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東西,阿吉和店小二打聽後才知,他們所處的地方離犬封國已經不太遠了,是犬封國外的一個交易集市,犬封國盛產皮草,附屬的一些小部落,也有些擅長採集野生藥材的,這些都是九州貴族所鍾愛的,所以很多商人會不遠千里來此收購這些貨物,而這個集市正是因此要設的。
瞭解清楚馬市所在,兩人便出發了,白犬一族確實擅於養馬,一圈馬市逛下來,所見的馬匹就算是不太懂馬的兩人,也能感覺出與九州大陸不同之處,他們日常所騎的馬匹都是十分溫順的,而這裡的馬匹幾乎每一匹都能感受到野性的力量,身膘體壯,只氣勢就已是天壤之別了。
兩人來到一處馬棚,相比其它幾處商販,這處馬棚的規模要更大一些,棚裡此時正圈養着十來匹駿馬,見兩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馬匹,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來到了兩人身邊,用不太流利的九州通用語道:“兩位客官,想要買馬嗎?”
阿吉道:“嗯,老闆,我們想要買馬。”
馬販子道:“兩位客官可是來對地方了,我這賣的馬是整個集市最好的,每一匹都是日行千里的駿馬,您要是騎了我的馬,打從這裡回家要不了五天就能到了。”
阿吉笑道:“老闆,你都不知道我們住哪,就這麼自信五天能到?”
馬販子道:“住哪都一樣,就算你們住在天的那一邊,不能喝的水旁邊,騎上我的馬也能到。”
雲嵐奇道:“不能喝的水?”
馬販子道:“就是那種又苦又鹹又不能喝的水,不像我們山裡的水,可甜了。”
阿吉笑了笑,對雲嵐道:“他說的是海水。”
雲嵐也跟着笑了起來,道:“老闆,你這的馬有點少,我們想多買一點,不知道有沒有啊。”
馬販子一聽還是大生意,忙道:“有的,有的,我阿齊鼓的牧場可是整個犬封國最大的,不知客官要多少匹馬呢?”
聽着對方不太流利的九州通用語,雲嵐突然覺得有點好玩,舉着一根手指頭,道:“阿齊鼓老闆,我們要這個數,有嗎?”
阿齊鼓一看,眼睛都亮了,自己棚裡現在有十來匹馬,對方說不夠,一個手指頭,那就代表至少要一百匹馬,那可是一筆大生意啊。他忙道:“客官,您是要一百匹馬嗎?”
雲嵐搖了搖頭,道:“再多一些!”
阿齊鼓大吃一驚,舉起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道:“不是一百匹,難道說,難道說要一千匹!”
雲嵐還是搖了搖頭,道:“再多一些。”
阿齊鼓此時已經不是吃驚了,他用懷疑的眼光看着她道:“小姑娘,你是在和阿齊鼓開玩笑嗎?一千匹馬,這裡馬販子的馬加起來都未必有這麼多!一萬匹馬,除非你和汗王買。”
阿吉道:“從你們汗王那裡能買到一萬匹馬嗎?”
阿齊鼓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原本就不是很流利的通用語,更是有些結巴了,道:“你……你說什麼,你……你們真的……真的要買一萬匹馬,一萬匹?”
阿吉點了點頭,肯定地道:“是。”
阿齊鼓道:“你……你可知道,一匹馬要多少錢嗎?”
阿吉問道:“要多少錢?”
阿齊鼓道:“一匹馬要五個金幣,一萬匹馬,那可是五萬金幣啊!”
阿吉道:“如果每匹馬都如你這棚裡的馬這般好,五個金幣一匹不算貴。”
聽了他的話,阿齊鼓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確認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是,阿吉的眼神卻一點也沒閃躲,依舊真誠地看着他,阿齊鼓終於有些相信了,道:“客官,一萬匹馬我真的做不了主。”
阿吉道:“嗯,那老闆能否幫我引薦你們汗王,要是生意能談成,我給你一百個金幣做爲酬謝。”
阿齊鼓吞了口口水,道:“一百個金幣?”
阿吉點了點頭,道:“嗯,這五個金幣算是訂金,你棚裡的這些馬,我也要了。”
阿齊鼓看着他遞過來的五個金幣,像吃了定心丸一般,任誰也不會拿五個金幣出來開玩笑,看來對方真的要買馬,別說一百個金幣的酬勞,光是對方願意把自己的馬全買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他道:“多謝客官,多謝客官,那阿齊鼓這就去找汗王,您不會離開市集吧?”
阿吉道:“不會,我們在阿雕家客棧,你有消息就到客棧來找我們。”
兩人離開馬棚,雲嵐道:“我們這樣明目張膽地來買這麼多馬匹,會不會有問題啊?”
阿吉道:“應該不會吧!”
雲嵐道:“好吧,希望不會有什麼事。”
阿吉道:“時間緊迫也顧不了這麼多,就算有什麼事,以我現在的原氣等階,保護我們兩人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所謂年青氣盛,雲嵐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糾結。兩人又逛了會市集,往回走的路上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兩人很是好奇,快步上前擠過人羣,在人羣中,一個蒙面女子正拿着馬鞭在抽打另一名男子,看那華麗的穿着打扮,女子應該是白犬一族比較有地位的,捱打的男子卻是一身半舊棉衣。
女子身手不凡,不論男子如何閃躲,總會被馬鞭抽到,男子早已哀嚎不斷,蒙面女子卻完全沒有罷手的跡象,反而更是用力地揮動馬鞭,眼看男子再挨幾鞭就熬不住了,阿吉於心不忍,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子揮過來的馬鞭,道:“姑娘手下留情,他已無還手之力,何必下此狠手。”
蒙面女子似乎沒想到有人敢出手阻攔自己,憤怒地朝阿吉斥罵了幾句,可惜語言不通,阿吉聽不懂對方說什麼,對方似乎也聽不懂他的九州語。
阿吉還想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能幫忙翻譯的,女子已經一甩手,把馬鞭給奪了回去,他有些吃驚,雖說是自己大意,但對方明明不是原氣師,奪回馬鞭的力道卻大得驚人。
女子奪回馬鞭後,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地就朝他身上一頓逛抽,幸好阿吉身手敏捷,左閃右避躲過了她的一番攻擊。對方見打不到阿吉,雙眼中更是燃起怒火,馬鞭揮得更急了,這一輪攻擊更加凌厲,阿吉不敢大意,忙引原氣裹住手掌,一擡手重又抓住了對方的馬鞭,這次他有所準備,任憑對方如何用力,馬鞭卻被他拽在手裡紋絲不動。
阿吉的手依靠原氣的加持,對方根本無法把馬鞭奪回去,蒙面少女試了幾次,奈何力氣還是差一些,她終於放棄了,衝着阿吉用生硬的通用語喊道:“放開。”
阿吉道:“你不要隨便打人,我才放。”
少女聽不懂他的話,又見他始終不放手,眼中怒火更甚,她突然扯動馬鞭,身形卻借勢而起,雙腿凌空踢出,朝着阿吉的面門就踢了過來。
阿吉自然不會被對手踢中,他可是兩界九州杯的冠軍,面對原氣師都能應付得來,何況對手連原氣都沒有,他手上原氣引動,向上一甩,少女的雙腳還沒到身前,已經被他甩向了空中,藉着這一甩之勢,他把原氣透過馬鞭傳了過去,少女只覺手掌一麻,一下子沒了力道,馬鞭被阿吉奪了去。
少女的反應卻很快,馬鞭脫手,身形被甩出,她卻一點也不驚慌,竟藉着一甩之勢,在空中一個翻身,從阿吉的頭頂躍了過去,翻身踢向他的肩膀。
對她的這個變招,阿吉心中暗讚一聲:“好。”緊跟着他雙足點地,向前一個翻身,躲過這一擊,少女卻不依不饒,雙腳才一着地,再次向他撲了過來,馬鞭被奪,她已經抽出隨身彎刀,朝着阿吉的面門就劈了下來。
看來對方不會輕易罷手,無奈之下阿吉原氣運轉手掌,以空手奪白刃,一下子就夾住了少女的彎刀,手掌微側,藉着巧勁把她的彎刀奪了下來,肩膀一沉,撞在了少女的肩膀之上,把她給撞出了一丈來遠。
少女吃痛,面具下的眼神微迷了一下。阿吉正想着這回該放棄了吧,沒曾想少女性格剛烈,武器雖然被奪,卻還不退縮,身形才站定,也不理會肩膀的疼痛,馬上又攻了上來,轉瞬之間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手掌一翻,竟不知道從哪裡又翻出一把短刀。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對方短刀出手的時間又恰到好處。阿吉沒時間做多餘的反應,正好手上握着對方的彎刀,刀鋒借勢而起,划向少女的肩膀,彎刀雖然出手較晚,但速度卻比對手要快,少女要是不回身防禦,短刀未到之時,就會被他的彎刀先劃傷,沒想到少女此時怒火難抑,竟不顧彎刀,拼了命般地向他攻了過去,眼看着就要傷在他的彎刀之下了。
阿吉與對方並無深仇大恨,也不想拼得兩敗俱傷,他刀鋒一轉,身形跟着一側,在最後一刻避開對手攻擊的同時,也把自己的攻勢給收了回來,但他沒有使用過彎刀,沒曾想在兩人貼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彎刀的刀尖竟挑在了少女的面具之上,一下子就把面具給挑了下來,這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但四周圍觀的百姓,竟同時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