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俱靜。
“Anki你這個廢物!!!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Anki你要堅持啊...”這是幫助他戒毒的Charles。
“給我, 求你給我,求求你,讓我幹什麼都行...”這是自己卑微的乞求, 不成人形。
“Anki...你想好了...我不會給你的。”是了, Charles拉住他狠狠的做他, 讓他比狂躁更狂躁, 暫時的忘了痛苦...
“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幹!”Anki跪着對坤哥說着。
“Anki,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坤哥那麼對你,你有心嗎?放開我我要殺了他...”這是坤哥的另一個兒子。
“簡安,你走吧。忘了我。”這是救過簡安的那個保鏢, 是的,他對他沒有愛情, 只有珍惜。
“簡安不是我的兒子, 你們弄錯了。”記憶中的母親對着來訪的警察說着。
“Anki, 我們的意思是讓你去做臥底,等你戒完毒, 我們會送你的朋友回家。等你做完這件事,我們會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誰都查不到你過去的身份,這是國際備案...”這是越南B區的緝毒大隊長。
“阿齊,過來, 你矯情什麼, 讓衛少玩一下又不會死!”這是“銀皇”的經理了......
“阿齊, 不, 簡安, 你還愛着我的...回來吧,我的小安...”
---段叡!
混亂的記憶穿插在阿齊的腦海, 不知所蹤的美麗童年,深深地□□的疼痛,刻骨銘心的經歷,他...多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
段叡。是的。他在Z市。
他和他重逢了。
他們有一段多麼旖旎的初戀。
那些甜美的記憶,如今就像是粗糙的砂紙磨着心尖上的嫩肉。
阿齊拽緊被子,潮溼的汗氣暈在被子裡,他起身衝了個澡。
模糊的水汽蒸上來,鏡子裡是一張成熟的,脫離了少年時期嬰兒肥的臉。
他們,或許真的回不去了。
但是,阿齊還是想努力一把。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他認爲自己,不應該向命運妥協。
第二天清晨,阿齊把狗糧運到寵物收容店門口。撥通了段叡的電話。
“你在哪兒?”阿齊說道,“見一面吧。”
對方似乎很意外,想着阿齊怎麼會突然主動打起他的號碼。
“這個...”段叡思考了一下,“我在郊區的安定病院。”
阿齊頓了一下,心臟不知道爲什麼的,跳得飛快。
“我初戀男友的母親昨晚跳樓自殺了。”
阿齊驅車趕到的時候,段叡正在事發現場的樓下,他皺着眉頭,正在拿起手機說着什麼。
阿齊把車停穩,慢慢的走了過去。
“上次不還好好的麼,”阿齊的聲音有些旁人聽不出來的乾澀,“怎麼就突然死了。”
段叡一看是他,把手機放在了口袋,“這裡的看護做事一直很嚴謹,昨夜她自己掰斷了鋼筋防護欄,跳的窗子。”
......他從沒想過,她的生命也有逝去的一天。
那些骯髒的回憶,始於她的手中。若不是她造了假,銷了他的戶籍,把他變成了死人,賣了個好價錢...怎麼會有後面的事!如果不是她,他怎麼會沒了臉,沒了尊嚴,沒了健康的身體!她是個瘋子!
阿齊的手心緊握,指尖用的力道幾乎劃傷手心的皮膚。他的身子以微小的幅度抖動着。
很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她冰冷的屍體擡走。
段叡捂住他的雙眼,說道,“走吧,有人來處理。”
段叡上了阿齊的車,把自己的鑰匙給了助理。
“去哪兒?”段叡繫上安全帶問道。
阿齊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先吃飯吧。”
阿齊開着車,慢慢的駛出了精神病院。他的情緒不高,但很快的,他發現後面有車輛跟隨。
對方來勢洶洶,段叡也意識到了。
阿齊仗着老練的車技在這條偏僻的公路上,和那輛車拉開了距離。
段叡篤定的閉着眼睛說道,“這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段叡雖然坐過阿齊的車,也感受過他瘋狂的速度,但這樣的情境依然讓他不舒服。
車速太快,像他此刻漂移的心情。
阿齊是一個擁有太多秘密的人,和他在一起後的生活多了些刺激。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愛這個人,就想守護他。他希望他可以毫無保留的與自己溝通,而不是像這樣的情況,明明彼此之間不過半米,兩顆心之間卻如此陌生。
阿齊沉默。是的,這是繼他離開“銀皇”後,不止一次的跟蹤了。
無論他遇到什麼困難和磨練,他都可以淡定的接受。但,這一次因爲身邊的這個人,他並不想讓兩人陷入未知的困境。
如果開的是段叡的車就好了。阿齊這個小破車,實在難堪飆車的重任。
眼看着車即將駛入市區,阿齊卻將被追上---
“小心!”段叡突然出聲。
來不及了,前面逆向行駛的大卡車匆匆撞了上來。
阿齊已經拼命的踩了腳剎,但過快的速度,已經讓行駛的輪胎停不下來。
......逃不掉了。
重擊之下,眼前一道白光。阿齊只感覺到骨骼尖銳的動盪,隨即便陷入了沉睡---
雙面夾擊!絕對是。阿齊昏睡之前想着---
“想和他吃頓飯,可真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