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趕快給大家解開!慢了一點,我敲斷你的狗腿!”馬總管被當衆打臉,不由惱羞成怒,把一口怨氣撒在了劉官玉身上。
“呵呵,你們梅家的人,都是如此不懂禮貌嗎?連求人都如此蠻不講禮!”劉官玉冷笑道。
“囉嗦沒完了是嗎?想死,我成全你!”馬總管惡狠狠的說道。
“讓我進去看看梅超月,我馬上就解,不同意那就免談,我扭頭就走!”劉官玉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個賤人,還敢威脅馬總管!你以爲你是誰啊!馬總管,請你狠狠的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二小姐在一旁邊高聲喝斥道。
馬總管本來想借驢下坡,準備答應了劉官玉的要求,但現在被二小姐一擠兌,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只能開打了,否則,就是怕劉官玉。
不僅要打,而且,還必須打贏!
眼見一堆人在地上疼痛難忍,眼巴巴的望着她,馬總管心裡一緊,儘管有一些莫名的畏懼,卻也無法退縮,口中悶吼一聲,大打出手。
“九陰爪!”
只聽嗡的一下,一道爪影從她手中狂衝而出,剎那間已是兩丈大小,挾着一股凌厲的攻勢,撕裂虛空,朝着劉官玉頭部閃電般抓來。
“啊!”陸靈兒一聲驚呼。
劉官玉嘴角一翹,眼中浮現一片冷意,左腳前踏一步,猛然一拳擊出。
“驚天一拳!”
拳影狂飆,虛空激盪,剎那間,便迎上了那碩大的爪影。
“轟!”
劇烈碰撞之際,爆響乍然而起,狂暴的氣浪自碰撞處四散飆射。
那道爪影被拳影砸的寸寸碎裂,宛如一個巨大的玻璃杯,被一柄巨錘砸中,剎那間便化作漫天碎片。
那拳影挾餘威順勢而下,直奔馬總管而去。
馬總管臉現驚懼之色,擡手又是一道爪影,方纔堪堪擋住了這一道拳影。
無形中,她已是輸掉一截。
但劉官玉手臂一振,又是一道拳影凌空砸下,比剛纔來的更猛,更疾!
馬總管老臉脹紅,身形略退,手一揚,胸前亮起一片紅光,卻是一面紅色的錦帕閃現而出,呼啦一聲迎風便漲,頃刻間已覆蓋兩丈方圓。
錦帕之上,奪目的紅光迸射而出,一條大河虛影橫貫其間,驚人的靈氣奔騰洶涌。
那錦帕紅光閃爍,靈氣奔騰,一晃之下,已擋在了馬總管頭頂。
拳影轟然砸落,正撞在錦帕之上,霎時間紅光狂動,錦帕劇震,卻也將拳影的威力消減,令得其下擊之勢一滯。
“這法寶甚是厲害!” 劉官玉雙目一縮,心中暗驚。
只覺那錦帕柔中帶剛,剛中帶柔,直可摧山斷石的拳勁,擊在錦帕之上,竟似乎沒有着力之處。
劉官玉臉色一緊,眼中冷芒跳動,手腕一振,空中拳影驀地一轉,五指大張,乾坤大挪移轟然而出,朝着那錦帕拿去。
錦帕紅光一閃,方要逃遁,卻已被五指困住。
馬總管大驚,掐訣一點,那紅色錦帕立刻滴溜溜一轉,紅光大放,一下子束成一根繩子一般,一飄之間,竟從手指縫中間逃了出來。
劉官玉再施一招擒龍手,掌影幻化,剎那間,便已抓住了錦帕的一端。
馬總管悶哼一聲,揮手打出一道法訣,那紅色的錦帕陡然間展開,耀眼白光從中噴出,轉瞬間化作一條河流。
“玉姐小心!”陸靈兒瞧見古怪,立時發聲提醒。
馬總管臉色猙獰,雙手閃電般掐訣,源源不絕的打進河流之中。
下一瞬,那河流猛然暴漲,形成一條巨大的白色大河。
十丈之長,一丈之寬。
靈氣洶涌,氣勢駭人。
馬總管右手一點,那大河立時便巨浪滔天,迅疾無比的朝着劉官玉衝來。
一股極其恐怖的巨力瀰漫而出,方圓二十丈內,虛空坍塌,氣流席捲。
劉官玉雖驚不亂,反手一掌拍下,正是降龍九掌中的一招,朝着大河閃電般拍去。
這一招柔力在前,剛力在後,前呼後應,奧妙暗藏。
但見掌勢飄浮,迅捷無方。
這一掌,正拍在大河的中流之上。
“轟!”
白色大河通體一震,轟隆一聲巨響,掌影兩側的浪花飛濺而起,剎那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圈。
那光圈中有耀眼白光噴出,猶如能自動變化的手鐲一般,驀地收縮,竟將掌影浮牢牢禁錮起來。
一股恐怖至極的侵蝕之力,陡然從手鐲中透出,那掌影之上,被手鐲禁錮之處,眨眼間便現出一道黑色的溝壑。
然後,掌影轟然爆裂。
“哇靠,有點厲害!”
劉官玉暗叫一聲,手一揚,將九黎壺拋出。
他要摸索一下這九黎壺的使用方法。
只見九黎壺劃過一道流光,直衝那大河而去。
馬總管一見劉官玉祭出法寶,立時掐訣一指,大河中立時掀起十數丈高的巨浪,挾裹着一股瘋狂之勢,朝着九黎壺摟頭撲下。
“收了它!”
劉官玉懷着期待的眼神望着空中。
二者迅速靠近。
卻只見那威猛無比的巨浪打在九黎壺上,並沒有絲毫的動靜,那九黎壺仿如對巨浪視若無物,徑直從巨浪中穿越而過。
然後,再從空中掉下來。
沒錯,是掉下來!
因爲劉官玉並不能將其祭煉,而九黎壺也沒有自動顯露任何威能,這就相當於將一塊石頭拋出去了,當然要掉落下來。
“哈哈,這什麼屁東西!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二小姐極度不屑的說道。
倘若不是劇痛難忍,那些隨從和護衛,估計也會鬨堂大笑。
只有馬總管心中一驚,那巨浪一撲之力何等兇猛,但居然未能撼動九黎壺分毫。
可見那東西定有古怪,剛想要去搶那九黎壺,劉官玉已是一掌拍來,只得操控大河將掌影擋住,那九黎壺便被劉官玉一招擒龍手抓走。
劉官玉心中亦是一驚,不免有着些微的遺憾。
九黎壺對目前的他來說,便猶如一隻蜻蜓想要舞動一座大山,難如登天。
“吞天鼎!”
劉官玉一聲低喝,祭出了吞天鼎,只見黑光一閃,吞天鼎扶搖而起,直衝半空,停在了大河上方十多丈處。
一道靈訣打出,吞天鼎倏地暴漲爲八丈大小,通體綻放出幽幽的黑光,緩緩旋轉之間,一股恐怖的吸力澎湃而出。
劉官玉心中一喜,神魂晉入凝識境,這吞天鼎的威力竟大了數倍,當下掐訣一指:“去!”
吞天鼎立時劇烈旋轉,口中射出一束髮散的黑光,掃向空中的大河。
馬總管渾身一震,只覺那黑光之中,似乎蘊藏無窮吸力,整條大河波浪滔天,奮力掙扎,亦是不能抵擋,竟慢慢朝着吞天鼎而去。
空中的錦帕,也搖搖欲墜。
馬總管驚駭欲絕,慌忙一口精血噴出,靈訣狂打,卻仍不能挽回敗勢。
二小姐被眼前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
先前的囂張跋扈,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河距離吞天鼎越來越近,馬總管臉上的汗珠也流的越來越急。
眼見的那錦帕法寶便要被收走,就在此時,一道清麗悅耳的聲音,在門內響起:“手下留情!”
旋即,一道人影快步而出,卻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臉清純,淺笑嫣然。
給人的第一感覺很好。
只見她笑着對劉官玉說道:“有什麼事好好商量,你們先住手行嗎?”
然後又對馬總管說道:“馬總管,你先把法寶收起來吧。”
“是,三小姐!”
馬總管應了一聲,控制着錦帕不再掙扎。
劉官玉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見這三小姐彬彬有禮,落落大方,也不爲己甚,手一招,收了吞天鼎。
馬總管的法寶這才得了自由,嗖的一下飛到了她的手中,仔細察看一番,見沒有損傷這才放心。
三小姐朝着劉官玉展顏一笑,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
劉官玉三言兩語將事情解釋清楚,三小姐一聽,輕聲道:“你們跟我來吧。”
“三妹,你怎麼能擅自把外人帶進去?萬一出事,你不怕家主責罰嗎?”二小姐質問道。
三小姐俏臉一沉:“我做事還需要你同意才行嗎?難道以我的身份,帶兩個人進去還不行嗎?出事了我自己負責!”
二小姐一時無語。
劉官玉二人跟着三小姐,進了大門,穿過亭臺,越過水榭,七彎八轉之後,來到了一處非常偏僻,非常破舊的小屋。
這處小屋,矮小,破敗,簡陋,與周圍的高大建築格格不入。
劉官玉心中奇怪,梅超月好歹也是梅家之人,怎麼會住在如此一個地方。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刺鼻藥味撲面而來,還夾雜着腐敗黴爛的異味。
屋內竟沒有牀,地面上鋪着一些破舊的棉被,上面躺着一位形容枯槁的中年婦女。
凹陷的雙目緊閉,頭髮散亂,骨瘦如柴。
“梅超月,有人找你。”三小姐低聲叫道。
梅超月這才睜開閉着的眼睛,虛弱的問道:“是誰找我啊?”
“梅姨,我們是你女兒梅映雪的姐妹,現在她被抓走了,我們來給你報一聲。”陸靈兒說道。
“啊!”梅超月立時驚呼一聲,顫巍巍的坐起來,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了一圈,乾枯的臉上滿是慌亂:“是被誰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