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萬里的湖畔聳立着一座巍峨的午丁宮。宮前的石坪上站着一位綽約多姿仙子。
尚寧興沖沖喊:“符師姐,咱真得了午亭。”
“嗯!”
莎碧娜瞧她神色不好。於是問:“我們得了幾亭?”
符芸溪應道:“三亭。”
莎碧娜安慰着:“入獄不久,有這樣的戰績已相當不錯了。”
符芸溪低聲道:“巽亭六千多人卻只有三個外亭九座無名宮,以後......”見紀曉炎走來叫道:“獄主!”
“都別站着了,進去吧!”說着掠過她們身邊。
豐苗跟着紀曉炎進了丁宮。
殿門的右側有隻巨大的褐色爐子。東南角“7”字排開許多八角桌椅。有一些仙子坐在椅子上吃肉。肉香四溢。
豐苗嚥了下香津。
紀曉炎說:“豐執事也想嚐嚐。”
“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一位仙子取出塊牌子放上桌面的魚眼圖。一會兒,從圖中吐出個青色食鉢,仙子把它端近身,取出一雙銀色的長筷往鉢裡夾出一塊金色的肉,吃得津津有味。
於是走了過去依樣畫葫。魚眼圖內揚出生硬的女聲:“您並非我宮執事。一鉢肉得加二十個貢獻點。確定要麼?”
“要。”
魚眼圖一閃。吐出個玉質食鉢。
旁邊的仙子:“你是哪宮的?”
豐苗答道:“九巳坤的。”
仙子莞爾:“巳坤宮。剛加入的吧!”
豐苗嗯了一聲問:“牌上的九是啥意思?”
仙子回道:“九夫人所轄的外亭弟子。”
“師姐,你是幾夫人轄下的?我能看下你的牌子麼?”
“八夫人。”仙子莞爾,取出一塊鐫刻着“巽午丁”的金令。
“你的牌子好漂亮呀。怎麼不是‘八午丁’啊?”
“我的是內亭令,你的是外亭牌。”
紀曉炎見她與同桌的仙子邊吃邊聊。就朝大殿深處走,鑽進百淵鎖龍道,來到後面的主府。
府內一羣仙子正在嘻戲。他一進殿就聞到一陣陣好聞的幽香,不禁深吸了幾口,幽香中有一絲令他陶醉的清香。嘭!嘭嘭......心潮莫明地澎湃起來。
追着那股少有的清香,上了二樓。清香濃郁了些。沿着雕欄一路追尋,一會兒後轉身走了回來,在一間寢門前嗅了嗅敲響門。
一會兒,門咯吱一聲開了。門內站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獄主。”
“我能進去麼?”
她側身一讓:“請進。”
繞過屏風。十幾雙燦如星辰的目光投了過來。“獄主、獄主......”
“圍在一起,幹嘛呢?”
“閒聊唄!”
紀曉炎繞着她們緩緩走動。從清香的濃淡逐漸鎖定在一位綺媚的姑娘身上。
綺媚的姑娘見紀曉炎靠近她衝他甜甜一笑。
“尤清心。”紀曉炎不噤叫。
“辨出來了!”
“額!八夫人捨得你了。”
“不然乍辦!”
“獄主,巽亭六千多人而其它八內亭加起來也就五千多人。你就不能多劃幾宮給巽亭麼?”另一位前凸後翹的美貌女子插道。
“回天乏術。”
“巽亭的人還能變更屬亭麼?”
“不行了。”
“爲什麼?”
“九個內亭都不能裂牌了。”
幾位仙子同時啊地叫起:“我們的職務報酬不及其它內亭的二成。”
“師尊不是允許大家去其它亭找事做麼?”
“她們的宮主太挑剔了,條件非常苛刻,招的人又少。”
“我也聽師姐說過。在她們的宮裡吃個肉都得多收二十個貢獻點。最黑的是換丹,視丹加收。”
“人家的東西賣多少是人家的事。我也可以回來買。我生氣的是同工不同酬。”
一羣仙子嘰嘰喳喳起來。
“夠熱鬧的。”符芸溪帶着尚寧、莎碧娜走了進來說。
“師姐。”
“符師姐。”
“宮主。”
符芸溪說:“都坐下吧!我們丁宮距玉鼎軒這麼近。不如趁獄主來了讓他傳受我們偷樑換柱或移花接木。”
“這是什麼術法?”
符芸溪道:“獄主,給我們講講。”
“那我就說幾句。二功雖然厲害但遭天地萬物之忌。能大成者甚少。而且並非本身戰力,只是遮人耳目、轉移、盜取力量。本獄主認爲作爲輔助功法來修還可以。若你對幻術得天獨厚不妨學一學。”
“比起玉鼎軒的奪魂掠魄乍樣?”
“天壤之別。偷樑換柱與移花接木大成者可偷天盜地。圓滿者......嘿嘿.....”
“圓滿者乍樣?”
紀曉炎直接影出一塊天之角。一塊蘊有無盡星空的天之角。
一羣仙子鴉雀無聲。
符芸溪望着懸浮的一塊星空之中蘊有無盡的星辰眼中露出崇拜。星眸中的光芒璀璨起來,隨後一驚:“這些星辰怎麼都有個小暗點,少了些光澤,似被抽走了精華一樣。不會是......”她眼中驟然精光一閃恍然大悟。不噤:“我明白了獄主也遭竊了。”
十幾位仙子被她一語驚醒。
那位前凸後翹的美貌仙子率先道:“我也要學‘偷樑換柱’、‘移花接木’。獄主你可不能藏私。”
尤清心:“想簡單了。慕珂師妹奪得永妃宮是經過千辛萬苦的。這些符師姐、尚師妹等人都親眼目睹的。”
一羣仙子拿眼看向符芸溪、莎碧娜、尚寧。見她們眼中露出恐怖的眼神。
“據我所知她跟獄主已近億年。上回師尊能得逞,春暉宮宮主功不可抹。他一連失去二滴血脈精華,又遭人抽走大量的星辰精華,早已人事不醒才讓慕珂師妹撿了個大便宜。”
莎碧娜不禁問:“尤師姐你能說明白些麼?我不太明白。”
尤清心看了眼紀曉炎。婉約一笑。“慢慢悟吧!”
紀曉炎卻藉機遁出寢宮。不禁暗想:“八夫人的修爲真得只是虛天八重麼?”
“這次她這麼大方!竟派出尤清心與我一起去玉鼎軒。”
“圖什麼呢?”
“若爲一滴血脈精血未免太大材小用吧!”
“她對我非常清楚,洞若觀火。”
樓下一位婀娜多姿的仙子見他下樓,迎了過去問:“獄主,天黑了。要去哪?你的寢宮就在二樓。”
“哦!”
他徑直走出主府,星空下遼闊的草原寂靜無聲。他邊想邊走過草原來到丹器鋪。門邊排成“7”字型桌椅上只坐了豐苗一人。她一眼紀曉炎心中一輕不噤說:“獄主,你終於出來了。”
“肉好吃就多吃點。”
“我沒貢獻點了。”
紀曉炎一點豐苗的眉心:“劃了十萬給你。”
豐苗見他心不在焉坐在身邊就自個喚出執事牌放上魚眼圖。吃到打嗝不止才罷休。
此時的紀曉炎已入定。迷迷糊糊之中紀曉炎似乎聽到虞冰蕊呼喚:“公子,你在哪?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蕊兒,我也在找你啊你在哪?”
“虛恆域。”
“我也在虛恆域。快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一湖碧天相接的天湖一陣波浪漾開,盪出個圖案。有些熟悉,認真思量不禁驚叫:“這不是亭器圖麼?”
“你是誰?”
天湖中掠過位宮裝女子。從她撐着纖細的弓腰依稀可辨她快臨盆了。
他正想看仔細點。歸靈芸、張芸碧先後竄了出來憤憤不平:“枉費我傾盡所有爲你塑出九天圖。而你卻記不起我的樣子。”
“芸兒,我記得。”他一點空中,先後凝出歸靈芸和張芸碧的模樣。”
豐苗見他伸指點出一位位國色天香的圖像。
躲在大殿深處的尤清心見圖卻心花怒放。笑出的聲音之中充滿甜蜜。美麗的臉龐猶如盛開的莉花。
身旁的符芸溪恭維起來:“小.......”
尤清心急道:“又要糊言亂語了!”
她伸出柔荑自個拍了下嬌豔欲滴的盈脣:“他沒忘!你說他一旦認出,愧疚之餘會許你什麼呢?”
“快要醒了。符師姐一定要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