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是被救出來的?”州慢還是冷冷道。
雖然她有理由生他的氣,怪他爲什麼要讓她受苦而遲遲不去救,可他也只是想要讓排歌心疼他一下,哪怕是一句關心的話,但排歌始終沒有說出口。
“自然知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排歌擡起頭來,眼睛看着窗外蕭瑟的樹葉飛揚,愣神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現在眉嫵幾乎出動了八音諧的所有力量,只爲了找到你的下落,只要她一日找不到你,我們所有的人就是安全的。”州慢壓低着聲音,生怕被憶蘿月知道。
排歌沒有想到此番睡着之後醒來外邊的世界竟會有如此不同,眉嫵的勢力原來這麼強大,她甚至都沒有一點點防備。
“那你就要讓我坐在這間竹屋裡,看着所有爲我的人去爲我查找當年的真相?你真是天真。”
“我看你纔是天真吧,排歌,我一直以爲你應當是個懂事理的人,你的師父,你的師兄,甚至是你身邊的小仙童,還有……”州慢想說自己,但卻又停頓了一下,“還有其他爲你付出的人,你當真覺得你的出現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運?還是破解真相關鍵的鑰匙?”
排歌一時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他。
她失聲地哭了起來,卻還是倔強到不想讓他看見,別過頭去,壓着嗓子說道:“總之,你我兩不相干,你沒必要因爲我留在這裡,就算是我一個人待在這裡,也與你無關。”
空氣間一片死寂,州慢沒有開口,排歌也沉溺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憶蘿月站在門口,亦不敢上前,雖然她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半晌,她突然走進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不是在商量什麼時候走啊,沒關係的,其實你們不用考慮我,我當初留下也不過是想有個人陪,不過既然你們現在都有事要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們了。”
“你不用走。”州慢說道,“你留下吧,正好能與排歌做個伴,我有些事該離開了。”
州慢說完,也不等憶蘿月反應,徑直走出了竹屋。
排歌紅着眼看着州慢消失在門外,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吹得落葉呼啦作響,滿院蕭瑟,連一點氣息都不留下。
“排歌姑娘,你哭了,怎麼回事啊?”憶蘿月看到排歌眼眶紅紅的,急忙走過來問道,臉上皺起眉頭來,殷切地看着她,“是方纔州慢對你發脾氣了嗎?”
“沒事。”排歌搖搖頭,說道。
“明日就是中秋夜了,既然州慢走了,你又大病初癒的,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才行,省的到時候州慢想通了又回來了,看到你面黃肌瘦的,肯定要罵我了,明日我們一起過中秋吧。”憶蘿月拿出一條手帕輕輕地給排歌擦臉,說道。
“中秋夜?”
排歌想起來了,以前看過一兩次司命神君寫的凡人運簿,這中秋佳節乃是凡間的一個約會佳人衆親團聚的大好時節。
“是啊,排歌姑娘沒過過中秋節嗎?”憶蘿月見排歌有些不解,問道。
“嗯,在我們那邊從來不過中秋節的。”排歌淡淡地說道,突然有些懷念以前在步月館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身心舒暢。
哪像現在身負重傷,方纔初愈,卻又被告知自己在被追殺。
她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那我們就一起過吧!”憶蘿月看着排歌笑着說道,那笑不帶一點雜質,排歌雖是手腳冰涼,心裡卻突然一股暖流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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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