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和你說,他的箱子還在後面呢!”彭清貴隨口說道,伸出右手指指前面那個路口,“前面就是了,邊上就是一家旅館,你先去洗個涼水澡吧!寶崗真是太熱了。”
胡文文臉突然紅了起來,重重地捏了彭清貴的腿一把,後者一聲慘叫,差點撞上路邊上的隔離欄,這讓兩個一陣後怕。
“你幹什麼!”彭清貴怒吼,眼裡冒出了怒火。
胡文文也是一肚子委屈,她板着臉,扭着頭看着窗外,嘴裡卻氣呼呼說道:“你爲什麼要讓我先去洗澡?哼!不懷好意!”
彭清貴突然恍然大悟,臉上也開始現出一絲的微笑,他開始重新安排今天的計劃。
半個多小時之後,彭清貴和胡文文已經在南區的一家小酒店要了一間房,在服務員熱情的招待之下來到八樓的一間雙人房。
經過兩個小時的激情釋放之後,終於心得意滿且大汗淋漓地躺在牀上,突然兩人的肚子一起叫了起來。倒像是故意用腹語在對話,感到十分有趣,一起大笑,這一次不經意的寶崗之行倒把夫妻之間的感情恢復到如初戀時一般。
接着彭清貴和胡文文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目前食物纔是對方的第一需要,好在帶來的零食堆成了小山。
胡文文突然看到擺在一旁的那個大箱子,彭清貴怕放在車裡被人偷了於是也拿到了房裡,這真是一個用心的好司機。
她站了起來走過去將箱子拎了拎,驚訝地說道:“也不重啊!這麼大個箱子。”
“全是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彭清貴嘴裡還塞着吃的,然後很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我看了還全是新的,根本沒有穿過,連牌子都沒有去掉,真是奇怪的很。”
“那他現在不是很慘?”胡文文隨口問道。
“什麼很慘,人家有錢着呢!”彭清貴開始還沒聽懂女人的話,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轉過頭來看着胡文文,“是哦!這麼熱的天沒有衣服換,一天就臭了。”
胡文文打開箱子,入眼果真是一堆全新的衣服,還有一個鞋盒之類的東西。於是她隨手拿起一件襯衫,拎在身前看了看,突然叫了起來:“名牌!”
她又拎起一件,又叫道:“還是名牌!”
然後轉頭對着彭清貴叫道:“他的箱子裡將的全是名牌,真是好有錢。”
“什麼名牌不名牌,不就是件衣服嗎?好也是一件壞也是一件……”彭清貴可不太知道什麼是名牌,他只知道老婆買的東西自己一定要穿就對了。
“不止是名牌,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名牌,全葛利斯都知道的大名牌。”胡文文嘖嘖感嘆了幾聲,看到彭清貴站在邊上,心念一動,把襯衫在彭清貴身上一比,“可惜就是大了點!”
“他比我高整整一個頭。”彭清貴哭笑不得,卻也發現老婆是個熱心體貼的人。
“穿給我看看!”胡文文把衣服扔給彭清貴,嘴裡命令式地說道。
彭清貴拿着襯衫有些猶豫,“不太好吧,這可是別人的東西。”
“有什麼關係,穿來看看而已又不會給他穿走,再說了你就是不穿他也穿不了了,我們上哪兒去找到他呢?對吧?”胡文文一臉不以爲然。
“這是新的,萬一他要是發現了怎麼辦。”彭清貴還是不穿,他很是猶豫。因爲看到老婆那一臉的幸福,想得到這一定是好東西。
“你又不聽話了?”胡文文斜着眼看他。
一股涼氣立時從彭清貴的後脊柱底端向着他的後腦勺竄升,老婆每次這樣的話自己的下場一定不好,要麼就是罵,要麼就是不允許一個牀上睡覺。
“這是人家的,要是給他知道我穿他的衣服那不太好!”彭清貴還是想努力一把,這些衣服雖然被那個人毫不珍惜,但也不應該是自己能穿的。
“穿一下有什麼要緊,看看什麼樣,就是他沒有穿過我才讓你穿,要是別人穿過我還怕有病呢!”胡文文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心聲。
彭清貴聽了還真是不以爲然,但居然有些心動。
“好!”彭清貴終於屈服了,他開始一件件地試着箱子裡的衣服和褲子,好在這之前他還是把自己的內衣給套上了,要不然這衣服就算回到夏承浩手也他也不會要了。
小小的房間裡上演了一場時裝秀。
兩人盡興之後,終於回覆了正常的裝束,箱子裡的衣物也在彭清貴的指點和胡文文的打理下變得整齊而有序,完全看不出有人動過的痕跡,至少這夫妻二人是如此認爲的。
“走,天黑了我們出去逛逛好吧?”彭清貴積極地建議,胡文文也是積極響應。
既然是旅行,胡文文自然是很開心的,這一去就是三個小時。
三小時後回到房間,兩人已經走到腿痠腳軟了,雙手大張往牀上一倒又彈了幾下便不想動了。
“老公!”胡文文突然爬起來拉着彭清貴,擡頭看着他,滿眼的深情,輕聲說道,“我愛你!”
彭清貴呆了半天才迴應過來,眼裡已經有了一絲淚花,嘴裡卻只是輕輕應道:“也愛你!”
於是兩人緊緊地擁在了一起用力吻着對方。
在兩人的記憶中,從結婚之後就再沒有說過這三個字,因爲生活因爲工作,還因爲太多太多的事情,總之就是把這三個字完全給忘記了一般,還好今天在這裡再次想了起來。
也許一直沒有發現,或是發現了但不願意承認,他們的婚姻已經變成了圍城,他們也許只是缺少破城而出的勇氣或是力量。
生活經得起風雨,就算明天的生活還是有着極大的壓力,但不管怎麼樣,當前這個夜晚對於他們這些年的婚姻生活是一個重要的新起點。
他們內心早就已經感覺到那種共同生活後由於太熟悉而產生的麻木,而一個陌生的環境居然讓他們心中重新迸發出了新的激情,至少他們已經找到了一種方式來緩解這些年已經像影子一樣跟在他們生活中的那種淡然,或者說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