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獄囚籠,這些護衛的生死就聽天由命了……
“怎麼樣,對這個處理還滿意麼?”加坦格蘇魯望了一眼嶽莫空,淡淡的問道。
嶽莫空只是笑:“你的安排,我自然隨便。”
“那好吧。”加坦格蘇魯端起手中的杯子,“反正都是一羣不長眼睛的奴才,想死想活他們自己安排就好。”
嶽莫空冷笑一聲:“看來你對自己屬下一點都沒有所謂的珍惜啊,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加坦格蘇魯頭也不擡:“這些護衛,其實在真正的較量當中起不了什麼作用,充其量就是形式上的棋子罷了。不過到還有一件挺稀奇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發現的。”
嶽莫空愣了愣:“什麼事情能讓你感到稀奇。”
加坦格蘇魯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踱着步子:“墨千舞那個傢伙被殺了。”
“墨千舞?不就是你手下的墨族魔鯊五將之一的那個麼?”
“沒錯,就是他。”加坦格蘇魯說起墨千舞,也不禁露出一股鄙夷的神色,顯然這個傢伙的名聲壞到了極點,就算在海魔族,也很少有人跟他交好。
嶽莫空倒是覺得沒什麼:“戰場上刀劍無眼,那墨千舞雖然有兩把刷子,可也不至於是無敵,傷亡豈不太過正常?”
加坦格蘇魯瞥了嶽莫空一眼:“如果他是在戰場上被正常殺死的,我自然不會多麼驚訝,可你應該知道,沒那麼簡單。你是知道的,我海魔族有一種聯繫方式,如果有將領死去,那麼統帥就會第一時間感受到,墨千舞是被兩個異族殺的。”
“誰有這麼強的……”嶽莫空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心頭便是一驚,莫非……
加坦格蘇魯感應到了嶽莫空情緒的變化,驚訝的問:“怎麼,你知道?”
“大概清楚吧。”嶽莫空的神色接着變得無比嚴峻。
加坦格蘇魯也起了興趣:“講來聽聽。”
……
天星坐在一片海底密林中,在他的身前,有一個完全由殺戮元素凝成的浮空光球,勉強起到了照明作用。藍鱗的巨大本體趴在一旁,悠然自得閉眼養神,蕭月則躺在天星的身邊,依舊緊閉着雙眼。
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若不是天星對嶽莫空有着充足的信心,也有些等不及了。海魔族的環境本來就亮度很低,還有各種各樣的奇異生物,某些甚至具有危險性,天星這也是在密密麻麻的海底森林裡挑了一個比較寬闊的空地。
“時間不早了,去吧,藍鱗。”天星揮了揮手,輕聲吩咐道。
藍鱗擡起碩大的腦袋,掃了一眼天星,便飛身遊走,消失不見。天星嘆了口氣,他現在自己還有傷未愈,所以每天的食物供給都是靠藍鱗幫忙,這海魔族的環境很是險惡,很多水生植物都有着極強攻擊性,同樣有的具有劇毒,這段時間就辛苦藍鱗了……
蕭月還是那麼躺着,天星早就把她的頭盔和麪具摘了下來,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天星不是沒有考慮過用能量給蕭月療傷,但效果甚微。
很快,一旁的密林發出沙沙的響動,藍鱗回來了,它叼着幾條不小的魚,扔在天星面前,顯然是這一趟去的收穫。附近一直沒有海魔出現,天星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無奈之下,他只能先處理好魚,準備做飯。
即使天星和蕭月可以生存在這種環境下,在海底顯然也不可能用正常方式來點火,天星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用火神庇佑。上次在瘋狂殺戮的變異下,天星的右臂竟然神蹟一樣成功長出,現在完全沒有任何不習慣。不過天星現在用盡辦法,也不能再一次變成那種狀態了。
火神庇佑放出一般的火焰還是很輕鬆的,在海底世界中,火焰元素自然會遭到一定的壓制和削弱,當然這樣也沒有什麼壞處,畢竟元素之火的熱度太高,要是能量用得太多,恐怕會直接將食物燒成粉末。天星很有耐心,足足用了一刻鐘才烤好魚。
藍鱗不食煙火,天星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的外界食物攝入,可畢竟是養成了習慣,再說這海底的新鮮烤魚又很有一番風味,享受享受也是好的。隨手拋給藍鱗一條長達半米的大魚,這種東西天星可是沒法吃。他給自己弄了兩條比較小的烤魚,足以果腹。
藍鱗低下頭,用前爪擺弄擺弄對它來說很小的魚,然後上前嗅了嗅,纔有些遲疑的將它吞下。天星長舒口氣,熄滅火焰,就在這時,他無意中看見蕭月的手指動了一下。
千真萬確啊,天星又清楚的觀察到,蕭月的頭輕輕好像在輕輕晃動,醒了。
接着,她就緩緩睜開眼睛,似乎仍然很疲憊一樣,天星放下手中的東西,趕緊上前,把她扶着坐起來。過了一會,蕭月便恢復了神智。
“這是……怎麼了?”
天星伸手取過一團海草,墊在她的身邊,然後柔聲道:“沒什麼,那個墨千舞已經被我殺掉了,咱們現在都很安全。”
蕭月向四周看了看,辨別出自己現在的位置,接着問:“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天星接着回答:“是一片海底密林,你先躺着,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吃點東西吧,畢竟現在你很虛弱。”
“其實我的傷已經差不多痊癒了,謝謝。”蕭月的臉色還是有點發白,躺在那裡也沒有動彈。
天星扭頭,拿過自己手中的兩條烤魚,有些歉疚的道:“這裡是海底,我原本帶的那些輔料都已經用光,所以這魚基本上沒味道,但是魚腥都被我清理乾淨了,就湊合着吧。”
蕭月點點頭,好像是要擡手接過烤魚,可力不從心,一動彈就有強烈的疼痛感。天星連忙輕輕按住她的手臂,示意不要動。他撕下一小片魚肉,輕輕遞了過去。
海魔族的陽光很暗,普通人的肉眼基本上看不到任何東西,天星沒有說話,他只是重複着手上的動作。魚肉確實味道很淡,不過十分新鮮,天星知道蕭月現在沒有太多的活動能力,就非常小心,儘量避免着上面的刺。
沒有動用自己體內功力的情況下,他們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兩人似乎都約定好了一般,沒有誰探究這些問題,他們在表面上都專注於淡味的魚,儘量讓自己的內心變得空白一些。
藍鱗斜着眼,彷彿很有興致似的看着這一切,兩人都沒有說話,天星仍舊撕下一塊塊魚肉,直接餵給蕭月,過不了多久,一條魚就只剩下骨架和一些帶着細密小刺的碎肉了。
看着天星還要轉身,蕭月連忙制止:“不用了,我夠了。”
“那好吧,你先歇息。”
一邊說着,天星一邊擡手招呼藍鱗,它站起身來,走到兩人身旁。
天星示意它先伏下身子,藍鱗照做。天星望了一眼蕭月,雙手猛地分開,一股柔和的力道就將蕭月的身體託了起來,天星控制能量,儘量動作緩慢的把蕭月放到藍鱗的背上。海底的地面既涼又潮溼,藍鱗的身上起碼是稍微暖和些。
藍鱗似乎知道這是個苦差事,一臉的不樂意,但還是乖乖的臥在那裡,它的背很寬闊,空間足以容納,藍鱗又儘量將自己的鱗片貼在身上,所以躺上去也很平緩,再加上它身體的溫度,就像是一張烤着炭火的暖榻,舒服極了。
天星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蕭月身上,說道:“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就在旁邊。”
蕭月的眼神帶着一絲感激,她只是笑了笑,也似乎真的太累,不一會兒就睡着了。天星輕輕拍了拍藍鱗的大頭,這兩天他確實也有點疲憊,坐着倚在藍鱗的肩膀上,閉上眼睛。
兩人都已經睡着,藍鱗自己感覺有點無奈,什麼時候它反倒成了天星和蕭月的休息牀榻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變得這麼大……他們都已休息,藍鱗卻不敢睡覺,總得有一個人在這裡醒着,萬一遇到什麼麻煩了,也好及時發現。
別人不知道,藍鱗可清楚得很,蕭月昏迷的這兩日內,天星從沒真正踏實的合過一次眼,一天足足有二十三個小時守在那裡,實在忍不住就趴在藍鱗旁邊休息一會,但一有風吹草動就接着跳起來,好像夢裡也觀察四周一樣。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天星率先醒過來了,他晃了晃藍鱗的腦袋,趴在它的耳旁悄聲問:“藍鱗,你知道怎麼離開這海底叢林嗎?”
藍鱗點了點頭,天星爬上它的脊背,蕭月還在睡着,天星沒有打攪,接着又轉身跳了下去。既然還在休息,就讓她好好躺在那裡吧,想必很舒服。
這時,一陣水流捲過來,天星不禁有些身體寒顫,按理說以天星的功力造詣,是不會感覺到寒冷的,但這海底的溫度很低,還非常潮溼,又還把較爲保暖的衣服披給蕭月,天星即使是身體素質不錯,也有些感冒。
鼻子癢癢的,天星實在忍不住了,重重打了個噴嚏,一股涼意鑽入皮膚內,這裡的氣溫,大概只有三四度,勉強水不結冰而已,跟陸地上相比,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