,我要看到三百一十八個兄弟都有勢武境的水平,不然兩罪齊罰。”
姬墨白聲音雖小,但氣勢卻尤爲厚重,讓人難生反駁之意。
“是。”金九應聲道。
晉仇悄悄地擡起頭看了一眼這個公子,有些難以捉摸了。倒是洛長鋒在心裡嘀咕了一聲:一年時間造就了一羣勢武境怎麼可能啊。
……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莫過於形容眼前的景象。
“老大,我們這是前往哪裡啊?”肉球躺在馬上,隨馬顛簸着,側着臉問道。
“洛邑。”姬墨白淡淡地說道,胯下換了匹白馬還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洛邑?”小雅跟在肉球身側,嘀咕了一聲。說來也奇怪,她和肉球的關係越來越玄乎了。
“對了,老大,這方玉印還是先放你那吧。”說着,肉蛋猛地坐起身來,胯下的黑馬吃力地一陣嘶鳴不已。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了那方蒲牢印,給姬墨白遞過去。
“你先拿着吧,這是你的機緣。”姬墨白眉頭一皺,淡淡說道。
“老大,我們還是不是兄弟,還分你我。”肉球佯怒說道,隨即將玉印往姬墨白身上一扔,胯下一夾,疾飛而出。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老大,用它來換把神兵,替我留意啦。”
姬墨白搖搖頭,笑道:“這傢伙。”無疑,現在九龍帝印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隱隱地,姬墨白也覺得自己好像要突破到靈力境了。
離姬墨白五十里之遙,又是一場廝殺。
“哼哼,小丫頭,又碰到我兄弟四人了,你那小情郎怎麼不在?”說話的正是魑魅魍魎中的魅,聲音尖細,卻充滿魅惑力。
她正一臉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正是嫣兒和百曉先生。
“哼,妖女,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嫣兒冷聲道,隨即從馬背上抽出一柄琉璃色的長劍,劍身泛黃,但整體通透,劍柄處兩個遒勁小字“聞風”。
“哈哈,小丫頭片子,好不猖狂啊。” 魍還是那副怒意不散的鬼面,沉聲說道。
“小心,嫣兒。”百曉先生輕聲說道。
“嗯。”嫣兒一點頭,嬌聲喝道:“妖人,受死吧。”
話音未落,整個人從馬身騰起,聞風劍嘶嘶作響。
“老大,讓我來。”魅笑着對三個兄弟說着,隨即從樹上躍下,手中的銀色長鏈揮舞開來。
她還當嫣兒是當初那個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嫣兒也有一翻造化。
卻說,嫣兒當日與姬墨白分開來,在人羣中趁亂而出的時候,恰巧撞上了星宿派的洛水女神。爲洛水女神相中收爲關門弟子。
嫣兒心繫墨白安危,武藝尚未打成就提前下山了。
話說這頭,魅的長鏈舞動,宛若妙曼的舞女揮動長袖,可見她的武藝也有所精進了。
嫣兒柳葉眉一揚,手中長劍刷刷幾下,將魅的長劍盪開,往前欺了幾步,逼近了魅。
“好武藝。”魅巧笑了一聲,狹長的眸子微眯,身形似鬼魅般忽高忽低、忽前忽後,飄擺不定起來,手中的長鏈也不似之前那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卻如長蛇一般,冷不丁地一口咬出。
“當”嫣兒站定不動,聞耳邊有絲絲風聲響起,猛地一劍揮出,盪開那長鏈。
鬥近二十招,魅這時才發現這小丫頭與之前有些不同了。每一招每一勢都分外有章法。她一瞥樹上的幾個兄弟,正一臉好笑地看着自己,心中暗道:不行,得速戰速決了,要不倒讓兄弟小瞧我了。
心念至此,手上的長鏈出擊的頻率越來越急,身形也變換的越來越快。
可是嫣兒依然氣定神閒地將隨意格擋着長鏈,見魅的長鏈慢下來,嘴裡還不時地挑釁道:“妖女,怎麼沒力氣了,我要反擊了哦。”
魅牙齒咬得切切的,可是自己渾身氣力都放在招式上了,難以開口說出半句話。只能硬生生地提起一口氣,將長鏈狂舞不休。
百招將近,魅的身形也慢慢緩下來了,手中的長鏈也慢慢地跟不上節奏了,不覺得氣喘吁吁了。
“妖女,我來了哦。”突然嫣兒一聲嬌喝,手中的琥珀色的聞風散出絢爛的黃幕,籠罩向空中的一塊空間。
“啊~”魅一聲淒厲地尖叫,身形正好撞上了嫣兒的劍光。身上剎那間多了七八道劍傷,整個人也撞到樹上,難以動彈。
“二妹”
“二姐”
……
只聽得樹上一聲聲大呼響起,只見三道身影如同夜嫋落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都來不及反應。
老大魑抱着魅,見她渾身血肉模糊,衝嫣兒厲聲呵斥道:“小丫頭片子,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身邊的魍、魎二人就直撲嫣兒而來。
一時間風聲大作,刀光劍影閃耀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