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爺將顧空梨扯到了身後:“他是你三嫂,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些。”
“哈?三嫂?三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她可是那軒轅氏,是皇島的女帝,你有這個本事娶得了她?呵,別說笑了,把她交給我,三哥,你我兄弟一場,我可不想因爲一個女人就與你撕破了臉。”唐數朝唐三爺伸出手,眼睛卻直直的盯着顧空梨,這張臉,這樣的氣息,他如何會忘?他至死都不會忘。
“五弟,你該知道,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改變,即便她不是我要護她,也沒有人傷得了。”
顧空梨瞧着擋在身前的這個身影,有些詫異,都是唐門中人,應該知道她的特別之處纔對啊,爲什麼這一次,卻又好像不是這樣。
“呵,三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毒派與我邪派歷來是勢不兩立,可是這兩年毒派卻一直被打壓着,怎麼?怕我們有了她的血之後迴歸正常人的日子讓你無臉面再繼續支撐毒派麼?”他站在門外,冷冽的風吹拂起他的衣袍,他那半張俊逸出塵的臉映入顧空梨的眼中,那雙手就好比枯木,毫無生氣。
“你大可一試。”唐三爺與這位唐家的五爺就快打起來了,顧空梨卻只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看着這兩個人在這兒能打出個什麼花樣來。
唐數瞪了眼顧空梨,轉身匆匆走了。
顧空梨挑了挑眉不打了?
唐三爺來到她身旁,眼神有些詫異:“你當真是,皇島女帝?”
“差不多。”顧空梨彈了彈衣袍,笑得風華絕代,唐三爺又問:“那休妻之事…”
“和離算不上休夫,主要是後島的那些人實在太狠了,我要是跟後島打起來,你有沒有這個興趣幫個忙?你放心,到時候該給你的補償我必不會必了你的,你例個單子,但凡皇島有的,我都可以差人給你送來。”畢竟皇島的藥材是最豐富的。
“陪我三日,你若陪我三日,我便答應,如何?你也不虧。你放心,吾雖出於唐門,可除了這一代人之外,唐門中人原本個個都是真君子,只是誰料到後面會有這麼一些人給唐門抹了黑。”他靠着銀杏樹幹,好整以暇的瞧着顧空梨,見顧空梨臉色有些令,又道:“讓你陪我三日,其實細細說起來,也只是想請你陪我奶奶三日罷了,她的年歲已高,卻又常念着要我娶妻,所以我也甚是煩燥,你若是能夠陪她三日…”
“抱歉,這可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參與進來,不過,你若是想找一個姑娘成親,在這北荒盲城裡,以你唐三爺的名聲,怕是連母蟑螂都要前赴後繼吧?所以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必着急,你唐門的人,還能活得歲數短不成?”顧空梨把玩着手中銀杏葉,一把匕首從屋子裡飛了出來,顧空梨側臉躲過,瞧着那站在門口的唐數,挑了挑眉。
唐數抱着手臂,那黑色所披風被風拂開,露出修長的身形來:“我可以幫你,只要你現在給我一碗心頭
血,你的血中有帝王盅的血血脈,所以於我這樣的身體有大益,只需一碗我便可恢復常人之身,用一碗血來換我爲你征戰沙場的鐵膽忠心,你也不虧吧?”
“要是真的鐵膽忠心,自然虧不了,不過,若是哪天你讓我過得不痛快了,那我豈不是虧大發了?要知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保不齊哪咱們坐的船就沉了。”顧空梨實在信不過這唐數,若是細論起來,顧空梨與這唐門邪派的掌權人毒邪子可還有着一段恩怨呢,顧空梨走之前,想將這段恩怨了一了,要不然殃及她的孩子,她就算是回去了,也會不得安寧。
“君子一諾,一言九鼎如何能有假?”唐數有些激動,風拂開他的斗篷帽子,露了一張戴了半邊面具的臉。
“讓我見見你師父毒邪子,我有些事情想與他好好談一談,如何?你要是能做到,我就信你,直到與後島開戰結束的最後一天,你都要當我的勢力爲我所用。”顧空梨精心打算,後島的人,用毒擺在首位,不像皇島,醫人擺在首位,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皇島的攻擊力遠不如後島的原因。
“我師父他老人家可忙得很,你若是真有這個心思,不妨現在隨我去唐門的廣寒山,那寒山便是師父常呆之地,只是山勢險得很。”
他摸了摸自個的臉,彷彿已經想到了當他一點一點變好時美人環繞的模樣了,顧空梨也懶得點破他,點了頭便要跟着他走。
唐三爺扯着她的衣袍,微微擰眉:“那毒邪子邪門的很,你要多加小心。”
顧空梨將衣服從唐三爺的手中抽了回來:“我奉勸你一句,罌粟與鴉片這樣的東西,你最好立即銷燬,若是我來動手,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我可不敢保證。唐三爺,錢是賺不完的,可若是花着昧心的錢,不管是未來還是來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話放在這裡了,念你也算朋友一場,給了個忠告。”
站在門口的唐數笑得臉有些扭曲:“哈哈哈,三哥,你是收呢?還是不收呢?這可是大美人親自發的話,你若不聽,美人許就生氣了哦。”
顧空梨掃了他一眼:“你閉嘴。”
“行行行,你我恩恩怨怨一聲,如今我卻要化作你的勢力,唉,這恩怨情仇的,還真不好說。”他笑盈盈的擺了擺手,瞧着顧空梨退了一步,倚着門框,饒有興趣的打理着唐鐸鋒。
唐鐸鋒垂眸,默了一會兒淡道:“我會考慮,陛下不必擔心。若真到了那一日,陛下也不必手下留情。畢竟,能不能讓陛下留下,就是我的本事了。”
顧空梨抹了抹臉,笑盈盈的瞧着他:“行啊,那就讓我到時候來好好瞧瞧你那本事。”
他垂眸,笑得有些含蓄:“好。”
“我說陛下,你要是要去的話最好今天去,要不然,那麼遠的路,那麼陡的山鋒,天夜了我可不敢去爬,陛下,可要現在啓程?啓程之前能不能給我
半碗血治一治我這毛病?我如今可痛苦得很到了也怕是走不了多遠。”唐數扮嬌柔溫弱,他倚着門框,一副我很痛苦的模樣,看得顧空梨恨不能糊他一巴掌,他瞧着顧空梨咧嘴笑得一臉無害。
“取碗。你若是敢給我玩花樣,你怎麼喝下去的我就讓你怎麼吐出來。”顧空梨話音未落,這貨已經捧着刀與碗衝了過來,他將刀與碗遞到顧空梨的跟前,顧空梨取了刀,朝着手上狠狠的劃了一刀,那血異於常人之血的淺香味緩緩的散發,血滴入了碗裡,顧空梨劃了好幾次才湊足了小半碗血,他捧着碗,歡天喜地的將一個小瓶子裡面的藥也倒了進去,然後一仰頭就喝了個乾淨。
那些蠱蟲迅速朝着四面八方逃竄,一時間附在唐五爺身上的蟲子都不見了,他的皮膚又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正在緩緩的癒合,他又衝進了屋子裡,過了半盞花的功夫,那屋子裡走出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翩翩美少年,他衣飾華貴風流,白色的狐裘大衣裹在身上,那白玉一樣的面兒快將顧空梨都比下去了,真真的一個小白臉。
“陛下,你瞧着我這一身可還滿意?沒丟你的臉吧?”他轉了一圈,那修長的身形配着這麼一套衣服倒也和諧。
顧空梨摸着下巴挑了挑眉:“嗯,確實風流倜儻,瞬間能秒倒不少姑娘,不如今天咱們找個好地快活快活?”
對面的人立即應下:“可以可以,不知陛下想去哪個地方?我們這裡上至小館,下至青閣,花街長巷子了哪一處我可都清楚得很,保證讓你高高興興的玩好了。”
顧空梨一時哭笑不得:“想得美,走,去找你師父。”
顧空梨轉身與這唐三爺擦身而過的時候微頓了頓,朝唐三爺笑道:“三爺,可要記得我的話,鴉片這種東西,對生命力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等我回來瞭如今還沒有銷燬,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三哥,你可要記得陛下的話,哈哈,我們就先走了。”唐五爺手裡拿着一把玉扇子,跟着顧空梨走出了那小院子,院外的那個姑娘還蜷縮在那裡,唐數見她瞧着那姑娘,笑道:“她啊,原本是要成親的,後來那男方的不願意娶她,要娶她姐姐吧,她姐姐又不願意,所以後來姐妹兩都去了賭坊,由於吸食那東西,後來無處可歸,就來了這裡,沒想到她倒是本性不改,如今將自己折磨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把她帶出去吧,我答應過她姐姐,會把她帶出去。”顧空梨扔了話便轉身走了,留下唐數站在原地,瞪着那個在雪地裡面打滾髒兮兮的姑娘,一張臉扭曲得跟個麻花似的:“不是吧?你讓我來帶她,那我怎麼辦?”
“看你本事大不大了。”顧空梨回頭,笑得有些隊險,無奈之下他只好直接將人打暈了拖着人家一隻手在雪地上行走,顧空梨瞧着那拖出來的一串長長的痕跡一時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將人扶好,憐香惜玉啊。”
(本章完)