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負傷的刀斬影,連夜趕回總教將刺殺失敗之事詳細告知了教主,那教主聽後又驚又怒,但又迫於沙鎮忠的龐大勢力就沒有繼續再施行刺殺失敗後的其他計劃。
時間一晃,轉眼間,十八年的光景過去了。沙鎮忠的長子沙廉早已長成一位英俊、高大的公子哥。他身着一襲深藍色束腰袍服,頭髮挽束,束髮處用一龍紋髮圈扎住,腰間懸掛一把帶鞘寶劍,年約十八歲。沙廉出生後兩年,沙鎮忠的夫人又生一女,此女起名沙屏。沙屏年約十六歲,長得亭亭玉立,時着豔麗的女兒家服飾,髮絲自然垂至腰間,雙耳帶着月牙形墜飾,喜好刺繡和舞劍,平時笑容常掛在臉上,是一個十分開朗的女子。
這沙廉雖長着英俊的外表,但爲人冷酷、陰險,皇城一帶的人都很害怕他,甚至有些人見了他就迅速的跑開了。一日,沙廉與三個家丁路過一處小酒館,進去方坐定,便向店家喊道:“店家,過來!”那店家走過去笑着與那沙廉、家丁說道:“原來是沙府的廉公子,今來小店要吃些什麼?”“揀你們店裡的好酒好菜都端上來,本公子不缺錢財,快點!”“好嘞,馬上去給您做。”隨後店家轉入後堂吩咐廚師做菜。“快點,怎麼那麼慢啊,本公子還有急事,耽誤了本公子的事,你吃罪的起麼!”“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店家向沙廉回道。不一會兒,酒菜都端了上來。沙廉嚐了幾口酒菜,“呸”的全吐了出來,罵道:“這是些什麼爛酒菜,難吃又難喝!你想找死麼,給我打!”隨後,三個家丁揮拳相向,將那店家打的鼻青臉腫。過了片刻後,沙廉對衆家丁喊道:“好了,好了,且先饒了他吧。咳,今天真夠掃興的,咱們走!”衆家丁隨沙廉應聲離去。店小二扶起店家,說道:“這個沙廉真不像話,仗着他爹沙鎮忠財大勢大,橫行鄉里,欺負這欺負那的。以後,真該有個人去教訓教訓他纔對。”店家:“哎喲、哎喲”地痛叫了幾聲後,苦言道:“看現在的情況,怕是少有人能夠傷的了他咯,暫時先忍着,躲一躲他吧,咳......”
且說那文曲星君在這幾十年裡爲百姓做了許多好事,也以助人而深感欣慰。偶一日,晴空萬里,天氣甚好,化作相命先生的文曲星君便在集市上閒逛,不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賣畫,賣畫,上等水墨畫,五文錢一幅,價格公道,畫圖唯美,快來看,快來看!”文曲星君立馬被這聲音吸引過去,走近後方見那擺畫攤作畫之人乃是一介文弱書生,頭髮用青布條束成尾辮,穿一身青灰色布衣,將畫筆拄在手上,在宣紙上認真的作畫。文曲星君見那畫上人物栩栩如生,不覺稱奇,不免上前說道:“公子,你的畫作得可真不錯幺!”書生聽此言慢慢擡起頭,見是一相面先生站在自己眼前,便說道:“先生,您過獎了,小生賣畫也是迫不得已,因家貧困,只有一老母,常年多病在家,小生賣畫一來爲養家餬口,二來用作秋後參加鄉試的費用。”“哦,看來你也着實不易呀!”
突然,從鬧市上閃過幾個身影,出現在書生的畫攤前。仔細一看,卻是那高傲的沙廉和些許家丁。只見那沙廉臉上怒氣衝衝,一腳將書生的畫案踢翻,喝道:“窮秀才,你那死去的爹欠我家多年糧費,今兒個你必須給我還上!”書生面露驚色,拱手向沙廉道:“沙公子,欠您的錢我會盡快還上,且容我一段時間。等攢夠了,我一定都還給您。現在我老母親又臥病在家,您就通融一下吧?”沙廉回道:“少給我裝可憐,不交錢就給我打!”話音剛落,只見一家丁衝了上去,左手抓住了書生胸口上的一角。正待揮拳相向,突然拳頭不聽使喚的打向了自己身上。家丁慢慢鬆開了書生的衣襟,拳頭竟朝自己臉上和身上不斷地錘擊,同時伴隨“哎呦、哎呦”的痛叫聲。旁邊的文曲星君“呵呵”地在旁偷笑,左手食指在空中比劃着什麼。
沙廉見狀又驚又疑,先前看到家丁自己打自己已然很疑惑,後見那文曲星君左手比劃方明白了些什麼。只見他對着文曲星君吼道:“妖人,原來是你在旁邊施妖法幫這窮書生。看來,你也想和本公子作對。哼,那就怪我不客氣了。給我上,打殺這相命的!”其餘的家丁皆揮舞着兵器向文曲星君砍來。只見文曲星君雙手一拍,右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十”字,衆家丁的兵器便紛紛脫手,一個個懸浮在半空中,在那半空轉了幾圈,然後一個個撞向牆壁倒在了地上。沙廉見狀大怒,抽出鞘裡的寶劍,揮劍向文曲星君砍去。
卻說這沙廉也曾學過一些過人的武藝,武功也甚是了得。只見他橫刺、斜削、半空躍刺、下段掄斬,將自己的招式一一使了出來。文曲星君左躲右閃,用幡杆擋了幾下,隨後躍上半空,一個鷂子翻身將沙廉踢翻在地,迅即用幡杆點觸了沙廉的胸口,沙廉便立刻呆伏在了地上,手腳不能動彈,口舌不能言語,但從他面上的表情一看便是不服輸、怒火中燒。
文曲星君對那書生喊道:“我們快走,待會兒,會許他們的人就會趕來支援。”書生:“好,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片刻後,等衆家丁甦醒、沙廉手腳能動時,文曲星君和那書生早已不見了蹤影。只聽那沙廉破口大罵:“賊妖人,若讓我再撞上你,定要在你身上戳上幾十個窟窿,方解我心頭之恨!”
文曲星君與那書生奔至一處密林,略微喘了口氣後,書生便對文曲星君說道:“先生,我名爲林安修,在這皇城生活了很長時間。那惡公子名爲沙廉,他父親沙鎮忠是爲惡一方的惡霸,沙廉仗着他父親的勢力胡作非爲。只因我家欠他錢財,他便前來索要,索要不成便要打人!”文曲星君道:“原來如此,見那沙公子卻是可惡,不過從他前額的通闊來看,他在日後也是能改邪歸正的。”“這可難咯”,林安修搖了搖頭,接着續道:“先生,我見你會施法對付那些人,想必你定不是尋常人吧?”文曲星君笑道:“呵呵,被你看出來了。見你也是一個誠善之人,便實言相告。我本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特來凡間察視民情、蒐集文料。”話音剛落便即現了真身。林安修見狀不免大吃一驚,隨即便要叩拜。文曲星君將他扶住,笑道:“公子莫要如此。懸壺濟世本是我仙界之人的職責,請快起身。”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香袋,交與林安修,對其說道:“林公子,這個香袋你可要收好,日後若有災禍之事可拿出此香袋,呼喚我的名字,我就會趕來相助”。而後又給了他一些碎銀子。林安修接過銀子和香袋正待道謝,文曲星君已然消失不見。
話說那沙廉平時常做一種奇怪的夢,夢境中他發現自己總是在兩種角色之間轉換,開始時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衣着銀甲、頭戴虎頭盔的神將,跪在一個富麗神聖的殿堂上,殿內雲霧湍急,正中椅上一位服飾像是皇帝的人喊他作“捲簾大將”。其後,又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穿着僧服的和尚,脣上鬍鬚滿布,項上掛着九顆佛珠,頭頂戴着佛家所用金箍,手上握着降妖禪杖。一個頭戴僧帽、身披袈裟、面容白淨、秀氣的和尚喊他作“悟淨”。對那夢境,他頓感困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異樣預兆。
沙府後花園內,一位衣着豔麗的女子,眼睛上蒙着紗巾,與一些衣着像是丫鬟的女子們在嬉戲吵鬧,像是在玩捉迷藏的遊戲。“呵呵,小蓉,抓到你了,抓到你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喊了出來,喊話的正是那矇眼的美麗女子。她緩緩的將紗巾取下,見她抱住的人竟是一位少年公子。只聽那少女失笑道:“呵呵,原來是大哥呀,你怎麼來後花園了?”“屏妹,不要總想着玩鬧,要多練練你的武藝。爹爹日後還要仰仗我們呢。”說這話的公子哥正是沙廉,而那美麗女子自然是他的妹妹沙屏了。
見那沙廉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直、冰冷,沙屏扮了個鬼臉,笑着續道:“大哥,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你整天和那些朝廷上的人交往,不免也會遇到一些煩心事。何不像我們這樣笑一笑、鬧一鬧,把那些不開心的事忘掉,多好呀!’沙廉苦笑道:“沒辦法,身處我們這種家庭,就要時刻小心提防,和朝廷上的人交往也是一樣,要時時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不然被抓住自己的把柄就只有苦果子吃了。”說完慢步遠去。沙屏用疑惑的神色望着沙廉遠去的背影,恰似若有所思。”
浩瀚無邊的北海上波濤洶涌,海上行駛的漁船被那此起彼伏的浪頭一個個吞沒。海邊附近住着一些漁民,他們的村名叫作“蚌谷村”。蚌谷村常年都平安無事,可近來卻是出現了一系列的怪事。村裡的牛羊莫名其妙的走失,找到時,只是以屍骨的形式被海浪衝到了岸邊上。到了夜晚,當村民開始入睡時,方聽見有哭泣的聲音遠遠傳來,哭聲淒厲、尖銳,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人在哭似的。每天晚上,這個哭聲都會響起,哭聲持續一會就又迅速消失。村民非常害怕,起身尋那哭聲的源頭,卻怎麼也尋不到,而漁船在海上沉沒的事也常有發生。於是乎,村子裡就流傳開了這麼一句話,說是:“得罪了神靈,鬼神要降罪,須要到別處避兇”。流言鬧地沸沸揚揚的,人人惶恐不安。最終,這件事驚動了皇城國度。
皇帝下旨派得力大臣去探察此事,可是派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覆命的。於是便在城內張貼皇榜,招募各英豪俠士去蚌谷村探險,協助斷案人員將此事查清。
沙廉獲知此事後,很是好奇,對沙鎮忠說道:“爹爹,孩兒也覺得這事很是奇怪,且讓我去那蚌谷村瞧瞧。若是將那怪事查清,我們沙府也能得以在皇城揚威,日後說不定我還會在朝廷上位居高職。”沙鎮忠抿須說道:“且慢。廉兒,你可知衆多去蚌谷村的人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個回來覆命的。你去恐怕凶多吉少。”沙廉笑道:“怕它作甚!爹,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我想以我的武藝,再加上我的聰明才智一定不會有事的。爹,你就放心讓我去好了。”“這......”,沙鎮忠略一遲疑,接着說道:“那好吧,我且多派一些兵丁,讓他們與你同去,也好與你相互照應。”沙廉:“好吧,那我擇日揭了皇榜,與去蚌谷村的官員會合,定將這件怪事徹底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