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很疼。
眼皮上似有千斤, 掙扎着用意念支了起來。入目一片眩暈,模糊的人影在眼瞼下定了幾次纔看清。
“醒了?”
卻聽見一個明媚婉轉的男聲。
阿齊這才感覺到身上刺骨的冰冷。看着周遭的環境,應該是個廢舊的小倉庫, 自己身邊有兩排穿着黑衣的人, 其中的某一個正提着冰桶。
---看來自己是被潑醒的。
阿齊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
“是你。”他肯定的說道。
“是我?Anki, 你不會明白的, 我恨不得你生不如死。”
對面的男子, 有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
段思安之前說的,就是他了。
“呵...”阿齊從鼻腔裡不屑的哼出一聲,“看來你整容整的還挺成功。”
“你那個小情人長得是挺不錯的, 我這張老臉確實弄得和你一樣,他可服了點好東西, 卻碰都不碰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阿齊懶得和他廢話敘舊, 只覺得這裡的空氣都污濁的讓他難受。
對方被他這不動聲色的臉孔氣笑了, 拍拍手,“既然...他不願意碰我, 我就找一羣人,碰碰他,怎麼樣?”
說完,兩個穿黑衣服的壯男便拎起阿齊瘦弱的身體,將他甩在了另一邊的地上。
這裡正對着一個破舊的顯示屏, 雖然破舊, 但屏幕卻出乎意料的清晰---
段叡躺在一張大牀上, 正焦躁的挪動着身體。
“小米姐, 你怎麼了?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說話的是今年剛入學Z大的女大學生, 名叫橙子。她的臉圓圓的,笑起來非常甜美。自從一名店員懷孕回家待產以後, 收容所的人手就不夠了。這女孩是在網上看到店裡的招募信息,主動過來收容所幫忙的,心地也是個善良的。
小米沒有回話,她將一隻因爲耳炎正在掛瓶的貓咪安置在窩裡,起身去盥洗臺洗手。
早上她失手打翻了開水瓶,中午的時候又把來貨單不小心當成廢紙扔掉了,在垃圾桶裡找了半天。
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她心中升起不安的預感,這感覺很討厭。
面前笑得一臉邪魅的男人,原名王強。
名字很土,他和阿齊一樣,在坤哥手下做事,阿齊是坤哥的左膀,他便做右臂。
“你不知道吧...”王強說道,“Alex是我們的線人,他找了你很久,找到了卻遲遲不下手...”說道這兒,王強氣的,擡手狠狠的打了阿齊一巴掌,“你究竟有什麼魅力!爲什麼大家都聽你的!”
“別幼稚了,”阿齊吐掉牙齦裡的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怎麼樣就說。”
“給我!!!給我那東西。”王強說道,“你不想你的好朋友小米死在你前面吧。”
小米!!!
阿齊終於有了點情緒。
屏幕切換到自己的寵物收容所,可以透過玻璃櫥窗看見裡面兩位姑娘忙碌的身影。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你們都得死。相信我一下,至少我放了小米。不過你的小情人,我是不會放的。我要好好的折磨他,再把他弄死。”
---段叡在掙扎。
他的雙手被綁在了牀頭。看守他的兩個人拿着槍站在他身旁。
段叡知道,這下是真的麻煩了。
他不動聲色的咬了咬牙齒,那裡有一個微型的信號發射器,可以告知外界他的具體方位。這個東西是他幾個月前植上的。
...就爲了今天。
阿齊,你在哪兒...還好不好。 ▲тt kǎn▲¢O
阿齊知道,王強是不會放過自己了。Charles的死,Alex的死,看來都是王強做的。
敵在暗,我在明。雖然阿齊藏得很深,很謹慎。但是到底...揹負的東西太多了,遲早要暴露出來。
“鑰匙,我給你。”阿齊緩慢的說道,“你放了小米和段叡。”
“放了他們?”王強笑了,“你可得把方位確認給我。”
那把鑰匙,是一處寶藏。
準確的應該說是毒販們積累多年的財富,二十幾箱的金子,埋藏在淺海下。
經緯度。阿齊知道。
坤哥只告訴了他。
最後他也並沒有告訴警察。
“鑰匙在我租的房子裡。”阿齊說道。
王強用傳呼器招呼幾個手下,“你們去拿!”
那邊的人收到了命令,不出半個小時,有人打開了倉庫,遞了東西進來。
“頭兒,我們還找到一塊玉佩。”
阿齊的眉頭皺的很緊。他看着王強拿起那塊紅翠靜靜的欣賞。
“好東西。”王強說道,轉眼收進了兜裡。
王強那張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笑起來可真美。
他這個變態,真是整成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王隊長,我們出不出隊?”
這邊,Z市警局的人已經接到了段叡的訊號。
“第6小組,藏好你們的身子!等待命令!”
“yes,sir!”
這可是件跨國大案子,辦好了,今年年底自己可又升一級。
這都是託了段兄弟的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