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國首都罕林市的夜晚,比起b國首都麻星汀來,一樣璀璨輝煌。所不同的是,處處都有古香古色相映生輝,使人覺得這是一座既古老而又非常年輕的城市。
當然,乞丐街的光景就很是淒涼了。.
因爲狹窄而顯得特別臭長的街巷中,燈光暗淡,人羣稀落,叫化子們雖然已經從四面八方迴歸他們的小巢穴裡,卻都是懶洋洋的,躺在亂七八糟的鋪上,休養生息。
已是夜間十點鐘了。
叫化子們大多睡覺了,再也不管不問外界的什麼喧譁熱鬧,而是抱着他們各自的爛枕頭,舒坦地打着呼嚕,夾雜着放屁,磨牙,說夢話,大呼小叫……總之,把他們整整一天,在外遭受的種種羞辱、驚異、折磨,所折射烙刻並憋屈在內心深處的聲響,統統渲泄釋放出來。
王拓基和瑪甘捷琳也來到了乞丐街。
今天,這對基因人夫妻格外高興。
他們得到了全求人求見阿超遭到瘋罵的信息,不由幸災樂禍,在瑪的父母家中說笑不過癮,索性跑出來,到乞丐街這個只有叫化子們才喜歡呆,而他們一直覺比較安全放心的地方,痛痛快地說笑一番,以便渲泄他們心中積澱太久,一直不敢說出口的那些個仇恨、妒忌、抱怨之類的話語。
兩人挑選了一家大一點乾淨一些的小吃鋪,鑽進獨一無二的小包間裡,一邊喝着啤酒。
一邊說着悄悄話,時不時地來幾個熱烈的吻,再加幾個親熱的擁抱。
“親愛的,阿基。你現在高興了?也放下心來了?”瑪賣弄的說。“你現在相信,跟我瑪甘捷琳做夫妻,有多幸運了?”
“嗯,夫人你總是對的。”王拓基投其所好的說。“有你這個老婆啊,我這輩子真是太幸運啦。不過呢,我還是覺得不怎麼踏實耶!”
“還有什麼不踏實呢?穆瑪德琳許你當了基因人老大,東方雄又幫你用法律固定了基因人老大的地位。全求人是基因漢,可是法律就是不讓他成爲基因漢。而只讓他做全求人。哈哈!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嘛。全求人,他要求遍天下可求之人。結果,老天就叫他去求嘍。求來求去,也不知道他能還是不能求遍天下可求之人。倒是能斷定了,他把自己的基因漢大帥哥求完蛋了。他是自作自受啊!好好的華府不呆,硬是吹鬍子瞪眼睛,跟爺吵,跟爹吵。跟媽鬧,跟姑姑翻眼睛,跟所有的親人翻了臉,離家出走。一去不返。結果呢,整成了全求人。再也不是基因漢了。又倒過頭來,求天求地。要證明他是基因漢。哈哈!你說說,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不曉得什麼了,亂打亂鬧是什麼?哈哈哈!華家人也大眼瞪小眼嘍!有孫孫了,還是親親的孫孫,還不是跟沒有的一個樣啊?基因漢因爲改名改了個全求人,等於死翹翹啦。哈哈哈哈!穆瑪德琳啦,大主席又能怎麼了?超級大美女又乍的了?她也要給我們閉嘴才行啦。她再也不能爲基因帥哥歌唱啦!只有聞波得留夫的臭屁。波得夫還真行,就會給屁讓超級大美女聞嘞!哈哈,哈哈哈!阿超阿娜,第一對基因人夫妻呀,斷子絕孫嘍!中心倒閉嘍。五道鎖也死翹翹嘍!再也別想起死回生嘍!哦喝喝!哦喝喝!大快人心嘍!人心大快嘍!”
伸出雙手,猛地摟住王的脖子,拽過來,狠狠地親他一口,接着說:“而你,我的阿基,簡直就是鴻運當頭,吉人天相,不用事先謀劃,好事連連,福氣多多啊。你看看,全求人又被他爹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是當着紫老不死的面罵的哩。他想求爹證明他是基因漢,完蛋啦!親愛的,你還有什麼擔心的呢?”
王拓基輕輕的搖搖頭,嘆口氣說:“我擔心啦,他會來找我呀。你想啊,他這個求不成,那個也求不成,沒輒了,走投無路了,還不得來糾纏我基因人兄弟?”
“這個呀,爲妻也想到了。”瑪伸出一隻指頭,輕輕地捺了一下王的鼻子,接着說:“這有何擔心的。法比權大。法律否定了全求人。他不是基因漢,能把你球毛灰吃啦?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機會。你,我,還有其他朋友,團結起來,趁熱打鐵,把他全求人個狗東西,來一個痛打落水狗,叫他沉到愛河底下去,永遠默不作聲的唱他的《愛河》去。也叫他的心上人兒穆瑪德琳,永遠默默無語地爲他高唱基因人之歌嘍。”
“親愛的!”王拓基頓時來了精神。“我就說呢,你今天怎麼捨得放血,請我出來享受哩。原來,你又胸有成竹啦。快說給爲夫聽聽,啥妙計?”
瑪甘捷琳斜眼朝外瞟一下,拽住他的鼻子,把他拽到跟着,附在他的耳根下,嘰咕一陣。接着,兩人一起放肆地大笑。
笑過了,王拓基大概心中不那麼平靜,陰下臉來,說:“親愛的,你這出計,是不是太損了點啦?我是基因漢的弟弟耶。不能太過份?基因人只有兩個嘛。況且,他又跟我說過了,不跟我爭什麼老大老二的,能饒人處且饒人。”
“婦人之見!”瑪氣惱的說。“死灰可能復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千萬別總是心太軟。你就想,當初基因漢怎麼欺負你和我的,別的就不用想了。你沒看過農夫和蛇的故事?你也不知道斬草除根的成語?哼!這世界上,從來就是弱肉強食,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什麼都不問的。聽我的,沒錯的。”
“好啊!我王拓基不是從來如此嘛。我就是個傳統的王怕怕,牀頭跪,枕邊聽。”伸出手來,拽住她的鼻子,認真的問:“你爲什麼這樣地恨基因漢呢?原來你不是總是偏着他的嘛。”
瑪用力打開他的手,再狠狠地瞪他一眼,閉上眼睛,想了一會,惡聲惡氣的說:“王拓基,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如果不是基因漢,我瑪甘捷琳恐怕絕對不會給你一滴香味,一句悄悄話。你恐怕連我的奶皮子也沾不到一點點,連頭髮絲你都別想摸得到噯。可是,基因漢幫了你的大忙。他再三地拒絕我,不把我當人看,跟着阿超阿娜和華繼業,笑話我,譏諷我,詛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