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飲霜駕着虹舟飛行了許久,終於來到宮殿羣的深處。這裡的宮殿,比前面的更加高大,更加氣勢磅礴。慕飲霜來到這裡,見着這些樣式都差不多的古宮殿,一時間也不知道哪一座屬於帝江的,哪一座屬於燭九陰的。
正思慮之際,忽然間有腳步聲之遠處傳來,慕飲霜回頭一看,恰巧看到傾雪正朝着這邊走來。
“你怎麼在這裡?”慕飲霜驚道。
傾雪笑道:“我一進來,就在這裡的!”
慕飲霜聞言不由一愣,道:“你一進來,就在這裡,可有找到了帝江和燭九陰的宮殿?”
傾雪道:“這所有的宮殿,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尋常人走在這裡,可能還會迷路,我哪裡知道他們的宮殿是哪兩座?”
慕飲涮個聞言點頭,接着又低眉沉思。傾雪這時又道:“不過我被傳送過來,卻是在一座宮殿裡的。”
慕飲霜眼睛頓時一亮,道:“是哪一座宮殿?”
傾雪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很不顯眼的宮殿,道:“就是那一座!”
慕飲霜朝着傾雪的指向看去,又看看四周,道:“過去看看!”
慕飲霜推開過的宮殿,不是佈滿殺陣的,就是空無一物的。傾雪被傳送來的這座,卻是有四根刻有會瑞獸的柱子,還會發光,這就足以說明這座宮殿的不尋常。傾雪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無論如何都,都看不出這裡有什麼異常之處。
慕飲霜放出神識,正如傾雪所說,此處神識被阻,根本就無法探查出任何一樣。不過他還有一項本事,那就是傳承自南華真人的自然之道。當下仔細感知周圍的一切,這空闊幽深的大殿之中,四根柱子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自動地流轉一種難以言明的道韻,只是似乎還有隱匿陣法,尋常人根本無法感知。
“找到了?”傾雪見得慕飲霜神色,不由輕聲問道。
慕飲霜道:“你覺得這四根柱子上的圖案如何?”
傾雪道:“栩栩如生。”
慕飲霜笑道:“不是栩栩如生,這四大瑞獸,就是活的!”
傾雪露出些許驚色,道:“活的?怎麼可能?”
慕飲霜道:“這座宮殿,非比尋常,不知道是誰,竟然將四大瑞獸封進柱子中!”
傾雪道:“或許不是封印,是它們自願進去的也未嘗沒有可能!”
慕飲霜點頭:“這四大瑞獸出於沉睡狀態,並無半點怨念,確實極有可能是自願待在柱子中的!”
“自願待在這宮殿中,它們實在守護什麼嗎?”傾雪道。
慕飲霜聞言,眼睛不由一亮,道:“能用四大瑞獸來守護,除卻祖巫的傳承,應該就只有巫族最爲重要的東西。”
傾雪道:“你是說,時間之書有可能在這裡?”
慕飲霜道:“以我的推測,這裡的宮殿住着的,只有時間、空間兩位祖巫,應該就是他們兩人的一些重要東西,不管是誰,總都會有一線希望!”
“你還是執着回到過去!”傾雪道。
慕飲霜沉默一會,認真道:“不是執着,爲人子女,我只想再見父母一面!”
傾雪道:“現在你要找到宮殿中存着的東西,才能知曉你的推測!”
慕飲霜點頭,緊接着,他便有開始觀察四周的一切。偌大的宮殿裡,除卻這四根柱子之外,卻是再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慕飲霜沉思一會,忽然間低下頭來,只見得那不知道材質的地面上,竟然可有一個奇怪的圖案,這圖案上面,刻着的,也是一種動物,它像是一張人面,更像是一個獸頭。慕飲霜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動物,當下不由皺眉。
“這地面上的圖案,莫非也是一個活物?”傾雪道。
慕飲霜神色嚴肅道:“極有可能!”
“可是有這麼奇怪的動物嗎?像是人,非人,像是獸,又非獸。”傾雪說話時,不由盯着那圖案看,只聽她又驚疑道:“咦?怎麼它好像還會變化?”
慕飲霜低下頭來,仔細瞧了那圖案一眼,這個圖案確實在不斷變幻,有人臉,有獸頭,還有飛禽的模樣。
在這時,整座宮殿微微一顫,那地上的圖案忽地亮起祥和的光芒,上面凝聚出一道人影。那人影背對着慕飲霜和傾雪,他身軀偉岸,雙手揹負在後面,散發出一股頂天立地的磅礴大勢。他彷彿能將天地給撐起來,山川大地,星辰日月,在他掌間流轉。
“祖巫帝江?”慕飲霜不由驚呼,他曾經在紅巖島上見過帝江和燭九陰大戰妖族天帝帝俊和太一的壯觀場面,當下一眼就認出了這偉岸男子,正是屬於帝江無疑。
帝江轉過身來,他眉宇之間,透發出勃勃英氣,雙目如日月星辰,臉上帶着淡淡笑意,卻是不怒自威。
“等了無數年,終於有人走進了本座的宮殿!”帝江開口,他的聲音,也是溫恩和如春陽,讓人心中有暖流流過,像是沐浴在溫陽中一般。慕飲霜和傾雪,都眼眸微閉,面色祥和寧靜,像是懶洋洋的躺着。
慕飲霜微微睜開眼睛,打起精神來,道:“您真是帝江前輩?”
“不錯,是我!”帝江面色不變,揹負雙手,立在空中。在這時,宮殿中有金蓮噴涌,星光流轉,一切都顯得聖潔**。祖巫帝江,乃是十二祖巫中的尊者王者,他有這般景象,自然不足爲奇。
慕飲霜道:“敢問燭九陰前輩他在何處?”
帝江詫異的看了慕飲霜一眼,道:“巫妖一戰,兩敗俱傷,本座拖着重傷之軀回到祖巫界,就讓四靈守護,在此沉睡。並不知道其他的祖巫去了何處,甚至,如今這祖巫宮中有幾位祖巫回來了,本座都不知曉!”
慕飲霜微微嘆息,道:“那前輩知道時間之書在何處嗎?”
帝江聞言,雙眼忽地一亮,接着卻又暗下來,道:“時間之書是燭九陰的至寶,當然在他手上!”
慕飲霜喜道:“燭九陰前輩也是還活着的?”
帝江點頭,接着卻是嘆息一聲,道:“活着,祖巫應該至少還有三位活着的。本座、燭九陰,還有一位應該是后土!”
慕飲霜微微動容,道:“那妖族的帝俊、太一還活着嗎?”
帝江道:“帝俊、太一都成了過去,不過它們還有一位更爲恐怖的存在,如今應該也還活着,那就是妖師鯤鵬!”
慕飲霜聞言,不由再次露出驚色。鯤鵬是何等存在,慕飲霜如何不知?那可是一位真正的證道者,是屬於聖者的存在。
在這時候,傾雪忽然睜開眼睛,碧心劍握在手上,指着帝江道:“你到底是誰?”
帝江淡淡道:“你是什麼意思?懷疑本座?”
傾雪道:“你若真的是帝江前輩,又怎會被封在這宮殿之中?”
“誰告訴你,本座是被封在此處的?”帝江淡淡道。
傾雪道:“這四根柱子上面有龍、麒麟、鳳凰、玄武,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四靈封魔陣,地面上的圖案,應該就是你的本體。那那千變萬化的形態,怎麼可能會是帝江前輩?還有,你雖然儘量裝得像帝江前輩,可是我還是從你的身上感知到一些魔道氣息!”
傾雪如今發現,這四根柱子上的四大瑞獸,剛好組成了傳說中的四靈封魔陣。四靈封魔陣,是傳值開天之初的一道恐怖大陣,傳聞開天之初,鴻鈞老祖便是用此陣封住了魔祖羅睺的肉身。
“無知,本座通空間之道,變幻萬端有什麼奇怪的?”帝江很是淡定。
傾雪聞言,不由蹙眉,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嗎?可是這四靈封魔陣絕對不假。
慕飲霜嘆息一聲,道:“你確實不是祖巫帝江!”
傾雪本以爲慕飲霜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蹺,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帝江淡淡道:“何出此言?”
慕飲霜道:“祖巫帝江雖然通空間之道,但卻是無法千變萬化,另外,這四靈封魔陣,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四靈是爲守護本座的存在,什麼封魔陣,當真無知!”帝江說道。
慕飲霜輕聲一笑,道:“是啊,四靈是爲守護你,它們在柱子上,你在地上,當真是個奇葩的守護。我怎麼感覺,是它們將你踩在了地上?”
帝江大笑一聲:“無知小兒,口出狂言,看本座不好好教訓你!”
空間盪開漣漪,宛如水波盪開,罡風驟起,在宮殿內呼呼傳響。慕飲霜面色不改,直接一拳轟出,將盪開來的空間漣漪淹沒,而後身子躍起,直接飛踹帝江凝聚而出的身子。
“啊!”慘叫之聲傳出,那地上的圖案冒着騰騰黑霧,整座宮殿都在顫動。
慕飲霜淡淡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讓四靈徹底沉睡的,不過如今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圖案震動,散發出縷縷黑氣,忽然間又幻化出帝江的面容,道:“本座乃是空間祖巫,你敢這般對我動手,是不想要傳承了嗎?”
慕飲霜笑道:“一個連我都打不過的祖巫,要你的傳承有什麼用?”
“可惡!”帝江的聲音化作一張大嘴,向着慕飲霜咬來。傾雪碧心劍揮動,將那黑霧劈開,地上的圖案變化出各種動物,不停的衝撞地面。
慕飲霜驚道:“或許你真是祖巫帝江!”
“現在纔想到討好本座,晚了!”圖案之中冒出縷縷黑霧,再次凝聚成帝江的模樣。
慕飲霜笑道:“我還沒有說完呢,你應該只是帝江前輩的一道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