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灝瞧見她血色盡褪的臉,周身的氣勢陡地沉了下去。
伸手,將他的寶貝徒兒從地上扶起來,單手攬着她的肩,讓明顯已經脫力的她靠在他身上。
他擡了眼簾,寒峭地視線落在上方的兩位長老身上,不怒自威。
“元清長老,我這小徒弟是如何得罪了你,竟叫你如此欺凌於她?”
院長大人的聲線冷得能掉出冰渣,完全沒有打算給這位太上長老面子,當着衆內院弟子的面便要跟他算賬。
元清陰着臉,尚未說話,站出來的二長老倒是搶先了一步開口斥責。
“院長大人,你可莫要顛倒是非,分明是你的好徒弟擅闖禁地,元清長老只是按規矩處置她而已。”
他頓了頓,又繼續哼笑:“說起來,我還想問問你是如何管教徒弟的,竟然她犯下擅闖禁地這種大錯?”
上方几位大人物開火,下方衆弟子自然也嗅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一個個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生怕這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本院長說過,前日晚上小淺和本院長整夜都在一起,不曾去過禁地,二長老是在質疑本院長的話?”
最後一句的尾音陡地拔高,威嚴十足,東方灝冷厲的眼神掃過去,院長的架子也擺了個十成十。
二長老幾乎都快被他氣笑了:“深更半夜,你跟一個女弟子在一起,你覺得這話有人信嗎?還是說,你們師徒倆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二長老好歹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難道不知道話不能亂說麼?還是說,你每次跟徒弟單獨待在一起都是在幹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推己及人麼?”
雲淺扯着蒼白的脣冷笑一聲,眸光一擡,用一種極度好像看透了某些事的表情看着他。
“你……妖女,你胡說八道什麼?”
被她諷刺了一番,二長老一張臉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拼,惱羞成怒地瞪着她。
“不論如何,他是你師父,肯定會護着你,依我之見,他的證詞不能作數。”
一直沉默着看他們對撕的太上長老元清支持他:“本長老也覺得,院長的證詞不能作數,畢竟涉事的是你的心愛弟子。”
這兩人一唱一和,擺明是要把雲淺往絕路上逼。
“若是你們拿不出其他確切證據證明雲淺沒有去過禁地,本長老也只能按着院規,將他就地正法了。”
“太上長老是否忘了,這是我的弟子,我這個師父還沒死,何時輪到別人來處置?”
院長大人同樣不肯相讓,一聲哼笑,冷冷地頂回去。
這邊的氣氛開始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狀態,衆弟子再次往後縮了縮,儘量遠離戰圈。
就在雙方的火氣飈得快要打起來的時候,雲淺扯了扯師父的袖子。
“師父不必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一般見識,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個證據,既然如此,我們給他們便是。”
她譏誚地笑着,朝那兩位長老投過去一個諷刺的眼神,脣角忽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